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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拜,摇摇摆摆直了上身,双手刚一抬起,整个人便软趴趴地往前扑下去。“!”林枫一惊,眼见他便要脸着地,忙丢了手上衣衫箭步上前扶住。“多、嗝……多谢道长……”雪言撞进他怀里搂住腰,又往上扶住他胳膊,抬起脸便嘿嘿傻笑了两声。先前狐狸个头小,林枫没觉着什么,如今化作人形才闻出滔天酒气。林枫哭笑不得,真不知这狐狸喝了多少酒能醉成这般,看样子连交流都难。“收收你的妖气。”林枫拍着他的脸颊,想让他清醒些,“要将别的道士引来,小心捉了你去炼丹。”此话奏效,雪言的蓬松大尾眼见卷起来,缩成团大绒球,迷蒙双眼中透出惊恐。被这双眼这般瞧着,林枫又不忍恐吓了,扶他于床上躺下:“你且睡一觉,便不捉你。”雪言懵懵的,顺着他的话,乖乖躺好,闭上眼。林枫被醉了的狐妖听话程度给惊着了。他依稀记得第一次在那画舫之上见着雪言,这小妖还想吃他,吸食他的精气。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才会被林枫一掌伤了修为,到现在才能化形。彼时柔若无骨的妖媚如斯,于此刻这个闭着眼便如乖巧良家少年的白狐全然不似一只狐。林枫摇头笑笑,替他掖好被子,转身去拿自己慌乱丢在地上的脏衣。身后,床上雪言右眼慢慢儿地睁开一条缝,唇角上扬。他先是蹬掉被子,装作无意识般哑着声嚷嚷道:“哎呀,热……”待林枫回头看来,他已经解下腰带丢到床下,闭眼胡乱腻着声喊:“好热啊……道长,奴家难受……”林枫什么都没做,却被他喊得莫名脸热。“别胡闹。”他又未来得及穿上干净外衫就走回床边,不去瞧雪言,俯身去拿被子替他盖上,“夜里凉,你这样明日便下不得床。”床上狐妖却一反之前憨态,娇娇笑了两声。他趁机便抓住林枫手腕往腹中放去:“左右都是下不了床,不若,道长来让奴家下不得,如何呀?”这狐狸在装醉!言辞之赤|裸,比那魔头有过之而无不及,林枫被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暗道真是被他做一只狐时的外表给蒙蔽了,本性难移,丝毫未改!他用力收回手,雪言“诶”了声,又起身捉他:“道长,你莫不是生气了?奴家错了,奴家……”他一起身,解开的外衫便扑簌簌落下,林枫偏过头:“穿上!”雪言暗骂道士迂腐不解风情,好不容易趁着那个魔头不在想偷回腥,眼看就要泡汤。他并不遂林枫的意,反倒缠上他胳膊,撒娇道:“道长,奴家吃多了酒,这里……”他摸着自己小腹,可怜兮兮,“燥得很。”“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食人精气。”林枫仍旧不看他,“真是本性如此。”“道长要这么说,奴家可就伤心了。”雪言委屈道,“奴家并非想食你精气,只是道长一路待奴家那般好,奴家也是有心的,想报恩于你。”“奈何奴家只是个小妖,也没法子帮道长什么,思来想去,便只能以身相许了。”“再者,方才道长那般揉捏奴家的耳朵……在我们妖界,被这般轻薄了,道长可是要对我负责的。”妖言妖语,信他个鬼。林枫听闻此言,脑袋混乱间,倒是突然笑了笑。“你想报恩?”他回身,看了眼雪言,“好说,不必如此麻烦。”雪言神情一跃,又忽的眉间一紧。观道长突然轻松的神色,他觉得事情兴许没那么简单。师重琰送完瑶华归来,便见林枫披着衣服坐在灯下看书。他怀中抱着一团暖手的白狐,一下一下从脑袋抚到脊背,像个纨绔公子在爱抚宠物般惬意雍容。两人都不知雪言正趴在林枫腿上怀疑妖生,思量是自己媚术修得不到家还是林枫着实是根迂腐的木头。世上怎会有人能抵得住狐妖的魅惑?然他便遇着了,粗略算来,已是两次被凄惨拒绝。师重琰归来,雪言便老实很多,先前还存了些蠢蠢欲动的心思,这会儿只趴着一动不动,仿若只逼真的狐狸玩偶。相处这么些时日,他早知道谁是好相与的主,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大魔头。“哟,这狐狸酒醒了?”师重琰于林枫对面坐下,他多看了两眼,心思突然细腻,“你怎么还换了衣服?”“哦,刚刚小白掉进池子里,我将它捞上来时弄湿了衣服,所以换了。”林枫随口解释道,“将瑶华好好儿的送回去了?”“自然,小丫头片子,本尊难不成还能对她有兴趣?”师重琰说着,鼻尖很轻地动了动。妖气,比走前浓烈了许多。“刚送进屋那丫头就醒了,醉得一塌糊涂,还哭着鼻子要找她枫师兄。”师重琰望着林枫怀中白狐,笑着调侃,“小道士,你这艳福不浅呢。”“什么艳福,休要胡说,被人听去辱了师妹名声。”林枫翻了页书,“你知我不喜女子。”“你无意,我瞧着别人可未必。”师重琰一手托着下巴,隔着烛光弯眼瞧他,“我走这会儿,屋里可是发生了什么趣事?”林枫从书页间抬起眼。这魔头的鼻子是狗鼻子么,也忒敏锐了些。未待他答话,师重琰抬手成爪,林枫一时不慎,怀中白狐便被他捏住后颈抓在手中,青光一闪,顷刻便被逼得化了人形。雪言被按住后脖子压在桌上,惊呼道:“道长救命!”“师重琰!”林枫喊他。师重琰饶有兴味地打量雪言:“哟,我们家狐狸出息了啊,小脸生得倒是好看。什么时候恢复修为的?竟都不告知为父,为父好生心寒。”“就在方才,瑶华的酒中有灵力,他喝多了才能化形的。”林枫替他解释道。“我问他呢,小道士,你替他回答做什么,他没嘴的么?”师重琰将他压在桌上的力道又打了几分,痛得雪言眼角泛泪。“你哭吧,我最喜见美人哭,再多哭些我才高兴。”师重琰道,“你方才用了媚术,是也不是?”没曾想这都能被觉察,雪言又惊又惧,眼泪都给逼了回去,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求生的:“对不起!”师重琰松开他,道:“滚出去。”雪言变作白狐,赶忙四爪齐用溜了。屋内只余下他们二人。师重琰没等林枫开口,又对他道:“我早与你说了,别将他看做只普通狐狸。”“终归他没能对我做什么。”林枫掸落身上沾的狐狸毛,“你来时也见着了,是我在占他便宜。”薅狐狸毛,确实舒坦。师重琰不知是该骂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