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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一模一样的黑珍珠,却是难寻。” “但单独的一颗,也就没有那么稀奇。即便是县主的,这金丝不牢固,散落在地也是常有的事情。今日乃是年节夜,官家都说了,以和为贵。” 高沐澄一听,轻笑出声,“娘娘说得是,沐澄就是见着心怡已久的物件,一时半会儿,没有忍住罢了。” 她说着,转过身来,看向了陈望书,“县主,这珠子沐澄喜欢得紧,可能留下?” 陈望书感受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心中啧啧了几声,这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高沐澄这个炮仗,一段时日不见,当真是长进了。 在场的谁都不是笨蛋,就算证明那串珠子是陈望书的又如何?她完全可以推脱说不小心遗失了,被人偷走了……亦或者是金线断了。珠子搁地上躺着,八皇子自己个踩着的,能怪谁? 是故意扔的,还是不是故意扔的,那就见仁见智了。 陈望书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子。 她要辩解的话,都叫她们说完了,她还说什么? 陈望书笑了笑,眯了眯眼睛,站了起身,好奇的问道“七皇子妃好似在找什么?” 她一边说着,一边抖了抖自己的裙子,身上的环佩叮叮当当的响,可什么都没有掉落下来。 旁的人一头雾水,坐在陈望书身边的秦早儿,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她可算是明白,适才高沐澄为何要坐到陈望书身边来了,她就是来栽赃嫁祸,往陈望书的身上,藏珠子的。 若是陈望书是个蠢笨的,此事站起身来回话,怕不是一颗同八皇子鞋底一模一样的黑珍珠,就要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了。 “这颗黑珍珠虽然也是极品,但并非高妃娘娘送给我的那一串里的。是以,七皇子妃若是想要,当问她的主人才是。” 陈望书说完,走到了大殿当中,对着小高妃微微行了礼,“望书前些日子受了惊吓,日日梦到怪蛇,多亏了高妃娘娘所赠珠串,方才得以入眠。” “望书一边转着珠子呀,一边在心中默诵着佛经。倒是发现,有一件事,七皇子妃怕是记岔了,那珠串啊,并非是十八颗,而是十六颗。” “说起来,这其中还有一桩美谈呢!” 座上的官家来了精神,“哦,这其中,还有故事?” 官家说着,对着颜玦招了招手,“你这孩子,怎地坐得恁远?适才朕寻人饮酒,都没有瞧见你。今儿乃是年节之夜,朕向来都要考校儿子们的功课。” “说起来连小八的剑术都看过了,一会儿该看玦儿的才是。” 官家说完,又指着颜玦,对着太后说道,“这孩子啊,一晃就长大了,小时候,那还在朕怀中撒尿呢,胆大包天的。如今也知礼了,这功夫就不说了,恩科还参加了科举试。” “若是中得状元,那就将朕的儿子们,都比下去咯。” 太后微微一愣,随即捂着嘴笑了起来,“横竖在你眼中,玦哥儿样样都是好的。望书说着故事呢,你打什么岔子?好了好了,一个个的,也别都杵着。” “今儿个年节,可别让酒菜都凉了。” 陈望书垂了垂眸,看了太后一眼,接着讲道,“珠崖郡盛产珍珠,多以白粉为主,黑色甚少。今岁起蚌,一捞子下去,竟捞上三只巨蚌,那是通体雪白,毫无瑕疵。一瞧其中便是有异宝。” “渔民剖开一看,那三只巨蚌,每一只中都养有六颗黑色珍珠,圆滚无暇,光泽柔润。佛有十八界,是为六根,六识,六尘,珠串多为十八子,蕴含禅意。” “这十八颗黑珍珠一出,珠崖郡守立即将其定为了贡品,交给一个名叫南歌的珠娘润养,以金丝相串。这黑珍珠一到手,南歌那是又喜又愁。” “喜不难理解,可愁呢?原来那南歌的母亲,得了重病,将不久于人世。郎中开了方子,要以九黑为药引,南歌寻了墨鱼鞘,又寻了黑芝麻,黑黄豆……九种集齐了八种,唯独差了那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子。” “南歌纯孝,偷偷的拿了一颗珠子,给了她阿娘治病。贡品少了一颗,郡守如何不怒?当然要治南歌大罪。可这时候,弘慧大师说,我佛慈悲。” “这珍珠本不做佛珠,可正是因为有了南歌的纯孝,让这珍珠生了禅意。十七颗不圆满,弘慧大师取了一颗,供于寺中。将剩下的十六颗串成了串,下坠龙凤双圆形玉佩,既全了孝心,又合了十八子之意。” 第一九二章 还给你呀 陈望书讲完故事,看向了高沐澄,她站在那里,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成了这么一个走向。 你没有预料的事情,在后头呢!也不掂量你那小胳膊小腿的,看着姑奶奶这么雄伟的山峰,也敢撞上来,那是生怕自己个不会折了! “叶公好龙,虽未见过真龙,那也能够对那龙的大小事,说得一清二楚的;七皇子妃自有收藏手串,应该听说过这个故事吧?宝剑有名,这灵性的手串,自然也是有故事的。” “不过”,陈望书眯了眯眼睛,“七皇子妃家中藏品无数,记错了也是应该的。那手串尚在我枕边放着,这到底是十六颗还是十八颗,珠崖郡贡品的册子上,当是记载得一清二楚的。” “家中素有传统,这嫁妆首饰的,若是坏了,不便修整。便着了管着首饰的婢女,照着样子,将那图给画下来,好让那工匠可以有据可依。” “这珠子自不是我的,七皇子妃想要,该问问它主人是谁才是!” 陈望书说完,对着官家行了礼,娇滴滴的道,“官家,望书的故事说完了。” 官家看了陈望书一眼,和蔼的点了点头,仿佛颜玦同陈望书,当真是他的心头rou一般。 瞧得陈望书,险些没有把隔夜饭吐出来。 什么叫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这就是!指不定这厮便是颜玦的杀母仇人,即便不是,这些年来,派去刺客行刺颜玦的,少不了觊觎宝藏的“平王”一份。 只不过,面具谁还不会戴了。 “竟然还有这等故事?弘慧大师不亏乃是得道高僧,这珍珠于我们而言,不过是玩物,可于那南歌而言,却是救命之物。百善孝为先!” 陈望书点了点头,朝后退了一步,笑吟吟的盯着高沐澄看。 今日之事,她是看得再清楚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