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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过是救活了她的精魄,还要药浴七日,精魄才能入体,人才算是醒了。” 温宴赔笑道:“仙长误怪。我这师弟也是情急之下,说话失了轻重。” 那清风谷弟子哼了一声,道:“我们谷主为救你们的人,不知耗了多少心血。你们倒好……”他显然很清楚自家谷主付出巨大,因这些人不够感恩的态度,而为自家谷主不平。 李吉光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不对,忙也赔礼。 那清风谷弟子才悻悻作罢。 墨孤烟在外面听到,心想,若是救回她的师叔,就能叫她像对待江无眠那样对待他,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转瞬却又苦笑,他早已明白的,根本不是因为江无眠做了什么。 学不来的。 另一边,蓝霓裳扶江无眠回到房中,这才察觉出,他是真的太过疲乏了。 江无眠倚墙靠坐在窗下软榻上,他额上的汗水还湿湿残留着,人却只静静望着蓝霓裳。 蓝霓裳本可以抬手给他一个简单的清洁咒,可是她却并不想如此,反倒从乾坤袋中取出净水方巾,打湿了帕子,俯身细细给他擦去额上汗水。 蓝霓裳虽然没有亲眼见他如何救瑶光道长,但想来起死回生岂会是容易的事。虽然江无眠什么都不曾说,好似救一条人命是等闲事一般。但看他此刻倦容,想必耗损甚大。 江无眠唇角微翘,睫毛却抵挡不住,悄悄垂落下去。 他睡着了。 蓝霓裳手上动作一顿,俯身望着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上一世,她最爱趁他睡着时看他。她可以从入夜时分,一直看到天色将明。她爱他熟睡时安静的模样,也爱他醒来见到她时那一瞬间的慌乱无措。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上一世相识十三载,她只得过这样的机会三次。 上一世的江无眠不敢接受她,虽然无法阻止她偷偷看他,却从不肯在她面前入睡。 但就在此刻,就在眼前,他面对着她,却毫无防备,静谧睡去。 望着江无眠的睡颜,蓝霓裳在这一刹那,听到了自己心中花绽放的声音。 她环顾室内,在案几上看到了熟悉的一物,一件附灵冰绡衣。 上一世,她第一次见江无眠,就是为了这样一件衣服。 当时为了压制她的魅惑体质,天枢道长带她前来清风谷,请灵虚真君为她施展禁制。然而灵虚真君已经闭关三百年,自然不会因为这等事情出关。天枢道长本来也只是尝试一下。 谁知灵虚真君虽然闭关不出,他的弟子,清风谷的谷主江无眠却听她诉说了苦恼。 他是修道之人,素有仁心佛性,说有一法,可解此厄。 那便是这一件附灵冰绡衣,冰绡衣上的灵力,务必与她的精魄严丝合缝,才能隔绝内外魔气。如此一来,她的魅惑固然伤不到旁人,外界的魔气也伤不到她。 因为要与她的精魄完全吻合,不是小工程。 她便留在清风谷中。 短短三个月,却足够颠倒平生。 在那三个月里,她无所不用其极,想要叫江无眠为她动容。 现在想来,蓝霓裳解释不清她对江无眠的感情。 那甚至不该称为一般的感情,更像是不能遏制的情潮。 她不知道为什么。 上一世在清风谷,她第一眼见到那个负手在青山绿水间的男子,心里便想,这样温柔的人,若是失控了,会是什么样子呢? 从那一刻起,这便成为了她的执念。 她想要这个温柔的男人为她失控。 发疯般的想。 30. 第 30 章 清风谷中,江无眠灯下画…… /青色兔子 第三十章 蓝霓裳想要的失控, 都藏在这一件附灵冰绡衣里面了。 她抚着这一件洁白如雪的衣裳,想到上一世在清风谷□□度的三个月。 要制作这一样一件与人精魄严丝合缝的附灵衣,江无眠要有足够的时间, 去一丝一寸了解穿衣人, 了解她内心的每一处起伏、每一丝罅隙。 上一世,她和他有在清风谷中的三个月。 这一世, 江无眠又是如何做出了这一件衣裳呢?是他始终记得。 在他上一世淡漠的推拒里, 在他看似无所挂怀的修道中, 他始终记得。 若说她的心是一幅无人能看懂的地图,他便已连地图上未曾显示的无人小径都记熟了。 修道之人不该有执念。 江无眠早已为她失控。 蓝霓裳手捧着那件附灵冰绡衣,坐回窗下软榻上, 垂眸望着江无眠毫不设防的睡颜,心中感叹, 究竟是上一世她不曾看懂江无眠, 还是这一世的江无眠有了变化? 外面忽然传来李吉光的声音,“大师姐!大师姐!掌门师伯叫我们来找你!” 蓝霓裳忙施“封”字诀,却已经晚了。 江无眠眉毛微蹙, 睫毛轻颤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迷茫, 望着同坐在榻上的蓝霓裳,顿了一顿,才反应过这是现实来, 继而露出了笑意,声音带着刚醒来的喑哑,轻轻道:“你久在此处,天枢道长要担心了。” 蓝霓裳笑道:“他担心什么?” 江无眠面上一红,不接这茬, 挪开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附灵冰绡衣上,道:“你要不要穿上试一试?可以续上北斗真君留下的禁制。” 蓝霓裳清楚这衣服的使用方法,并不只是简单的穿上。 穿衣人要脱去原有的全部衣衫,沐浴清洁后,只穿这一件薄如蝉翼的冰绡衣,再由江无眠催动功法,将这一件附灵冰绡衣融入穿衣人的骨血之中去。 如此,人眼看不到这件衣裳。 这衣裳却能为穿衣人抵挡内外魔气。 修真人求这样一件衣裳,多是为了防魔,且有钱也买不到。 像蓝霓裳这等,不只为了防外界的魔气,更为了防自己魔气的,还当真少见。 可惜上一世的那件附灵冰绡衣,后来给墨孤烟毁掉了。 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销毁时的疼痛,就好似从她血rou之中挖出了这件衣裳一般。 蓝霓裳依然记得毁衣时的痛,却仍有勇气再穿上这衣裳。 蓝霓裳双手捧起这件轻薄的附灵冰绡衣,一笑道:“穿了这件新衣,我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美啦?” 容貌是不变的,但是那股魅惑之意会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