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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才能感觉出,这才是真正的陈望书。 “这位侍卫,你进门的时候,可瞧见,我家夫君,手中拿着这么个锥子?我耳朵好得很,之前只听你说,他手中拿着一瓶酒呢!” 侍卫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小人听闻,小将军平日里常拿着这锥子当剑练。正所谓无招胜有招,心中有剑,什么都能够成为剑。” “这铁锥所到之处,鳝鱼小虾,无一幸免,鲜血染红了整片池塘。小将军就是用的这个方法,方才练成神功!”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侍卫,便开了口,“我亲眼瞧见过!小将军他一钉一个准,除了钉这个,他还钉苍蝇! 前一阵子我们一块儿赌钱……一块儿耍,有苍蝇飞过,小将军便从怀中,抽出了这个铁锥子,第一只钉左边翅膀,第二只就钉左边翅膀!最后串了一串苍蝇!” 陈望书噗呲一下,笑了出声,她惊喜的看向了说话之人,“若是颜玦听到你这么说他,不晓得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定是要带着一车礼,感谢你把他吹嘘得如此厉害!” “在场的有不少将军前辈,哪一个敢说自己,有这等本事?颜玦年纪轻轻,虽然比之前有所进益,但绝对不可能生出大冬天戳一串苍蝇的厉害本事。” 她说着,脸上冷了下来,眸光变得锐利起来。 她猛的一回头,看向了自己跌出去老远的那个侍卫,眼神像针一般刺过去。 那侍卫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事,又往后挪了好几步,方才停下来。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哪个人脑子被门夹了,方才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看到没有,她陈望书狠起来,连自己个都骂! “更荒唐的是,这居然也有人相信!若是谁杀的鳝鱼多,谁就能够剑法大成,那百鳝楼的厨子,现在当成为一代宗师了吧?” 她说着,将那根铁锥子一扔,扔到了侍卫怀中,“你不是说,颜玦把这个从怀中抽出来么?你可以演示一下,他是怎么放进去,又怎么抽出来的么?” 那侍卫吞了吞口水,捡起铁锥,往怀中一插,顿时变了脸色。 第二四六章 太随意了 寻常的戳鳝鱼的铁锥子,都十分的短小精悍。 可陈望书给毛嬷嬷的那一根,却是细长得很,乍一眼看去,当真有点剑,像是铸剑时发现铁用完了,没有办法只能凑合凑合,打了个缺斤短两的。 那短的藏在怀中,自然无忧,可那长的,只要稍微一动,便会扎到rou了。 侍卫强忍着不适应,将那锥子抽了出来,又揣进了袖子里,这一揣,实在是没有忍住,呼痛出声。 陈望书摊了摊手,“我倒是不晓得,我家夫君,竟是同铜皮铁骨,喝酒赌钱,都不停的拿个锥子戳自己个。怎么着,留下一身伤痕,要赖我陈望书日日揍他不成?” 她说着,又拿回了那柄铁锥子,自己的摩挲了一下那个家徽,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哎呀,娘娘,适才我打眼了。这铁锥上的图案,虽然看起来像是颜家的家徽,但这是旧家徽,不是新的。” 皇后紧皱着眉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陈望书,“家徽便是家徽,怎地还有新旧之分?县主为了替颜玦脱罪,当真是煞费苦心。” “玦哥儿是我们瞧着长大的,县主不必如此,官家自会容情。只是有人亲眼瞧见了玦哥儿进来,杀人凶器上又有扈国公府的家徽,事情明摆着在这里。” “都说陈家家教严明,你祖父当年,还是开封府府尹,你身为他的孙女,岂能枉顾法纪,当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陈望书收敛了笑意,“娘娘,正因为望书熟读律法,打小儿看着我阿爷审案,更是清楚明白,审案断案,要慎之又慎。 颜玦人都不在场,尚且未为自己辩解一句,娘娘就急着给他定罪,实在是难以服众。” “望书从小便知晓,做人要正直,我先前瞧见那是扈国公府的家徽,不会隐瞒,如今发现不妥当,更是不会不语。” 陈望书说着,眼眸一转,看向了官家,轻声道,“更何况,此事虽然发生在后宫,但涉及命案,颜玦乃是朝廷官员,那便是政事。 后宫不得干政,娘娘越过官家,无视临安府尹的存在,就自行判案,未免有些不妥当。虽然大皇子……但如今……娘娘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皇后一惊,慌忙的看向了官家,行了个礼,“官家,臣妾瞧着徐meimei可怜,一时情急逾矩,还望官家恕罪。” 官家摇了摇头,整个人却是已经冷静下来,先前还悲恸得像是死了亲娘一样,如今已经当躺在地上的徐娘子是个假人了。 谁看了不说上一句,天家无情。 他用余光,瞥了大皇子一眼,“皇后不必如此。望书说说看,家徽是怎么回事?” 陈望书勾了勾嘴角,官家见嫡长子好了,一时激动昏了头,就差把封太子几个字说出口了。 那么,她就来把他给泼清醒了,看看他的江山,别人已经视为囊中之物了呢。 大皇子乍富,定是按捺不住飘上几日,等这劲头过去了,便会夹着尾巴做人,安稳了。 可她就是要在,他还飘着的时候,狠狠的将他拽下来,摔死。 “颜家的家徽,的确是在近日改过了。之前那家徽上,画的是一柄长剑,戳着一朵菊花。那菊花一无根,二无叶,总觉得有些违和。” “说来也是巧了,那日府中做点心,印上的花纹,便是家徽。可不想点心没有做好,出了岔子。那剑上裂开了一条缝儿,倒像是菊花的枝叶缠绕在剑上。” “于是颜玦便将家徽改了,所有的物件上,都加了这么一笔。” 陈望书说着,撸下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个大金镯子,递给了一旁恭敬的垂着头的皇后娘娘,“娘娘您看看,就知晓,望书绝对没有撒谎了。” “若是还不信,你们现在去颜家的大门口一看便知,看那家徽,是不是多了一笔?” “颜家的仆从,总不归有千里眼,顺风耳,临时刻上这一笔。这些日子,铺子往来,同各府的书信,回帖上,盖着的家徽,都是新的……因为改动不大,我们也没有对外声张。想着等春日里摆花宴,再随口提上一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