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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狂的事情我都不会惊讶。”“我没有!“丁天一额头青筋暴跳,“如果真的是我干的,我还来这儿干嘛?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你来这儿干嘛?”萧然冷笑,“我倒真想知道你来干嘛。来看看自己的丰功伟绩,看看自己做的孽!”丁天一陡然提高声音道:“萧然!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没做过,我没有!”“住口!”萧肃厉喝一声,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尖道,“立刻消失,滚!”丁天一却不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急切地道:“萧然你相信我,警察已经找过我了,我也说清楚了,我根本不记得助理跟我提过这件事!他也说了他没提过,完全是那个王玉麟编的!那个杂碎就是想和他表兄图财害命,从公司打听到周律师的行踪,暴露以后又反过来诬陷我!”萧肃怒极反笑:“图财害命?一辆车,两个人,图什么财害什么命?那么大一个化工厂烧成一片废墟,他们是疯了还是傻了,做这种赔本的买卖?”丁天一茫然道:“什么化工厂?烧了?什么意思?”“别装傻了,你这样真让人恶心!”萧然忍无可忍地道,“丁天一你别得意,这笔血债我记下了,你放心,我会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行,行……”丁天一双眼赤红,甚至奇异地带着一丝泪光,“我现在就还,我一步错步步错,我今天就全部还给你……你杀了我好了,我给你妈偿命行了吧?”萧然笑了,一边笑一边滚下泪水:“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给我妈偿命?你偿得起吗?我要让你尝尝我的痛苦,尝尝失去一切,失去亲人,失去……”“别说了!”萧肃惊觉萧然情绪已经失控,急忙喝止她。丁天一和洪颖身上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狠歹毒,他大意之下差点失去了母亲,绝对不能再让meimei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然而萧然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经历过一天两夜重重打击,整个精神都崩到了极致,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冷静:“丁天一,你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也有爹有妈,咱们走着瞧!”丁天一愣了一下,回过味来立刻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够了别说了!”萧肃一把捂住萧然的嘴。萧然满脸是泪,挣扎着推开他:“姓丁的,我总有一天要让你们一家人齐齐整整……”“啪”一声脆响,丁天一猝不及防一个耳光抽在萧然脸上:“你敢!”萧然的声音戛然而止,粉白的脸颊一片青红,五个手指印清晰无比。丁天一仿佛被自己吓着了,呆呆站着不动。萧肃只觉得耳膜一阵轰鸣,那一巴掌简直像是扇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整个人像岩浆一样沸腾起来,完全失去理智。“你敢打她?!”萧肃勃然大怒,抬脚踹在丁天一胸口,又冲上去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丁天一懵了一下,随即毫不犹豫地一记勾拳挥在他脸上。颧骨剧痛,眼镜飞了出去,萧肃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带倒了旁边一辆小推车,推车上的东西撒了一地。“打你怎么样?!”丁天一也疯了,扑上来拼命往他身上脸上乱打。萧肃视野不清,一边格挡一边还了他几拳,混乱中在地上摸到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在他肋下捅了进去。丁天一痛呼一声,提膝在他腹部用力撞了一下。萧肃喉头一甜,喷出口血来,终于失去了意识。“哥!”萧然骇然失色,拼命将丁天一推开,抱着萧肃的脖子喊,“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电梯“叮”一声打开,荣锐拎着刘阿姨做好的午饭走出来,看见这一幕惊呆了,丢下午饭风一般卷过来将萧肃打横抱起:“医生!医生呢?”萧肃昏迷不醒,嘴角不停溢出猩红的血沫,一名护士手忙脚乱地推了张床过来,荣锐已经抱着他冲进了抢救室。萧然跪坐在地,剧烈喘息,炽烈的目光刺向丁天一。丁天一眼神一阵瑟缩,想要过去扶她,却忽然顿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腰腹,整个人像撒气的气球一样慢慢倒了下去。一团刺目的鲜红从他肋下晕开,瞬间便浸透了衬衫,在他身下溢出一团腥气扑鼻的红色粘液。在红色晕痕的中间,一柄窄小的手术刀露出短短的刀柄,幽幽闪着寒光。第58章S2单人病房。萧肃躺在浅蓝色的被单里,呼吸清浅,单薄的胸腔几乎看不出起伏。丁天一那记膝撞伤到了他的胃,导致他食道反流呕血,好在医生说不严重,养一养就能恢复,倒是他的身体,实在太衰弱了,完全不像是个青壮年的男人,稍微受点儿伤就要花别人几倍的时间来恢复。睡一睡也好,至少梦里能暂时忘记悲伤和痛苦……荣锐坐在床前,将他破碎的眼镜摆在床头柜上,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这张脸平日里总是一副淡漠温文的模样,镜片挡着眼睛,让人看不清眉眼,看不清眼神,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摘下眼镜,才发现他的五官竟然如此锋利,剑眉斜飞入鬓,凤眼尾稍上挑,眉骨微凸,与挺拔的鼻梁形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精致,又不失男性化的刚强。和温雅平和没有半点儿关系。真是矛盾啊……荣锐伸出右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抚摸他消瘦的面颊,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有今天的种种际遇。这就是命吧,母亲说过,命是科学的概率,也是造物主最多情和最无情的恩赐。荣锐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用热毛巾替他擦拭脸庞发际。萧肃脸上沾满了火场脏污的黑灰,颧骨红肿淤青,嘴角也被打破了,荣锐小心翼翼地擦着,生怕他在昏迷中感觉到些微的疼痛。擦完脸,又给他擦手,萧肃的手骨rou匀停,手指很长,指甲薄得几近透明,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包着指尖。荣锐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给他清理搬砖时划的伤口,清到左手的时候发现他的手表碎了,时针和分针不翼而飞,只有秒针还在倔强地行走,“嚓、嚓、嚓……”一格又一格。荣锐将手表解下来,那是一块手工TITONI,很多年前的款式了,表链上有很多轻浅的划痕,显然他已经戴了很久。谁送他的?他爸爸?mama?吴星宇?还是那个方卉泽?荣锐内心莫名有些不爽,将那表搁在床头柜上,又解开他的袖扣,给他擦拭手腕上的脏污。这是什么?荣锐手一顿,目光迟疑地看着他的手腕——那儿有两道划痕,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比肤色稍浅的疤痕,摸上去微微有些凸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