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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休息,手机也不玩,就那么坐着。把头发往后一拨,浪涯半蹲半跪在屠梓跟前,平视和他说话。“屠梓。”屠梓还是那样呆坐着,没有任何反应。“屠梓……屠梓!”像是突然被惊醒过来,屠梓眨了眨眼睛,茫然地看着浪涯。“我们得去和秦然说地震的事。”盯着屠梓双眼,浪涯只希望屠梓能听进去。闻言,屠梓双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但又想不起要说什么的模样。浪涯有点丧气,颓然地再拨一把头发,道:“我一个人说不清楚,终究这也是你发现的事,你能和我一起去说吗?……屠梓?”呆愣良久,屠梓终于垂下眼帘,点了点头。“屠梓。”可是浪涯不止要这样,“屠梓,你得开口说话。”听不见屠梓的声音,他又伸手托起屠梓的下巴,“看着我,屠梓,你看着我。先应一声,好吗?屠梓?”被托住下巴,屠梓直面着浪涯,嗫嚅数次,最后应了一声。“……嗯。”这不是浪涯心中最理想的反应,但好歹是有声音,浪涯放开屠梓的脸,牵着他去找秦然。自把伤亡同伴的事处理好后,归来帮主和干部们就一直在地堡的中央大厅开会,浪涯和屠梓走到进入大厅的回廊附近时,就听见了激烈的争论声。“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是蓝鸟的声音。“那难道就该高叫着口号送死?”这来自辛逸林的嘲讽。“这几个月来,已经死了很多同伴了。”这是屠星遥说的话,很难判断是站在哪一边。“要是我们继续不反抗,都是白死!而且往后还会有更多!”“噢,呵,原来我们这些叫做不反抗。我真是笨,竟然没发现这里是搜捕队的集中营。”“被动抵抗根本不够,光靠逃跑我们又能躲多久?隐藏身份像群老鼠一样活着……不,更糟,我们只是待宰的家畜而已。待宰羊圈里的时间越长,我们就越没有反抗的本钱。”蓝鸟舌战群雄、以一敌百,嗓子愈来愈哑,颤抖的语气当中带着溢于言外的渴望。“帮主、副帮主,趁我们现在还有能力,我们必须反抗。我们应该反抗,铲除搜捕队,给我们自己、还有未来的‘感染者’一份活下去的希望。”一直坐在中心垂头旁听争论的秦然忽地扬首看着蓝鸟,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什么能力?”他问,“怎么反抗?”“搜捕猎杀感染者是佟谋领袖亲自下发,两任主席佟略、佟权坚定拥护、更生党全党多年来贯彻执行的命令。而现今更生党不单管治我国,还控制着邻接全部五个邻国的政局。事实上,全世界有稳定政治架构的国家中,超过八成更生党都是该国的三大党派之一,没有稳定政治架构的国家更不用说,更生党直接勾结当地的武装组织——金钱、武器、资源……基本等于他们拥有那些组织。战机、坦克、炸弹、枪支,百万兵力应有尽有。”“你说,我们拿什么反抗?”“我们……”蓝鸟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整个大厅一时冻结。皱眉站在旁边,燕无往轻轻按摩秦然的后颈,打破沉默。“进来。”这句话自然是对就在门外的二人说的。浪涯带着屠梓进门,环视一圈,决定暂时忘掉刚才听到的,直入正题。“我们几个A类感染者身上的异常症状……屠梓找到了可能的原因。”秦然整个人坐直。“是什么?”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燕无往身上这些症状一直持续,甚至略有加重的情况,秦然一直感觉如同有颗计时炸弹绑在心上。浪涯吞口唾沫,“可能会有地震。”“…………什么?”“屠梓可以说明。”浪涯拍拍屠梓肩膀。屠梓扭着手,舔了舔嘴唇,道:“那叫——‘已过滤资讯映射现象’……”结结巴巴地,屠梓慢慢把自己的分析和推测说了出来,“……所以,鉴于A市是,呃,靠近地震带,加上浪涯的,浪涯精神体的反应,我觉得很可能是地震的先兆……嗯。”燕无往沉吟:“如果真的是地震,会有多大?还有多久会发生?”“这个……”屠梓看一眼浪涯,有点不安,“这个很难判断,因为我们没有太多的对照组可以比对。”他愈说愈流畅,“现在看来,只有你、浪涯、屠小姐和黄晨,也就是只有高阶或以上的哨兵才有症状。这可能代表距离地震发生的时间还远,也可能代表我们距离震央比较远……正如之前所说,没有在不同位置的哨兵作对照组,根本无法判断。”示意理解,燕无往转头吩咐辛逸林:“安排帮里所有A类接受检查,并让他们定期汇报身体状况。”辛逸林领命。“花园区那边还有一组别墅。”秦然提出。燕无往也想起来了,“安排一下,准备迁到花园区。”黄晨追着辛逸林离去。除了这些之外,面对可能的天灾还有很多需要打算,秦然和蓝鸟暂时放下先前的辩论,专心研究如何应对。浪涯等了一会,忍不住打断他们。“二当家,我们得警告附近的居民。”秦然停下翻阅账簿的动作,盯着浪涯,然后,摇了摇头。浪涯瞪大眼睛,“他们毫无准备的话,会有很大的伤亡!”“但你要如何让他们相信?”“散播传单、派人影响他们的思维、假装算命算出来的……”浪涯也暂时没有详细的计划,“办法可以从长计议,但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秦然不为所动,“一旦做了那些事,就会马上引起搜捕队的注意,我们会暴露行踪。”“可是——”“一般人不了解感染者的能力,但搜捕队可是清楚得很。他们一直留意着,一旦出现疑似感染者的活动,就会赶到调查。算命摊什么的,简直是搜捕队最喜欢的线索。”切身经验,这一点蓝鸟最清楚。“那就再想别的方法。”浪涯坚持,“总不能因为有风险就袖手旁观。”“有风险?没错是有风险,是拿命出来堵的风险!”秦然猛地合上账簿,“这几个月来我们失去了多少同伴?一天前我们才又死了四个兄弟!袖手旁观怎么了?我们被搜捕队追杀的时候,那些民众谁帮忙了吗?每年有多少感染者是因为‘热心民众’的举报落入搜捕队手中的你不清楚吗?明明你也受过这种罪,还说要去警告他们,你是神经有问题还是有救人强迫症!”语毕,秦然用力把账簿朝浪涯砸过去,几天来失去兄弟的愤怒经过方才的争辩达到沸点。“他们不会感激我们的,而我们一旦被发现蛛丝马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