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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着脸进了病房,在看到外公那一刻,司涂内心突然温暖。 没事,还有外公呢,谁嫌弃她外公都不会嫌弃她。 司涂准备从外公这寻求一下关心。 她进门前特意咳了咳,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明些,才开门进屋。 “外公!” 声音粗的像个男人在说话。 易老正手持毛笔大马金刀地写着,听到这么粗狂豪迈的一声叫唤,毛笔直接从请帖上那一笔划出,在桌子上留下长长的墨迹。 老爷子捂着心脏回头,看到是司涂,放下心来,“哎呦喂,这声难听的我以为易繁那臭小子变性去了。” 变性?变成这声? 司涂茫然,后也想到:也是,易繁真是随着年龄增长男子气概越来越没有了,变性成男...... 她后知后觉,抬起头瞪外公,不高兴道:“哪有你这么编排外孙女的!” 易老手抖,又一张贴着金箔的请帖报废。 老爷子眼也不眨扔进废纸篓,表情比在医院憋了两个来月还痛苦。 “涂涂,外公年纪大了,经不住吓,答应外公,别再说话了啊。”易老嘱咐完她,摇摇头,“可太难听了。” 司涂脸上刮着狂风暴雨,易老摇头晃脑老神在在哼着戏曲儿。 不过也就两秒,司涂把自己排解开了,毕竟是真的难听。 她凑近桌子,随便拿起一张请帖,捻了捻质感高级的一角,上面是老爷子70大寿的邀请。 随便一个受邀人的名字,都是上过富人榜榜首的人,这才是纯上流社会。 司涂开口:“这么早就准备了?” 声音像两张磨砂纸在互相摩擦,听的易老脸都皱巴到一起了。 反正自己的声她不嫌,谁嫌谁难受。 易老扭头看她,“你感冒怎么严重成这样?” 一脸严肃。 态度转变之快,让司涂愣了一瞬后还有点感动。 果然还是家人,无论多嫌弃你,都会不离不弃,任你声音多难听,还关心着你。 “法国天太冷......”司涂感动,头还没点完,就被人推开一步。 易老拿着毛笔冲她比划,“那你离我远点,就一步远,别传染给我。” “......” 感动稀碎。 知道司涂没吃饭,易老特地让保姆从家带的参鸡汤,看着她吃完,易老有了笑意。 不过很快,笑意又被吓走了。 司涂:“外公,你给季文暻写一个。” 易老难忍地闭上眼,又睁开,觑她:“咋了,你俩又好上了?” 司涂:“能别这么白话么外公,您好歹也是房地产元老级大亨了。” 这话可给易老气坏了,就这公鸭嗓,嫌弃谁呢! “要求还挺多。”易老扫她一眼,手握拳放在嘴边沉声咳了咳,然后字正腔圆地开口:“怎么了,你俩又好上了?” “......” 气的司涂转身用背对他。 无聊! 老爷子看把人气着了,又笑眯眯用请帖丢她,一张张没什么重量,轻飘飘落在她脚边。 易繁一进来,看着爷孙俩乐了,想开口逗逗,结果调起高了。 “呦~梦回童年......” 调起高的结果就是易繁开口声音细尖,说一半自己先卡嗓子了。 听到别人耳朵里,多少有点娘娘腔。 谁都能忍,易老忍不了。 一张请帖跟古代刺客暗器一样,甩在了易繁左脸上。 声响干脆,还挺疼。 易繁正愣着神儿呢,司涂倒是被逗笑了,只不过笑起来跟蒸汽火车似的,分分钟让人感觉她脑袋顶要窜气儿。 易繁瞪着她默了两秒后,指着司涂大笑。 高级病房里,易老欣赏着自己手写的请帖,孙子被外孙女追着满屋子用请帖丢他。 * 最近美术馆被节目组租去拍戏,他们工作人员就闲下来,馆藏部负责保护好藏品,展览部和展务部在协调下次的主题。 司涂翌日上班,刚开口和馆长打了个招呼,就被推着转身以别传染同事为由,强制撵回家放了三天假。 第三天中午出人声儿了,司涂坐不住又往繁星跑。 没想到见到了杨爱文。 杨爱文一身薄薄风衣里面还穿着裙子,反观自己,司涂为了保暖,怎么厚怎么来。 黑色牛仔配着羊羔外套,外面还有季文暻超长到她小腿下面的驼色厚大衣。 配上立体的五官,青春洋溢又飒气。 看到她来了,杨爱文也不和秘书墨迹说好话了,一个进不去,两个也进不去,杨爱文此时抱着臂站一旁准备看她好戏。 “司小姐,季总......”秘书要传达老板的意思,一抬眼却看见自家老板的大衣穿在这位身上,话不由一顿。 司涂点头,“不见是吧?” 拍了拍秘书拦住的胳膊,直接开门进了季文暻办公室,里面人正在打电话,看到门开转过头看过来。 “让他自己和我说。”司涂指着季文暻,顶着对方的眼神压力走了进去。 秘书:“季总......” 季文暻拿开电话,偏头说:“下去吧。” 从始至终,一眼也都没给杨爱文。 秘书关上门,杨爱文才从不敢相信中惊醒,往前也要推门而入,这下秘书可不让了,要能进刚刚季总就表态了,既然什么也没说,连个眼神都没有,那就是不想见。 想挣扎又要顾得体面,杨爱文就没能从秘书那再碰到门,隐约间她还听到季文暻冷冷地赶人:“出去。” “我不。”司涂鼻痒,扭头打了个喷嚏。 季文暻皱眉,按了传呼器,不一会儿,May端着冲好的姜茶进了屋。 司涂道了声谢,把姜茶捧在手里。 季文暻的脸还是有些绷。 司涂从那上面看到了太多情绪,纠结,烦躁,懊恼。 还有关心。 虽然这人依旧冷淡,但照顾她的时候从来不会缺席。 但这十年的相处,有时也让司涂害怕。 怕季文暻现在下意识的照顾她只是习惯,是单纯的把她当做meimei。 而不是笑着说会等她的关系了。 可能是心情所致,又或许感冒让她的心墙下降。 盯着杯口冒着团团热气,司涂缓缓吸了一口气,抬头说:“法国......” 话没说完。 她一直看着季文暻,以至于没有错过对方突然握紧笔的动作。 指节都泛了白。 明明她只说了两个字,明明刚刚去了法国出差才回来,可季文暻就是有感觉,司涂说的是四年前。 压着翻滚的情绪,季文暻眼皮上抬,冷冷看她。 笔尖已经在文件上洇出一朵黑色的花。 “法国很冷,我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