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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景也没有瞧上一瞧。”宋春景恭敬的推辞道:“不了,只有几天假期,已到了开班的时候。”他站直身体,看了乌达一眼,乌达昨夜还愁他该怎么催宋春景走人,没想到峰回路转,睡了一觉这难题竟然解决了。“本来也是一番好意,帮着将军府找一找人,以慰将军在天之灵,”乌达很懂的顺着他说:“既然管家来了,我等也不好插手了,这就走啦。”林将军不明显的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这京中‘安乐窝’太医院出来的人思维缜密,言语犀利,说话句句能钉在关窍上。更让人吃惊的是,还让人深以为然无法反驳,挑不着什么毛病。林将军戍边二十年已经磨成了老油条,竟然时常被他恭敬得体的怼的说不出话来。关于陈阔做过的混账事情,沈欢没提,于是他也装作不知道,也不提。主要还是怕来人知道后不依不饶的要处置,毕竟是自己手下跟了许多年的人,多少还是有些护短。现如今,诈然一听宋春景要走人,心中一下子敞亮轻快不少。“既然二位有事务在身,那在下就不多挽留了。”说罢叹了一口气,做出一个遗憾表情来。宋春景在一旁看着。他说完怕这二人顺杆爬,反悔又不走了,于是一摆手,吩咐门边人,“准备些干粮,送两位出防。”“不劳烦了。”乌达道。他心里翻个白眼,故意说:“回头忙完了,多叫上几个人,再来领略一下西北的风景。”林将军听出来这是暗指他人多欺负人少,有机会还要带人来找麻烦。他回想这几日虽然有些防备他,但是并没有做出不尊重或是敷衍的事情来,于是笑呵呵道圆场:“恭候统领大人随时前来。”乌达鼻孔抽一声粗气,看了一眼宋春景,眼神示意:咱们这就走吗?宋春景微微点了一下头。终于能回京交差,乌达差点高兴疯了。他表情立刻轻快许多,顾不得前仇旧恨,朝着林将军冰释前嫌一抬手,“将军,趁着此刻天色还好,我等就告辞了。”宋春景也跟着捧手一低头:“几日多有打扰,告辞。”林将军还礼,交换了一个抱拳。宋春景朝外走,沈欢看着他背影。心想他果然是为了皇帝而来,现在得知这事同皇帝没什么关系,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要走了。同时,他心底又有一道声音不停否认着:不对!宋春景是什么人,从来只有别人求到他身前,他怎么会为了别人的事奔波忙碌?半大的少年喉结隐现,吞咽唾液时上下一动。宋春景即将出门,听得背后一声半悲半哑的:“……师父”带着细微的颤音。宋春景脚下一顿,回过头。他身形不动,静默片刻,冲着沈欢道,“你已经不小了,回或者留,自己决定即可,但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他之前劝了不少,能说的也都说完,实在没有新词儿了。沈欢深知,这于他本人而言已十分不容易。他此刻哪怕什么都不说,当做没听见就走了,也无可指摘。不知沈欢的‘师父’二字,撩拨动了他哪根神经,才叫他又说出来这难得的一番话。已经可以称之为劝慰了。宋春景不躲不闪迎着他视线略略一点头,“我先走了,若是回京,可去太医院寻我。”沈欢看着他,根本移不开眼睛。乌达先行一步,撩开门帘,宋春景头一低,走了出去。门帘放下,连织金镂花的乌黑斗篷衣角都看不到了。沈欢盯着他微微动的门帘,心道这就是宋春景,这才是宋春景。你做事不着调,他顶多斥责你两句,等你要继续听,又不再分析其他的利弊。也不解释,无论对错,全权由你做主。等你决定后,虽然不反驳你,但是也不支持你。最多,再劝你两句。就算仁至义尽。第102章东宫。夜了。看了一整天奏折的皇帝仍旧坐在詹事间内未动身。“几时了?”他问。语气已经由早晨的期待染上了沉沉怒气。脸色也暗沉沉的阴了下去。“子时已过了,皇上,”闫真站在门口答,然后问:“去歇了吗?”李琛未发声,轻轻浅浅呼吸着,若不仔细听,连呼吸声都可忽略不计。闫真知道他为什么烦躁,因为宋春景。宋春景说好开班一定回来,明日就开班了,今日是最后一天。子时已过,宋春景食言了。他明显感觉到今日李琛的威怒情绪,越到晚上越是烦闷,直到现在,詹事间内已经充满了低气压。整个东宫,从做饭的厨子到打扫侍女,无一不是屏气小心伺候,生怕一个不注意引发一场怒气,丢了命。闫真虽然知道原因,但是万万不敢主动再提。本来这壶就不开,若是再提,恐怕会死人。又过两刻钟,书桌后头的人烦躁无比的扔下折子和笔。折子被拍在桌上发出闷响,笔轱辘着滚到桌边,然后“啪”一声摔到了地上。落地闻针中,那一声格外嘹亮。拨的人耳膜一颤,心惊rou跳。李琛一推桌子,站起身,掠过脚下无数奏折,朝外走去。闫真立刻跟上,并示意侍女快些收拾好詹事间的狼藉。侍女点头,匆匆进去收拾。李琛大步走在前头,一步不停,出了东宫。今日东宫太安静了,仿佛统一被粘上了嘴,都成了哑巴。他深感憋闷,站在高大的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闫真终于开口问:“皇上,咱们去哪里?”李琛望向前方曲折幽亮的道路,子时的夜,深沉,安静,道路的尽头一片虚无黑暗。“去刑部大牢。”他道。闫真犹豫的一下,看着他沉沉脸色,将‘天色已晚不宜出行’之类的要劝慰的话咽了下去。片刻后,马车预备就位,李琛板着那满是阴霾的脸登了上去。深夜的车厢里并不暗,因为四角都放着发出微光的夜明珠。既不暗沉沉看不清东西,又不一味闪亮刺眼。柔和光芒笼罩住车中人,将硬朗的面庞渡上一层积水光芒。他上车坐稳,闭上眼,深色眼线压在眼睛上,划出一道凌厉沉重的暗线。马车缓缓前行,于此同时,东宫派出去数人,分别通知刑部各人,做好接驾的准备。尚书府池尚书正躺在床上做梦,睡得正酣,下人叫了几次都叫不醒,只得抬手砸了砸门,“嘭嘭嘭!”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