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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和听磁带,入睡前脑子里仍然装着理综晦涩难懂的元素符号和诘诎聱牙的物理公式,就连梦里都是苏轼和李白在把酒当歌,吟诗作赋。 姜忻的每一天都在奔跑、追逐。 连睡一顿饱觉都是奢侈。 她争分夺秒的睡觉,争分夺秒的吃饭,争分夺秒的学习,她成了万千学员中把脸埋进书堆里的考生之一。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大大小小的考试与课堂测试纷至沓来,四月中上旬的二模,她堪堪踩中二本线,五月初的三模,她的总分高出二本线三十几分。 六月初高考前夜,窗外居民楼里亮着灯的人家俯拾皆是,姜忻坐在书桌前进行最后的考点复习,台灯暖黄色的光线打在用红笔做满批注的课本上。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因着口渴想去厨房冲一杯热牛奶都要考虑考虑是否会浪费太多时间。 开考前姜忻反而没有那么多的焦虑负担,更多的只是审判来临之际的镇定与平和,即没有太多期盼,也没有过分畏惧。 反倒是出考场以后, 脑海中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骤然松懈,成倍的惫懒铺天盖地的涌上来,她随手把透明笔袋扔在玄关柜上,拖着灌了铅一样沉重的双腿瘫在沙发上。 她看着从客厅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灯不到半分钟,枕着手臂秒睡了,半夜宋宽打了三四遍电话叫她出来溜冰都没打通。 *** 高考后第一次返校。 那天下了一场六月雪。 寒窗苦读数十载的莘莘学子站在走廊上撕书,雪白的纸页呈天女散花之势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姜忻扔掉攒了大半个抽屉的空笔芯,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把层层叠叠垒了半人高的试卷,一把一把从六楼撒下去。 林知舟拿着志愿填报书和各色指南站在几步之外,她上前找他还光明正大的瞥了一眼他刚打印出来的分数条,和意料之中的成绩相差无几。 ——706 她弯唇反笑:“恭喜啊,高材生?” “嗯。” 林知舟比以往还要沉默,过了片刻他才问:“你考的怎么样?” “就那样呗,还能怎样。” 姜忻她把自己的分数条背在身后没有拿出来,含糊的带过这个问题。 “想好去哪了吗?” “有点想法。” 林知舟不再问。 她又说:“你呢?选清华还是选北大?” “有别的选项吗?” 姜忻哭笑不得:“复旦?人大?交大?只要你愿意,没有你去不了地方。” “我都不喜欢。”他说。 她搁浅在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林知舟,你别再任性了。” 林知舟唇瓣翕动,最终别开眼。 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把它永远藏在了肚子里: ——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 姜忻躲在无人的角落里重新打开那张仅仅只有两三厘米的纸条: 语文/118 数学/116 外语/120 理综/240 加分/0 总分/594 普通类位次/10211 她没什么表情的盯着上面的数字,悲哀和喜悦的情绪都很浅淡。 她是整个高三年级名次跳跃最大的黑马,可这比之想要跟他站在一起的目标而言还远远不够,现实不是童话,没有那么多逆袭的故事供人观赏,中庸的平凡才是人生常态。 *** 傍晚十点整。 单人套房内的双人床上,手机闹铃机械式的响过一遍又一遍,屏幕里微暗的光线顽强的照亮着一小片区域。 姜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的,这会儿闹钟正发散着“愚公移山”的精神震了两三次,她才慢吞吞的撑身爬起来,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等待意识的回笼。 良久,她掀开被子下床。 在洗手间简单的用清水洗了把脸之后,用了十来分钟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塞进旅行包里。 续而在前台退了押金。 远道而来的旅人带上她的相机踏上归途。 车站巨大的钟楼安静的矗立在这座小城的东南角,时针和分针互相逐决,夜色中荡漾着的是火车的悠长的鸣笛,姜忻沿着楼梯拾阶而上,拿着证件在取票机前取票。 她把身份证和车票叠在一块,挽着耳边的碎发转身,眼尖的扫到站在售票厅门口的人影。 她加快脚步上前:“林知舟?” “嗯。”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正好有空。” “哦,但还是谢谢你了。” 林知舟摇了摇示意不必客气。 姜忻抬腕看表:“还有二十分钟检票,那我就先走了?” “嗯,到家记得给我报平安。” “好。”她答。 林知舟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恍惚间时光仿佛回溯到过去,姜忻在蝉声噪耳的夏天与他道别,飞往上海浦东的航班将在九点起飞。 那天是她的生日。 女孩打扮得明艳又漂亮,卷发没过锁骨垂在胸前,她拖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拒绝了所有要来给她送行的人,只有林知舟不顾劝阻还是来了。 姜忻踩着路牙子视线跟他平齐,看着他的表情微微挑眉,说:“你别垮着个脸啊,今天是我生日又不是我的祭日。” 林知舟拼命想要勾起嘴角。 然则他笑不出来,他甚至说不出话,巨大的无措和恐惧快要压弯他的脊梁,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害怕离散。 她扶着撑杆看头顶的月明星稀: “我还有两个小愿望,你想不想听?” “你说吧,我都听着。”他艰难道。 姜忻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双手合十许愿道:“第一个愿望,我要林知舟平安喜乐,顺遂无忧,还要他前程似锦,得偿所愿,第二个愿望,我希望林知舟过得好,林知舟要比姜忻过得好。” 她一顿:“你答不答应?” 林知舟表情大概难看得像大病未愈,他满心绝望和祈求,还是涩着声调说:“你是寿星,你说什么我敢不答应。” 姜忻满意于他的回答。 她轻声说:“林知舟,我要走了。” “.............” “跟我告个别?” “.............” “真小气啊。” 姜忻笑着感叹。 踩着低跟凉鞋,转身走进夜色里。 她朝着十八岁的林知舟挥了挥手,从始至终没有再回头。 在数十年后,林知舟恍惚间看到这两道背影慢慢重合,他又一次看着所爱的人与之背道相驰,只有他还留在原地。 倒映在他深色瞳孔中的影子忽而回过头,姜忻像是想起什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