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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硬币,一块块圆溜溜地在他手心滚动。晚上,忽的大雨倾盆,罗嘉宁愁着脸看着外面噼里啪啦暴躁的世界,莫俊生没有开车来接他。“忘带伞了?”紫时问。罗嘉宁点点头。“那里还有一把。”紫时指指倚在门边的铁桶。罗嘉宁笑笑,便撑着伞进入雨幕。回到家,罗嘉宁掸掸身上的雨珠子,一抬头,却看见莫俊生正倚在沙发上看美国大片。“莫大哥。”罗嘉宁小声地叫了一下。莫俊生像是没听到似的,两眼继续放在大屏幕上。罗嘉宁又叫了一声,莫俊生才回神过来,朝罗嘉宁笑笑,示意他过去。“外面下雨了?”莫俊生问。罗嘉宁点点头。“淋湿了?”莫俊生抚他头上的雨水,笑说,“来,我帮你暖暖。”说着,莫俊生又拥着罗嘉宁吻起来。罗嘉宁正沉浸其中,却有丝突兀的味道窜入鼻子里,那是女人香。“莫大哥!”罗嘉宁急着脱离莫俊生的怀抱。“怎么了?”莫俊生笑问。罗嘉宁用袖子捂着鼻子,一脸惊讶地看着莫俊生。“怎么了?”莫俊生有些扫了兴致,懒懒地倚在沙发上。“莫大哥,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罗嘉宁急着问,想证实这几天内心隐隐的不安。莫俊生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面孔,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你真的有吗?”罗嘉宁心急地问。莫俊生点点头。“你怎么……”罗嘉宁本能地脱口而出,但又有些语气不足,他怎么也不敢诘问莫俊生。“嘉宁,你怎么像个爱吃醋的女人?”莫俊生悠悠地笑,“爱玩疑神疑鬼的一套。”罗嘉宁不语。“是不是我最近冷落你了?”莫俊生起身,走到罗嘉宁背后双臂抱着他,亲吻他的后颈。“你怎么……能……”罗嘉宁说不出话。莫俊生松开臂,笑笑。“嘉宁,我是肯定要结婚生子的,别说你想不通。”罗嘉宁闻言震惊,他不是没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莫俊生如此简洁直白的态度还是让自己承受不住。“我是个男人,当然要有妻子和孩子。”莫俊生笑笑。罗嘉宁一阵委屈,滴下眼泪。“你也是男人,难道跟我一辈子?”莫俊生戏谑道,“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彼此开心。”罗嘉宁的眼泪越来越多。“你呀。”莫俊生摸摸罗嘉宁的眼泪,笑笑,“再漂亮也是个男人。”罗嘉宁楞在原地,除了哭泣说不出话来,自己愉悦地怀着希望住进这套公寓,却没料到这么快就要被扫地出门,眼前这个英俊高大的男人此刻的神情冷漠得让自己发颤。整整一晚上,罗嘉宁只是哭,俯身在床上,像只被遗弃的猫。莫俊生倒是一脸自然,只是没想到罗嘉宁这样迷恋自己,以至于哭得泣不成声,看着越发觉得寡淡。隔日,罗嘉宁来到面包房时两眼红肿得像两颗桃子。紫时一眼就看出他哭过了,却没去问什么。“紫时。”罗嘉宁顿顿,“莫大哥他不要我了。”话还没说完,罗嘉宁的眼睛又湿润了。紫时不语。“我该怎么办呢?”罗嘉宁两手滑移在柜台上,一脸无助。“别难过了。”紫时安慰,“你难道真的想跟他一辈子?”罗嘉宁微微一怔,紫时的话和莫俊生一模一样,但自己的确是幻想过和莫俊生一辈子在一起,像之前的洛勇就一直信誓旦旦地说要照顾自己一生。“男人和男人之间久不了的。”紫时笑笑。“为什么?”罗嘉宁脱口而问。“本来就是离经叛道的事情,走偏了路,怎么可能走到底?”紫时又笑笑。“可是……我觉得只要有爱就可以,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的。”罗嘉宁一脸执着。紫时垂眸,缓缓开口:“也许吧,也有好的结果,但绝对不会是和莫俊生那样的人。”罗嘉宁闻言又心酸不已。“怎么办?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好难过。”“会好的。”紫时边俯身清扫着瓷砖边安慰。晚上,莫俊生和方有惟请初苒的舅舅高延之在西餐厅用餐,算是年轻一辈向老一辈讨教生意经。高延之挑着眉毛侃侃而谈,咧着嘴,两颊上两片红晕,酒酣耳热之时,仰头大笑。忽的一首悠悠响起,轻灵的琴键音像水滴声一样。“听不错的音乐。”高延之笑笑,探头朝钢琴台方向看去。莫俊生也抬抬眼皮,果然是紫时,他好像剪了头发,干净清爽了许多。“有点面熟。”高延之半眯着眼睛打量,“好像是哪里见过。”“是吗?”莫俊生好奇。高延之思索了番,却找不到记忆的端绪。“高伯伯,你上次提到的冯裕庭,到底是怎么样个人?”方有惟一脸探趣。“我和冯裕庭认识那么多年,总结出他的为人就是四个字。”高延之竖起四个指头,显然有些喝多了,咧着嘴笑,“自私阴郁。”“哦?是吗?”莫俊生问。“没人受得了他,你当他是谁?真的很了不起吗?”高延之摆摆手,脸醉醺醺的,“其实就是靠女人发家的,没有他老婆,他能算个什么东西!”“高伯伯不太喜欢他。”莫俊生笑笑。“我是看不惯他那副样子,在外面撑着面子,其实他自己的生活是一团乱,老婆疯了,儿子死了,你们说他还有什么可傲的?”高延之眯着眼,嘲讽的语气。“他那么惨?真是看不出来。”方有惟摇晃着手里的红酒。“老婆是被他逼疯的,儿子是被他逼死的,也对,他那样的人谁受得了?注定要孤老一生。”高延之摇摇头。莫俊生呷着酒不说话。一曲奏罢,远处的紫时起身,莫俊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过去,在他眼里,今日的紫时特别清瘦,短而犀利的头发,黑色的西服,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个弹琴的,怎么越看越面熟。”高延之喃喃道,忽的醒悟似得定睛,“好像在冯裕庭的家里见过。”莫俊生一愣,慢慢笑笑:“高伯伯一定弄错了,那样普通的小子一抓一把。”方有惟也像是听了笑话一样。“高伯伯,你喝多了,当心回家被伯母念叨。”高延之笑笑,摸摸脑门:“也许,是糊涂了。”走出餐厅已经是十点多,高延之的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高延之像是很尽兴,整整西服,腆着肚子钻进车里。方有惟则蹭上了莫俊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