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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胸口:“再不放我下来,我现在就自裁算了,省得成了千古罪人,被后世戳着脊梁骨骂!”江晏气得脸色铁青:“哪里来的后世,不都死了么!”“你还知道啊!你意气用事,最后的结果是我活不了,其他人也活不了,你更活不了,全死了!”“死就死,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我后头!”“江晏!”宋彩没辙了,额头的疼痛叫他滞了一瞬,江晏便趁机夺掉桃木剑,扔到了地上。宋彩见状也不管自己的伤了,在他臂弯里扑腾着,又抓又咬,咬得脖子上冒出了一排青紫的牙印。江晏怕他扯着伤口,只好松开手,黯然道:“如你所愿。可高兴了?”宋彩喘着粗气:“你别怪我,是你先骗我,你打算引圣母进时空虚洞,跟她同归于尽。”江晏忽然拎起他衣领:“我是骗了你!天还没亮我便去了蓬莱岛,取了人模又立刻往回赶,一路上总觉得心中不安,就怕你出事。紧赶慢赶终于提前回来了,看到的却是你莽撞炸毁妖树,致使自己从高空摔落的场景,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么?”宋彩沉默一瞬,将视线转至别处:“我不是有意要让你担心的,那个时候我没得选择。”“是,那时候你没得选择,现在呢?”江晏的眼眶通红,像是极端愤怒,连声音都带着颤意,“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死,能不能别再叫我担惊受怕了?”担惊受怕,他这四个字是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宋彩的心门,可惜这扇门是玻璃做的,还没有钢化,碎了满地的玻璃碴子,稍微踩上一脚,便被划得鲜血横流。宋彩蓦地甩开他的手:“你不想担惊受怕,我也不想,我已经看你死了一次,不能再来第二次!算我自私,什么天命妖王以身为祭,呸!你不是大妖王吗,怎么着你都比我这个凡人坚强,你能扛过去,我不能!”“你如何能说我扛得过去,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不与你废话,在我有能力保住你的时候且让我保住你,听清楚了吗!”“有能力保我?你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说什么保我的大话!你才给我听好,别拿自己的命来逞英雄,没人领你的情!”“你!”时间犹如被定格,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少顷,江晏低声道:“早前我说过,你想知道恭乙的身世可以来问我。你没问。片刻之前,我说他就是我,你也丝毫不觉奇怪,看来是早就知道了。”宋彩沉默不语。江晏接着道:“第一次带你来到这个世界时,我就发现时间有偏差,比我进入时空虚洞时提前了一年半。你不知我魂魄有异,我却知道你的来历,私下里便多有留意周围的人和事。恭乙就是我,是不完整的我。穹顶柱中为何会有那个预言?为的就是除掉我。因为同一个世界里,一个人不可以有两个魂,我本就不该存在。”宋彩忽然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喃喃道:“江晏……”“是,我一直都知道这些,就算一开始不知道,这么久之后也该知道了。你总把心事写在脸上,看恭乙的眼神都和别人不一样,我很难不去猜想。”江晏把手背在身后,忍着不去碰他,“只是这回你演得格外好,我竟没有看出来,胆小如鼠的人也会有计划着白给敌人送命的一天。”宋彩扁着嘴:“谁胆小如鼠了!是你先骗我的,我只不过和你做了一样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我能救你!”“你救什么,平日里遇到点困难就知道喊‘江晏’、‘江晏’,最该喊的时候怎么不喊了?”江晏一狠心,拔出他腰间的两仪镜,按着他的后颈往里看,“且好好审视你自己罢,从头到脚哪里是能当英雄的模样,自己是什么德行也该有自知之明了!”“你放开我!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让你死!或者你跟我走,去我的世界,再也不回来,我们不管这边的烂摊子了!”江晏没吭声,宋彩的泪珠便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他知道不行。只要圣母不死,时空虚洞就随时有可能被开启。可要是想让圣母死,他们两个人里就必须先死一个。生死都难,活着的不比死了的容易。宋彩嚎啕大哭,推开江晏:“说什么都晚了,她的元魂现在就在我心海里,是老天选了我!我等你来也不过是要道个别,不是听你讲道理!”“宋彩!你别逼我!”江晏气得发抖,手中凝出一团黑火,他发誓,只要宋彩敢妄动,就立刻打昏他。宋彩却摇了摇头,拾起桃木剑斩断脚下那一丛根须,转身朝天空中的日轮飞去。可就在他即将到达的时候,心海里传出一声怪笑,圣母的元魂居然脱离出来,扑向了江晏。☆、147.天道可由人21圣母的元魂暂时无法取得易灵体的控制权,知道这遭要是进了时空虚洞,就算没跟宋彩同归于尽,也会因为没了他魂魄的引路而被困在时空虚洞中,或被遗弃于某个未知的世界。与之相比,她更倾向于留在这里,和小鹏鸟斗上一斗。江晏等的便是这机会。两团火光在半空中相撞,一红一黑,层层推开的冲击波把刚要调转方向的宋彩崩了回去,让他仅能从纷繁迷乱的花火中看见江晏的身影。“江晏!!”宋彩大声叫喊。而下一瞬,江晏就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万般珍重地触碰到他的脸,而另一只手中却伸进了他的胸腔,握住了跳动的心脏。宋彩怔怔低头去看,看见了血液流淌,在他衣襟上开出一朵娇艳的花来。他的脑筋一时无法思考,只能趁着呼吸还没被完全夺走,问一个毫无意义的傻问题。“……你这是做什么?”“只要我亲手杀了你,你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江晏说,“但愿这是真的。”“江晏……”“闭上眼。别怕。”早在迷巢窟时圣母就说过,只要江晏亲手杀了宋彩,他就再也不用穿梭于两个世界,宋彩也不会再被拖进这个世界来。这也许有道理,因为宋彩和这世界的唯一关联就是江晏,江晏是他的路引。当一根弦主动崩断,再好的乐师也奏不出旋律,当路引拒绝指示方向,入梦一百回,也找不到想要到达的地方了。江晏的唇色泛白,伸手去拂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然而那双眼睛怎么都不肯闭上,就那么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以至于他都不敢去猜想这双眼的主人是不是在恨他。宋彩不恨,没时间恨。他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可能再也见不着江晏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一样东西递到了江晏面前:“婚书,你念给我听……”江晏接了过来,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