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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以逃离的姿态离开L市,那么多年里,竟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在K城生活的很多年,陈心枝只记了一笔。那是在她身体出现问题,而检查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写的:2014年2月9日天气:小雨“虽然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但我知道,结果一定不会好。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假如病情严重,会给小尽造成很大的负担。几年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为照顾我,没有接受奖学金出国留学,也拒绝了外企的高薪职位,选择成为一名时间宽裕的中学教师。我很清楚,即使我想尽办法劝他不要管我,他也一定会倔强地承担起所有责任,想尽办法来医治我的病。有一个这样孝顺我的孩子,我很欣慰、很满足,但同时也很内疚、很痛苦。“这几天晚上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回到七年前,回到那天,接到词遇电话的一刻。我对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仍然躺在病床上的词遇说,我儿子想通了,你的车祸跟他没关系,他会跟我立刻离开这儿,再也不见你。我挂断电话,把那个手机用力扔出阳台。可是,当我从阳台往下看时,我没有看见被摔碎的手机,而是一大滩恐怖的、触目的血迹。“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欺骗了词遇,也欺骗了小尽,所以现在,我得了这个病?老天在惩罚我吗?如果真的是老天爷你在惩罚我,那么求求你,只罚我一个人,放过我的孩子。求求你。”陈叶尽眼眶一阵酸痛,不由仰起头,放在膝盖的右手紧握成拳,骨节泛出用力的苍白。厚厚一本日记,即将读到尾声,他从封底往前翻动,发现这是陈心枝的倒数第二篇日记。还有最后一篇,不知为什么,隔在了几张空白的纸页之后。他拿手按住纸,把日记本打开在最后一篇日记上。深吸一口气。读日记时,他有种陈心枝又活过来的错觉。他在那些充满情感的文字里,又变成了一个三岁的小孩,透过母亲的眼睛,母亲的笔触,从幼稚园到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参加工作,慢慢地,重新长大了一次。而现在,这种拥有母亲陪伴的长大,即将结束了。他缓缓低头,看向陈心枝最后的日记,却在毫无防备之际,被利刃凶狠的击中一般,浑身僵硬。“今天是2014年10月28日凌晨3:15分,我待在自己家中,写下这一篇日记。“大概七小时前,我见到了词遇。应该说,在更早的白天,我就见到了他。我看见他与小尽站在一辆车旁。小尽脸色很差,似乎生着病,词遇拉他坐进车里。整个过程,小尽显得很不情愿。我目送汽车走远,整个人惊惧莫名,到晚上的时候,冲动得无法控制,给小尽不停地打电话。打了许多次后,词遇接电话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太震惊,似乎在打电话前,就预感到接电话的人,会是词遇。“我与词遇约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本来,我想尽量心平气和地跟词遇说话,可当我见到词遇后,我还是不争气地崩溃了。我回想起自己住院的这大半年里,那些曾经让我觉得疑惑、不安的迹象——小尽抑郁的眼神,他强打精神的脸,以及他肌肤间隐约露出的伤痕。以前的种种疑惑,如果无法让我得到解释,那么,当我看到词遇的一刻,突然全都明白过来。“顿时,我被恐惧击垮了。我很害怕,害怕词遇是来报复小尽的。我忍不住哭起来,语无伦次的告诉词遇,你不能伤害小尽,你们是亲兄弟,你就算伤害谁也不能伤害自己的亲哥哥。当年小尽拼了命地想要去见你,是我在阻止他。你打给小尽的那个电话,也是我瞒着他接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过错。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吧,求求你,放过小尽……我只顾着哀求,甚至没有注意词遇的表情。他起身想走,我脑海一空,一把拽住他想要跪下来求他……词遇似乎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把我按回椅子上,掉头走掉了。“回到病房,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太难受,就吃了两片安眠药。迷迷糊糊昏睡一阵,突然惊醒过来,一看时间,才凌晨一点多。小唐去朋友家玩了,病床空在那里,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睁着眼睛躺了许久,只觉得呼吸困难,透不过气,于是穿上衣服走出病房。我本来只想到外头透透气,可不知不觉间,竟一个人沿着街道,走回了自己家。”“从医院到家的这条路,我走了一个多小时,竟一点也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冰冷的夜风把我的恐惧逐渐吹走,慢慢地,我想起一些之前没注意的细节。我想起来,在汽车旁,词遇是仔细把小尽的外套拉好,又把他头发理顺,才握住小尽的手坐进车中的。我想起来,当我告诉词遇当年真相时,词遇的脸色变得多么苍白。他震惊地听着,好几次,微张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当他起身想走,而我抓扯他,打算跪下来求他时,他又是多么的无措,扶住我肩膀手传来细微的颤抖。我还想起他掉头离开前的那个眼神,那明明是跟孩子一样的——受伤的、脆弱的、迷茫的眼神。“我走在路上,词遇的那个眼神不断浮现在眼前。忽然间,我意识到,一直以来,我都把词遇当成一个魔鬼,会以自己的邪恶,把小尽拉上毁灭的歧途。可是,我在被慌张、恐惧、以及不愿别人抢走小尽的私心绑架时,我彻底忽略了,词遇其实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即使当年被我发现他与小尽的事情时,他用那样冷漠、傲慢、尖锐的态度与我说话,也不过是用伪装的强势,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无措罢了。“发觉这点的时候,我一抬头,发现自己站在了家门口。看得出来,小尽有段时间没在家里住了,那么,他是住在词遇那儿吗?我慢慢地擦拭着家具上覆盖的灰尘,擦到柜子时,我记起来,柜子里有个小木盒,小木盒之中,放着一本许久未动的日记。“于是我拿起笔,写下这篇日记。我还想写什么呢?对,我还想写的是,我怀疑,小唐是不是知道什么。从那天我激动地质问她,兄弟如何能相爱之后,小唐总是有意无意的,常跟我提及她对同性爱情的看法。现在想来,小唐是特意对我说的。她有些话不敢直说,于是拐弯抹角开口。难道她见过叶尽和词遇在一起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小唐对爱情的看法,似乎真的影响到了我。以至于现在,我竟觉得,即使他们都是男孩,甚至是……是兄弟……也不是完全不能考虑。当然,最重要的是小尽的感情。他是否爱词遇。如果小尽仍然爱词遇,那么,我也不该再用自己的观点,强行改变小尽的行为。“还有,虽然我手术顺利,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