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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颖递过来的烤串还在段吹雨唇边冒着噌噌热气,他呆立在原地,与任衍对上视线。段吹雨把手里烤焦的rou串丢进垃圾桶,绕开宋颖,快步朝任衍走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段吹雨脸侧泛红,不知是烤rou串热的,还是见到任衍兴奋的。任衍骗他:“前两天。”其实他已经回来一个多礼拜了。“你哥说你今天生日。”任衍说。“知道是我的生日,你还来得这么晚。”段吹雨佯装生气,朝他摊开一只手,“礼物呢?”任衍瞅他一眼,不说话。“你个小气鬼连礼物都没给我准备?”任衍忍俊不禁,故意把手里拎的那碗元宵递给他:“喏,元宵,要吗?”“你就给我这个?!”段少爷极不满意。“我姥姥做的。”段吹雨xiele气,噘着嘴接过那碗元宵:“又不是你做的,还好意思拿来借花献佛。”“什么馅儿的?”段吹雨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什么馅儿都有。”段吹雨嘟嘟囔囔:“我不爱吃豆沙馅儿的。”“不爱吃给我吃!”李易冲过来喊。段吹雨立马抱紧那碗元宵,塞进臂弯里:“让你妈给你做去。”任衍被一帮小孩儿缠着留在院子里一起烧烤,他闻不惯烧烤的油烟味,坐在一旁喝饮料,目光一直追随着段吹雨的身影。段吹雨偶尔显得少年老成,说起话来跟个小大人似的,但其实就是个小孩儿,穿梭在同龄人中间,满脸兴奋地享受着少年人才能体味到的乐趣他顶着满脑门的汗,因为只能用一只手,所以动作显得笨拙,忙乱地像只没头苍蝇。任衍起身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抽走他手里的烤串:“手伤着就消停点。”段吹雨仰头朝后看向他。任衍回望着他:“我帮你。”段吹雨说:“想吃烤鸡翅,外焦里嫩的那种。”“好。”“还有金针菇,须须稍微烤焦一点,孜然多放点。”“……知道了。”李易凑到林佳棋耳边小声絮叨,说段吹雨双标,都是金针菇,不吃宋颖烤的,非要吃他家教烤的。林佳棋闻言低头轻笑。段吹雨坐在一旁等任老师给他上菜,他撑着脑袋,假装在看手机,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黏在任衍身上。任衍生得英俊,薄唇挺鼻,微微颔首时,眼睫垂落下来,又长又密,隐在深重的夜色里。段吹雨顺着他的面部线条,一寸一寸,目光从眼睫描摹到那张薄唇。一个礼拜前,在南方,在那个夜鸟低鸣的夜晚,任衍的这张唇,触到了他的。段吹雨的耳廓倏忽发烫,视线也变得灼热起来,他宛如惊弓之鸟,猛地低下头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盘烤好的金针菇和鸡翅搁在面前,香味勾回了段吹雨紊乱的思绪。“还要什么?”任衍放下餐盘问他。段吹雨抬起头,神色惶惑地看着他,结巴了:“我、我,随便,五花、五花吧,我还想吃烤五花。”任衍皱了皱眉:“晚上别吃那么油的,会消化不良。”“那就不要了。”段吹雨闷头咬了一口金针菇,烫得“嘶”了一声,吐着舌头眼里冒出了泪花。任衍赶忙给他倒了杯水:“怎么了你?心不在焉的。”段吹雨猛地灌了一大口水,然后捧着水杯沉默几秒,抬眸瞄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如果我说我在想那一天你不小心亲到我的事……你……怎么想?”他如此坦然直接,任衍措手不及,怔了两秒,强装冷静:“你都说了那是不小心,这种事有什么好想的?”他想转移话题,便把书包打开,从书包里拿出一叠卷子,搁在桌子上。段吹雨愣了愣:“这是什么?”“生日礼物,我从江苏带过来的,江苏高考真题卷。”段吹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你再说一遍?生日礼物???”任衍忍笑:“这学期就要高考了,这礼物很实用。”段吹雨倾身凑过去单手搂住任衍的脖子,来了个锁喉:“任老师啊任老师,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啊?”身后的同学见状忙赶过来制止:“段哥,段哥!冷静,冷静!您这是干嘛呢?杀人犯法啊!”任衍颈侧泛起一圈淡淡的红,不像是被段吹雨掐出的印子,倒像是憋笑憋出来的。段吹雨见他要笑不笑,瘫着一张脸强忍笑意,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有你这样的人吗?送生日礼物还送一沓卷子,你是魔鬼吗?”魔鬼偏过头,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众人闻言一愣,也爆笑出声,争先恐后地翻看桌上的真题卷。“沃日,这礼物可以啊。”王品言冲任衍竖了竖大拇指,“绝。”林佳棋说:“能不能借我复印一份?我也想做做江苏的卷子。”许亚菲和段习风出来添置烧烤的食材,见一帮孩子叽叽喳喳地围在石桌前,笑着问:“干什么呢,这么热闹?”李易回道:“任哥给雨儿送了一沓江苏高考卷当礼物。”许亚菲和段习风扭头对视一眼,也禁不住乐了。冬日的寒意还未褪去,院子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欢声笑语,往这凄冷的冬日里填补进了丝丝暖意。其实任衍还准备了其他礼物,吃完生日蛋糕,他和段吹雨跑去后院躲清静的时候,任衍把另一个礼物拿了出来:“生日快乐。”是一支写乐牌的钢笔,笔杆全透明,质量很轻。段吹雨握着钢笔在裹着纱布的手掌随意划拉两下,质感和手感都很舒服,他很喜欢。“有这礼物不拿出来,非要拿卷子来糊弄我。”段吹雨斜睨他一眼,“我发现你这个人也坏得很。”“那卷子确实是礼物啊。”任衍一本正经地说,并不承认自己是在逗他。段吹雨捏着钢笔在手里转了转,心里欢喜,不跟他计较。“这笔轻,你写起来舒服点。”任衍问他:“喜不喜欢?”段吹雨点头,真心道:“喜欢,特别喜欢。”好气氛和好心情并没有延续多久,段吹雨坐在院子里攥着钢笔把玩了一会,再抬头时便不见了任衍的身影。他进屋瞧了瞧,发现任衍在厨房跟他哥说话。隐约的对话声传到耳边。“什么,你不打算再给吹宝补习功课啦?”段吹雨脚步一顿,呆站在原地。“嗯。”任衍点了下头,“他现在的成绩,没有我的辅导也完全可以。”“……也行吧,本来我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到时候我跟他讲一声。那你以后是不是也不住在这了?”“不住了,我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