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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笑非笑:“……嗯。”那些年里,眦昌经历过许多人和妖,后来和先代半妖王混到了一处,又经历了许多半妖。但灵狐和她肚子里的崽,始终是结在他心头的一颗瘤子——并非什么骨rou亲情,单纯是好奇。先代的半妖们多是妖和人生出来的,形态上大都是半人半妖,就和妖化了一半人形时差不多。可蟒和狐狸的崽能是什么样的?狐狸已经死了,那个崽也活不了,眦昌的好奇心却与日俱增。终于有一日,他碰上了一只暗戳戳跟踪白蚁的黑蝎子,好奇心便被挑到了制高点。他捉住那只黑蝎子,戳破了他的小秘密,告诉他暗地里跟踪是窝囊废的表现,喜欢谁就要勇敢地搞,哪怕失败了,好歹还搞上了呢。寻常小妖对力量的追逐就像飞蛾扑火,光亮面前它会变得盲目。力量强大的蟒王对一只籍籍无名的黑蝎子来说便恍如天上的日月,放个屁也是香的。因此,得蟒王一番“教育”之后的黑蝎子备受鼓舞,勇敢地把白蚁那啥了。等到白蚁生出的一窝小崽子全都孵化以后,眦昌比亲爹还高兴,纡尊降贵地跑去慰问,顺便看看孵化出来的都是什么小怪物。没想到,只有一只是一半白蚁一半黑蝎的半妖,丑陋歹怪,活似畸形的甲壳虫,其余则都跟母亲一样,是正常的白蚁形态。眦昌对黑蝎子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也颇为失望,当着黑蝎子的面摇头哀叹,劝他死了那份心吧,孩子爹压根不止他一个,另一个是人家同族的白蚁,在那方面的能力还显然比他强。黑蝎子当头棒喝,觉得自己在蟒王面前丢尽了脸,简直没法活了。他向蟒王请教该怎么办,蟒王大发慈悲地给支了招,说如果换了他,就把这些小孽种全捏死,叫那荡妇懊悔,日日以泪洗面。听到这里,宋彩气得想拍桌,心想:我TM居然听一个连孟德尔遗传定律都没学过的家伙编排一个跟遗传有关的故事,还TM听得津津有味!更可恨的是眦昌自己闲得无聊,就跑去祸害别人,三言两语挑拨得白痴黑蝎子杀光了自己的小崽子——哦,还剩一只,那只半蚁半蝎的活了下来,就是黑市里碰上的那个鬼甲!要不是宋彩曾在和他接触的瞬间看到了些微的过往,鬼甲残缺不全的幼年记忆里出现过同样的白蚁和黑蝎子,谁能知道这个被当做打炮时的调情解闷剂的故事说的就是他一家啊!亏得鬼甲还为他卖命,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兄弟姐妹都是谁害死的吗?宋彩由揉眉心改成了揉太阳xue,刚揉了几下,察觉到一只手从他脑后绕了过去,接着便是力道匀缓的手指落在了太阳xue上。“江晏,我……”宋彩想说“我只是在表达糟心的感受,不是真的头疼”,但江晏愿意为他费心,拒绝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谢谢啊,谢谢。”他改了口。表情有些僵,笑得也不自然,谁让他心里已经开始对人家想入非非了。如同之前经历过的那些搂搂抱抱一样,这次的接触也没逃得掉,成功在他那个要命的念头后面领到了名为证据的号牌。影像里的眦昌终于忙活完了,对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子说:“要是本王的那个小崽子还活着就好了,本王真想知道,长了壳子的蟒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跟白蚁生的小怪物一样丑。诶,你猜猜看,那个指引本王上天界的人是谁?”宋彩不由蜷起手指,等着听他说出“天神”二字,谁知江晏却在此时收了回溯珠。宋彩急道:“就要看到重点了,怎么不放了?”江晏:“今夜来不及看了。”宋彩往屏障外头瞅了瞅:“没听见动静啊,再看一会儿吧!”江晏无奈,捏了下他的脸:“说了来不及,还能骗你不成?”宋彩:“……”这种被宠溺的幸福感是肿么回事!!还没回过神来,腰上一紧,就被抱着飞出了屏障,宋彩定睛一看,嗬,厅外被重重玄光笼罩,玄光之外是无边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回事,之前进来的时候不还有许多风灯么,怎么会这么黑?”宋彩问。江晏把他往身边揽了一下,低沉地道:“之前是从穹顶殿穿过来的,却不知这间厅堂外头竟还另有乾坤。”“现在知道也不迟,”玄光之外传来江胁的声音,“不是要找融灵殿么,你们正在殿内,感觉如何?”江晏语气转冷:“江胁……”江胁大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即使不唤‘吾王’也该唤一声堂兄,没大没小,今夜便以你一身妖骨来为新殿献祭开光!”☆、.日月不同晖当夜,诡境的夜空中罕见地挂起了圆月,稀星三两颗,寥作点缀。蓝姬还在为没能陪同北云既一起回人族而闷闷不乐,拿着一把小刀削着果皮,削烦了,顺手往同心圆的木靶子上一扔——居然歪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跑去了赤练的营帐。赤练正化了蛟尾出来,盘在床上打坐休整,见她风风火火的模样不由脱口道:“又抽什么风?”蓝姬叉着腰:“王兄,你不能这么说我!我刚才打靶子,没打中!”赤练眼皮都没抬:“再打一次。”“不是,不是我手法的问题,我平时都是那样扔小刀的,闭着眼睛都能正中圆心!”“那就换个靶子。”“喂!你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赤练被闹得没辙,收了蛟尾,化出一双修长笔直的人腿,理了理衣摆下床。他叫蓝姬先坐下,差遣左右到营帐外头守着,才问:“怎么了?”蓝姬认真道:“我觉得今夜有事要发生。”赤练也认真道:“占卜了吗?”蓝姬那三脚猫的占卜术,要不是她王兄提醒,她都快要忘了自己还会占卜这回事了。她摸了摸衣兜,发现一个子儿都没带,便从旁边的棋盘里抓了几个,朝桌上一扔。哗啦啦几声响,棋子全摔裂了。兄妹俩对视一眼,齐齐沉默。赤练没有怀疑是他那淘气meimei用力过猛,而是掀开营帐,叫人去找江晏和宋彩。卫兵很快就回来了,向他禀报说江首领和宋公子不在营帐中,好像是亥时之后就没人看见他们了,到现在都没露面。赤练皱起了眉,叫卫兵去通知各军将领,一刻钟之后集会议事。见卫兵领命离开了,蓝姬便惊悚道:“王兄,他们俩不会是跑野地里干啥去了吧……”赤练:“别瞎猜。”“哦。”蓝姬悻悻闭了嘴,心想营帐里干净又保暖,想干点啥确实没必要跑野地。曜炀宫内,江晏正竭力攻击玄光罩上的某点,意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