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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陈涛一手挥开:“夜深了,你不用守着,回去睡吧。”桌上空了两个酒坛子,满屋的酒味,他却清醒得很。心脏像是被针扎那样疼。管家还想开口,却被一人抢先打断:“尚学...”管家微愣,稍即一脸欣喜,苦了多日的脸终于见到救星般,他看向门口,邱尚披着烛光站着:“邱公子,总算把你盼来了,你快劝劝老爷吧。”邱尚迟疑片刻,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对屋子里的味道熟悉的很,却是皱皱眉,没说什么:“有我看着,你放心回去休息。”管家哎了声,又看了眼仍默不作声的陈涛,无声的叹口气,退出了房间。门一关,陈涛就冷声道:“不请自来?邱公子未免太自觉了些。”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邱尚将倒在桌子上的酒坛一一扶好:“老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说到楼清,他更沉默了,于此同时,心中更痛:“我一个外人,竟劳驾楼先生担心。”邱尚道:“你何必自轻自贱,老师从未与你疏远。”“安慰的话少说,邱尚,我现在没心情与你说这些事,看也看了,好走,不送。”他若是强硬点,陈涛反抗不过他,可邱尚就是没舍得下手:“别喝了,我让小峤给你备了水,擦擦身子,早些休息。”陈涛冷笑:“邱尚,不过一场同窗,你也管的太宽了些。”邱尚抿紧了唇,甚至连手都握紧了,他应该不管不顾,将人敲晕,省得听伤人心的话,这样可以省了很多事,可他就是不愿,他知道他来会面临什么,却哪怕是千疮百孔,都想问个答案:“从十四岁到及冠,你我相识六年,这些在你眼里,是否真的只是一场同窗?还是连当日的生死与共,也全都不重要?”“相识再久也不过是欺骗,邱尚,阳关道与独木桥,我们都不可能走到一块,转身,免得自取其辱。”刹那间,邱尚的脸色一片苍白,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他的身子圆润了许多,面容也恢复年少的清秀,可如今,硬是给陈涛说白了。邱尚多想此时陈涛是醉了,哪怕丝毫的不清醒,也好让他自欺欺人下去,可他的眼神邱尚熟悉,再清醒不过。邱尚终于明白,连自欺欺人,也得有借口才行。邱尚就杵在那,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像。陈涛也没心情再理他,重新拿了酒坛,大口大口的灌,肚子涨了,酒劲上来,陈涛才摇晃着身子要去解手。到底还是担心,邱尚及时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腿站久了,有些麻,可此刻都给对方占据了,全都感觉不到。陈涛站稳身子,将人拂开,又跌跌撞撞的走。恰好小峤让人布置洗澡水,见陈涛这样,赶紧扶住他:“少爷。”陈涛定睛看了看,见是小峤,才沉声道:“我要解手。”小峤见他已半醉,又看了眼身后的邱尚,挨不住陈涛督促,扶着人去了。邱尚趁此命人将酒坛收走,打扫干净,又开了窗,吹走酒味。等邱尚做完这一切,小峤扶着人回来了。“少爷,我给你擦了身子再睡。”陈涛不应,却抬手脱了衣裳,接过帕子洗脸。邱尚一直看着他,其实应该转身就走的,他很明白,不管什么道,他们都不能走到一块,留下来是自取其辱,可看着他的身影,邱尚就觉得自己的脚被定住了,好像先前忽略的麻一股脑的全回来了。小峤将擦洗干净的陈涛扶上床,见邱尚还在,便问道:“邱少爷,你是在这住下还是怎样?”邱尚看向小峤:“不了,我待会便回去,你先休息,我和尚学说几句话。”免得小峤麻烦,邱尚拒绝了。小峤应了声,端着水走了。邱尚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闭目躺着的人。他喜欢陈涛,从十四岁到及冠,从初恋到深爱,不长不短,正好六年。六年了,答案很清晰,可他不甘心,陈涛凭什么否定他?六年,就算是欺骗,可那是怕他知道。床上的人因着喝了酒,脸颊泛红,他本就长得英俊,如今散着发的模样,给那抹红一衬,竟有几丝妖媚。像小猫扑住蝴蝶那般,邱尚给他按住了心。这是他离陈涛最近的一刻,他知道,一旦机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他和陈涛,会像他说的那样,从此东西南北,各不相干。想到这,邱尚再忍不住,俯下身子,挨在床边,在那人耳边悄声说了句。然后他吻下慎重的一吻。颤抖着,四唇相贴,邱尚缓缓闭上眼,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满足,一股决然,今夜之后,他和陈涛一刀两断。“尚学...”嘟囔的字词从缝隙里流出,带着主人最后的眷念,喊出他六年的相思,念了千万遍的人。蜻蜓点水,水纹在心里散开,邱尚正想撤退,却被人按住后脑,霸道强势的舌闯过半开的嘴巴滑了进去。蜻蜓失重,落在水面上,如一颗巨石投下,砸起了涟漪,久久不平。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会比斐白多一点,应该在十章左右!不是欢脱文,毕竟暗恋很苦!☆、2耳边忽然十分嘈杂,邱尚睁开眼,看见了季有德!季有德见他醒了,明显松了口气,稍后又抱怨道:“你怎么回事?高烧了也不说?”原来是发烧了,难怪总觉得烫!邱尚正想回答让他别担心,可嘴还没张开,又睡了过去!季有德见他又晕了,更是着急:“小尚...小尚...”旁边那月白色身影道:“瞧小尚这模样怕是病的严重,我们还是快些赶路,找个大夫瞧瞧。”邱尚又晕了过去,原先断掉的梦却衔接了!一夜疯狂,谁也猜不到一个吻能引发这么多事,他和陈涛在床上的作为简直是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最后谁也没交白旗,两败俱伤。天刚破晓,邱尚踏着第一道晨光走入别院!他的脚步虚浮,像是内力耗尽,随时要倒下一样!他精疲力尽的走回房间,甚至来不及将自己清理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睡得很不安稳,一点声响就醒了,季长风在门外喊他!邱尚翻了个身,却痛的□□!季长风见他久久没有反应,又敲了下:“你可醒了?”“醒了。”他一开口却发现嗓子都是哑的。季长风却没在意,以为他是刚睡醒的缘故:“醒了就起来用膳,准备准备回东南县。”里屋的邱尚愣了下,的确,大事落定,他们不会在京城久呆,而且别院里还有两位...“好。”邱尚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