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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片刻,复又坐回躺椅上,懒洋洋道:“好啊,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好好陪着。” 说着,执起银箸夹了一块凤梨酥到他盘中,笑得温柔可人,“快吃吧。” 容清自小不能吃凤梨,否则便会浑身上下起满红疹,虽不致命,却也是难受得很了。 云城是故意挤兑他,却没想到这人却是夹起那块糕点,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你......”她迟疑地看着他白皙的脖颈上瞬间而起的红疹。 “滋味甚好。”容清却像是毫无知觉,笑得温润。 云城盯着那如玉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觉得十分碍眼。 半晌,她也是一笑,“如此大好时光,有酒无乐也是可惜。”说着招手唤夕颜道:“去将戚殷叫来。” 不过片刻,人便来了。 “见过殿下。”戚殷俯身行礼,乌发披散如墨般倾泻而下,眉眼妩媚艳丽得不似真人。 他看了一眼端坐的容清,又礼道:“见过容相。” “怎么?你整日在府中也识得容相?”云城好奇。 “自然。”戚殷轻笑一声,怀抱着古琴款款向她而来,“容相才俊,谁人不晓。”说着含嗔带怒地瞧着她,怨道:“容相可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就连殿下也......” 云城笑一声,示意他过来。 戚殷也倒配合,极其乖巧地俯在她身前。 她笑得妩媚,指尖轻轻巧巧地勾起他的下巴,“都是过去了,如今啊,本宫的心可都挂在你身上了。” 戚殷甚是欢喜,喜上眉梢。 容清眸光淡淡地略过相携的二人,影子颀长,交叠在一处,显得亲密而暧昧。 他垂下眸,盛了一碗银耳羹放在她面前,“晚间寒凉,方才又吃了那么些酒,喝些汤羹暖暖,免得明日又着凉生病。” 云城的笑意微顿。 她自小过得粗枝大叶,时常因吃了冷酒而着凉染了风寒,每每生病窝在被窝里,满怀期待地等着容清前来探望,却次次都是一场空。她那时觉得世上没有比她更凄惨之人。 本以为容清心若磐石,不会关心她的这些小病痛,却原来......竟是知晓的么? 云城微垂了眸。 戚殷察言观色,更凑近了她些,微眯着双眸,“殿下深夜叫我前来,可是要听曲?” “不了。”云城忽然改了主意,好整以暇地靠在躺椅上,吩咐道:“你先伺候着吧。” 戚殷闻声知雅意,“是。” 眼前二人也不顾着外人在场,大庭广众之下举止格外亲密。容清心知云城知道戚殷的身份,并不会真的如何,不过是想看他气恼罢了。 他自认一向定力极佳,可此时,怒气却是怎么也忍不住了。 “殿下,这力道可还行?”戚殷凑在她耳边,摁在肩上的手轻轻下滑,微掀起她的衣领,略露出精巧的锁骨。 云城眉心一蹙,本能地便要呵斥,却忽地瞧见容清阴沉的脸色,于是娇笑一声,由得他去,“不错,用点劲。” 戚殷应了,纤长的指尖一拉一挑,外衫滑落,只剩了白色里衣。 容清猛地站起,冷着脸向门外走去。 “怎么?容相这便要走了吗?”她声音轻佻,笑道。 “看殿下自得其乐,微臣实在不好打扰。”容清声音清冷,“先告辞了。” 云城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微怔。 “殿下,”戚殷勾起她的衣领,“春宵苦短,一刻千金,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这良辰美景啊。” 她回过头,厌恶地瞧他一眼,“滚。” “什么?”戚殷愣住。 “拿上你的琴,回你的院子里去!”云城面色不善,烦躁道:“宋清肃,把他给我带走!” 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她穿好衣服,盯上了早已瑟瑟发抖的小德子,“过来。” “殿......殿下。”小德子抖着腿挪过去了。 “你早知隔壁是容清?” “是。”小德子不敢看她。 “为何骗我?” “奴才......想帮殿下......” “大点声。” 小德子眼一闭,大声道:“奴才想帮殿下!” “帮我什么?” “姻缘!” “呸!”云城怒火冲天,一巴掌拍在桌上,“本公主用得着你帮?就隔壁那位,弱不禁风,胸无大志,心肠比乌鸦黑的能配的上本公主?你眼睛长脚底了?” 小德子缩缩脖子,委屈地口是心非道:“配不上。” “你说吧,怎么处罚?” “奴......奴才给殿下嗑一个月的瓜子?”他觑着云城脸色,“两个月?” 云城抬眼望天。 小德子心一横,“一年!” “好,”云城拍板定钉,“你自己说的。” 小德子欲哭无泪。 夕颜笑着劝道:“公主也不必生气了,他也是一心为了您,就是......蠢了些......” 你才蠢!小德子瞪眼。 云城淡笑两声,想起些什么,“夕颜,屋中有前几日父皇赏给我的药膏,你去拿给......”她顿了顿,自嘲一笑,“算了。” 夜幕深沉,月色如水。 隔壁院中,一抹白色身影望着院墙之外公主府的巍巍高墙,长久静立。 14. 良心发现 本宫没别的意思 翌日上朝,容清告假了。 云城站在皇座下首,心不在焉地想着,莫不是昨日里她将人气着了? 至于么!她十分不屑,还没干什么呢就成那样了? 不过紧接着她又想到从前自己苦苦追求而不可得,冷嘲热讽奚落怒骂受了十几年,如今风水轮流转,心情不由得又愉悦起来。 下朝后,她哼着小曲踢踢踏踏地往自家马车那儿走。 “哎,你可知容相为何告假?” “好似是......吃坏东西,身上起了疹子?” 身后几位大臣的闲言碎语飘到了她耳朵里,云城听到“疹子”二字,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