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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上摸了摸,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语气淡淡。 “不怕。” 江嘉染一怔望着他,眼睛突然一下就酸了。 反应过来时,自己都很诧异,也不知道是酸的什么。 上辈子时,她有过一段时日,每分每刻都在惊恐惊惧之中。后来慢慢地见过太多糟糕的景象,也就不再让自己去怕什么了。 太多次,她都是在危险境地和劫后余生之间反反复复。以前都这么过来的了,今日的真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 虽然爸妈不在后,身边也有互相扶持,能够依赖的伙伴。 但好像确实,还从没人这样,轻摸着她的头和她说不怕。 “不怕”啊。 江嘉染连连眨了几下眼,才把要漫上来的水雾又慢慢收回去。 小声抿嘴嘟囔:“我哪有怕。” 这人真是,烦人呐…… …… 江嘉染这么一遭事,回去后把春枝和玉儿先给吓坏了。 才回来,春枝就烧水要给她沐浴,还要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玉儿抱着她换下的衣服,抽抽噎噎怎么说都要丢掉,说晦气了不能再要。 江嘉染还挺喜欢这套的,但耐不住玉儿难得硬气一回,怎么也不松口,就通红着眼在摇头。她也只好随她丢了。 还好当时做了不止一套。 洗完换了身衣裳出来,就见栗儿一副气鼓鼓也想冲去锦衣卫胖揍一顿的模样。 江嘉染站到他跟前,抬手比划了下他的个头。 栗儿脸气得更鼓了。 他会长个的,他要多吃饭多吃rou,长得很高大! 见他们这样,江嘉染其实感动之余也有些意外。其实她来到这说短不短,说久也不久啊。 她看向应照楼的时候,见他又如往常一样,一手支靠着也不知在想什么。似乎今日带了伙人差点干仗的不是他。 不过她过来时,他还是转头看向了她。 “说说看。” 江嘉染便将具体发生了什么都同他说了。 应照楼听完也没说别的。只对她道,以后无事就离徐牧远一点。 不用他说,江嘉染也是想离那群锦衣卫远一些的。不过她没明白为什么应照楼要单说徐牧呢? 徐牧好歹承她一恩,也是个能说理的啊? 徐牧刚到殿外,就打了个喷嚏。 引路太监关心道:“这儿风有点大,大人要留心啊。” 徐牧点头整了下衣襟,候在殿外等召见。 他已经审出结果来了,所以赶来面见皇上。 皇上听传徐牧来了,便让他赶紧进来。 他不过是想让皇后出宫散散心,结果却让皇后陷入危险中。璟康帝得知后脸色就没好看过。 他去看过皇后,见她那脸色苍白,受惊不小的样子,回来后就召来训了不少人。 徐牧进来时见詹首辅和其他两位官员也在,他什么也没说,便先将案卷呈上。 皇上看过,脸色不豫。詹岑巍也上前接过皇上递来的案卷,一一看过。 原来如此。 是刚入京时,清扫的时候漏网没扫干净的灰。 前一个吏部尚书的府邸是他带人抄的,彼时人马刚入京要树立威吓,下手的时候是厉害了一点。 虽是要一个不留,但没想府上竟有私修的暗道,最后还是被逃掉了一个小儿子。 当时逃出时有一队护卫相送,但原来他并没有逃走,而是又折回来了。 毕竟世间就只剩了他一个人,不想求生只想复仇,也是人之常情。即便跟随的护卫有几个曾是退伍兵士,但以这些人的本事,无论是找他还是找皇上报仇,也都无能为力。 于是暗中盯着皇宫的他们,最后目标仅落在了出宫的皇后身上。 想以皇后的死来让皇上心伤耗神吗?詹岑巍看完合上,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真杀了皇后又能如何。垂死挣扎而已,又能有何用处。 无力地泄愤罢了。 詹岑巍道:“徐大人辛苦一些,处置了吧。” 徐牧看他一眼。 皇上就在殿内,他詹岑巍却替皇上作了吩咐。 这般的信赖和权重,也是历来少有了。 徐牧虽应是,心中却暗暗在想。若让詹岑巍继续揽权独大下去,恐怕迟早也会威胁到他们。 这事也就到此了。徐牧领命退下时,忽有官员入殿,手上呈了信报:“皇上,边境来的消息。” 如今边境能来的消息,也就是那番邦提出的试探和交涉。 太上皇如今还在对方手上。 皇帝问道:“什么条件?” “他们要求以一座城池来换。” “搁下再议。” 官员并不意外,俯身称是。 其实他们最开始要的是五座城池。 之后得闻抓在手里的皇上成了太上皇,这皇宫里又另登基了一位,再来交涉时就变成了三座城池。 上一回来的交涉如同石沉大海,他们见大郢朝新帝安坐如山,耐心尽失,如今就只要一座了。 可无论要多少城池,他们怕都是妄想了。 官员心道,太上皇若知道自己的安然回国,是以一座城池来交换的,必定要痛心疾首啊。 一场亲征已经令国内大大受创空虚,还要因自己让国之疆土落在外族手中,如此屈辱,太上皇一定也是不愿的。 只能心疼太上皇在外受苦了。 徐牧从殿内走出时,只听到了只字片语,但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如同没听到,大步向宫外走去。 皇上好不容易坐稳了皇位,还会让太上皇回京? 可能吗? 殿内又议了一刻,皇上让人都退下,只詹岑巍还在。 他撑着手揉了揉额头。 “即将开科,朕不想再看到像今日之事。” 他缺人,朝中缺人。他要挑选栽培出更多他自己可用的能人心腹。 马上就要科举,他不允许出半分纰漏。 “臣明白。”詹岑巍道。 没扫干净的灰还是有的。 眼下皇上看重,一切皆以科举为重,那便等大试过后,再都一并打扫干净。 如此,也能过个好年。 皇后回宫后,由太医看过,喝了安神的药睡了一觉,这才从惊险惊吓中缓过来。 一回想就后怕。 那箭尖这么锋利,这么快,当时就擦着她飞了过去。 要不是她动了一下,此时她许是没命了吧。即便还有命,那箭头插在身上,也要疼去半条命。 那时她动了一下……不对,是有人冲她喊了话,提醒她小心,皇后想起了酒楼窗下的那个女子。 皇后一想起这个,便立即招来当时随行的侍卫来问问情况。 侍卫禀道:“娘娘安心,刺客皇上都已命人处理。其余当街惊扰到的百姓,查过没有嫌疑也都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