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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姑娘鞠躬啊!这不是把人给折煞了。 向东南摆手,“不,这一躬是我们研究院该鞠的,也要谢谢小阮同志,帮了我们研究院大忙!” 不止大家疑惑,阮糯米也疑惑。只是,她心里有了个猜测,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向东南,问,“您是说顾老师?” “对!”有着这般干净的眸子的人,又哪里像明家给他传言那般心机恶毒,向东南说,“你们可知道,顾听澜这同志,是做什么?” 这下,还真问大家,大家都问顾听澜喊顾老师,这不是当老师的吗?还能做什么的?一直没出声的明飞扬,想要表现一番,他说,“师傅,他是夜校老师!” 向东南越发对明飞扬失望了,他摇头,“这只是他一层身份,你们可知道,顾听澜同志是给谁当老师的?” 我们啊?这话,明飞扬下意识的要脱口而出,但是说到一半,才猛地回神,不对!顾听澜在夜校当老师的前提是,他本来就是军校的老师,而他所教授的的对象—— 明飞扬脸色都白了,他好像一直弄错了一件事。 “想必你们都猜到了。”向东南回忆起来,“抛开成分不说,顾听澜同志肚子里面的墨水和技术,比我们在场所有人的都多!” “怎么可能?”有人不服气了,说所有人有些夸大了吧!就拿向老来说,他就是研究院里面的老泰山。 “顾同志可是喝过洋墨水,他的学历,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高!”这句话,大家是相信的,有传言说,顾听澜同志读的国外的大学,还拿到了博士学历,还修了两门专业。 据说,当时还未毕业,就被国外的武器机械厂给聘请了过去,当技术骨干,对方还花了大价钱想要他留在国外。只是,当初顾听澜一心为国,早早的收拾了行李,突破艰难险阻,才回国。 原以为可以大干一场,谁知道,刚好撞上了那个节骨眼。 他的才华他的能力,成为留洋的证据,是他的污点,被下了牛棚,再后来,因为表现好有能力,被沈将军破格提拔到了学校,专门去培养那些军官们的技术知识和专业水平,以及暗地里面研发新型武器。 只是,后面的几项,知道的人不多。 而向东南却是知道的其中一个,待他说完以后,研究院的人都面面相觑。 有人不太相信,“顾同志真的有这么厉害?” “如果他都做不到,那么整个孟州市,整个南方,也没人能做到了。”向东南斩钉截铁的保证。 话都说到这里,大家也多了几分相信,就是明飞扬说,“那师傅,照着您这个说法,顾同志真这么优秀,他凭什么帮我们孟州钢厂?” 是啊!人家在学校那边,大好的前程,凭什么过来帮孟州钢厂改造机器?就算是改造好了,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这…… 向东南和冯厂长这两个老家伙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这你们就不懂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饶是顾听澜同志也不例外。 大家不知道想到什么齐刷刷的把目光放在了阮糯米身上,阮糯米一惊,下意识的捏着了衣领,“你们看我做什么?” 向东南笑呵呵,“就要多亏了小阮同志,去把顾同志请过来了,拜托了!” 他拱手说道。 阮糯米被向东南这番正经的态度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低声和冯厂长说,“上次,顾老师不就已经答应了吗?” “答应是答应了,人没来呀,那不过是个场面话。”冯厂长笑,“麻烦阮科长,到时候去请顾老师过来了!”他指着那轧机上的血迹斑斑,“我想,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希望这轧机在出问题了。” 提起轧机,每个人脸上都多了几分忧愁,阮糯米带头说道,“顾老师那边我来请,但是来不来,要看对方的意愿了。”顿了顿,又说,“齐工的手出事了,往后从我每个月工资里面扣五块钱贴补给齐工吧!”她升职了科长,一个月九十二块钱的工资,还不算其他福利。 既然,小张那边每个月都给了五块钱贴补,齐工丢了手,这往后家里困难,这五块钱也是应该给的。 有了阮糯米的出声,剩下的人也都纷纷说道,“算我一个,我每个月给一块钱!” “还有我!我也拿一块!” “我家里条件不好,我拿八毛!” 这一会会的功夫,不少人便出声捐款了,冯厂长问,“既然大家都这么有爱心,那也算我一份好了,让工会的肖主任把人都组织起来,每个月按时拿钱送给受伤的同志们贴补家庭。” 有了这项政策,现场的不少工人们心里都热乎了不少,他们是一线工人,是最容易出事的工人,他们也怕自己将来出事以后,家里没人照顾,揭不开锅,上不起学。 有了大家的帮衬,日子多少会好过一些。 …… 从轧钢车间离开后,阮糯米便弄了一定草帽戴在头顶,盯着烈日去了一趟,孟州钢厂对面的学校,她算是学校的熟人了,但是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 警卫员接待了阮糯米以后,打了一个电话通知顾老师过来接人,便安慰阮糯米说,“顾老师最近在赶活,估计一会就过来了,你先坐下!”说完这话,其中一个换班的警卫员去屋内,给阮糯米倒了一杯水,让她先喝着。 阮糯米热的够呛,刚接过来水,还未说到嘴,就听到那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张同志,我来找周国涛同志,麻烦你帮我统传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阮糯米许久没见的明秀琴,她明显是打扮过的,手里提着一个兜,显然是给周国涛送东西过来的。 张警卫员听完这话,下意识的皱眉,“明同志,周国涛同志交代过,你若是过来找他,直接回去即可,他不会收下你任何东西的!” 明秀琴已经坚持了大半年,每天雷打不动的来给周国涛送东西。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次数多了,周国涛便拒绝的厉害。 直接连警卫员这边都交代了。 明秀琴心里暗恨,等她当上了外交官夫人,定然要面前这小小的警卫员好看,心里在怎么愤恨,面上却只能屈于现实,“张同志,这是周国涛的母亲给他煮的绿豆水,拖我给他送过来,麻烦您帮我递下话。” 张警务员犹豫了几分,听到对方说,这是周同志的母亲送的,他也为难了起来,先前周国涛同志交代的是只要明秀琴同志过来送东西,一律赶出去。 但是明秀琴又说,是是周国涛母亲送的。 这可真为难啊! 正当张警务员为难的时候,从警卫亭传来了一阵轻软的声音,“张同志,既然为难的话,把周国涛同志喊出来就好了,这毕竟是他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