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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有行人经过,看见这一幕都觉得滑稽,齐齐扭头议论。还有人拿出手机给吴大姨录像,一边录一边给老铁们安利这位平民运动员的体育精神。吴大姨的脸都丢尽了。试想一个五、六十岁穿着花裙子的女人,一手拉着狗、一手提着鞋,头发也散了,妆也花了,在下班的高峰期、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发足狂奔,不滑稽么?没爆点吗?吴大姨急得嗷嗷叫,被大雁拉着跑了足有一里地。奇就奇在狗东西竟然把速度掌握得刚刚好,既叫她吃力又不至于摔倒,最后累得气喘吁吁,连捡来的七八颗珍珠也丢路上了。她不能忍,拿着鞋子就朝大雁走去,发了狠劲儿要教训一下狗东西。正瞄准了狗头,却听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动手!动则行气,气则行运,岁半不积善,小心到了岁末运势一去不复返啊。”吴大姨扭头,看见一个路边摆摊算命的老头子,啐道:“臭神棍,真当自己是赛半仙呢,神神叨叨!”那算命的却说:“你姓吴,属鸡,阴历三月三出生,有个儿子在国外,暂时是读建筑学博士,对吗?”吴大姨一怔,默默放下了鞋子,穿在脚上。“是又怎么样,从哪儿打听的?”吴大姨把狗绳往手腕上多缠了两圈,叉着腰,“少跟我来这套啊,你这叫侵犯别人隐私,小心我报警抓你!”算命的不卑不亢:“我不用打听,也没有侵犯,因为你的事情都写在你的脸上。”吴大姨哈哈大笑:“哎哟哟,可笑死我了!你这些都过时了,骗人也搞点高级的好吧,神棍都像你这样难怪要灭绝了!另外我儿子不是暂时读博士,他就是读博士,马上就能毕业了!”“毕业?别想了,你在太岁头上动了土,身边又有克星,你儿子不仅今年毕不了业,他的博士文凭很可能永远也拿不到。”“瞎几把乱说话!你凭什么这么说!”吴大姨怒了,走到那算命的跟前,手指差点就磕在人家脑门上,“到底是谁给你透的底,说这种话有什么目的?你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这打狗的鞋底马上就招呼到你脸上!”“你不信,我说再多有什么用,罢了罢了,凡胎rou眼窥不破天机,有你苦头吃的。”算命的摇了摇头,拾起自己的家伙什就走。“你给我站住!放你娘的屁,臭完了别人就想拍屁股跑路?想得倒美!你停下来把话给我说清楚的,不然老娘饶不了你!”算命的无动于衷,经过吴大姨身边时却真的停了一下,看了看大雁说:“古语鸡犬不宁,逢三大凶,你自己三月初三的命格就很一般,对三制衡才勉强保住了祖上积攒下来的一点运势,竟然多此一举养了条和自己相克的狗,狗又正好快满三岁了,平衡一破,克上加克啊……”吴大姨不信这一套,冲着他的背影骂:“臭神棍!你才命格一般,我好得很!我儿子是博士,我家住别墅,比你这臭神棍强上一万倍!你有这能耐怎么不去算彩票,怎么不叫自己升官发财?臭骗子,呸!”算命的走远了,吴大姨犹然骂得不解气,可等这股子气消了又有点害怕。像这种神棍给人算命都是抱着骗钱的目的,套路无非是先把你说得印堂发黑、犯太岁、犯桃花、犯这犯那,然后叫你掏钱请他做法转运。这个臭神棍没有提钱啊,他说的关于她家的那些情况又有点准,而这狗子也确实快满三岁了……吴大姨提心吊胆了,难道臭狗子真的是克星?☆、89.雁过不留声14吴大姨心里装着事,走在路上差点踩中窨井口,幸好有车辆的鸣笛声惊得她脚步顿了一下,才留意到那窨井口上没有盖。她庆幸自己没那么倒霉,老神棍的话不能当真,但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她几乎把自己大半年的晦气都撞上了。一片行道树底下,两个小孩正嬉笑着追一个西瓜皮球——充气的,西瓜花纹,拿来拍着玩的。小阔老太眼高于顶,没看见皮球刚好弹到了她脚边,一脚踩下去差点滑倒。“干什么呢你们俩,这里是玩球的地方吗?来来往往那么多车没看见啊!球把我绊倒了不要紧,你们这样跑要是扁到了车轮底下那就是要命的事儿了!回家玩去!”吴大姨说着剜了俩小孩一眼,小孩吓得不敢吭声。吴大姨满意了,顺势踢了一脚皮球,谁知脚趾一痛,她的尖头皮鞋就扎进了西瓜皮里。黏糊糊、湿哒哒的东西漫进脚底,她低头一看,自己踢的哪里是皮球,分明就是扔在路边的一个烂西瓜。烂西瓜的汁水发出酸腐味儿,把小阔老太恶心坏了,正巧不远处有一个自动贩售机,小阔老太对俩孩子说:“你们去帮奶奶买瓶矿泉水来,最便宜的那种就行,这有五块钱,剩下的给你们零花!”谁知俩孩子根本不买账,反而笑得忒大声,其中一个指着她喊:“谁稀罕你的钱,你的钱是臭西瓜味儿的!我奶奶过年时给我的压岁钱还剩好几千呢,比你有钱!略略略!”笑完捡起皮球跑了。“熊孩子!没家教!这么小就势利眼,早晚要成社会败类!”吴大姨气得够呛,只能自己掂着脚去买,每走一步就是半个湿脚印,酸腐味儿直往天灵盖扑,差点就吐了。可等她挪到那个贩售机前,五元纸币并没有换来殷殷期盼的矿泉水,显示屏上只有产品已售完的提示,并把纸币吐出来了。小老太咬牙切齿地把所有按钮都敲了一遍,结果无二,苦于今天出门没带纸巾,左右看看,见没人留意便蹲下身,捡起了地上一团皱巴巴的、别人用过的卫生纸。等捏着鼻子把皮鞋重新穿回脚上,旁边来了一个小青年也要买水,小老太便没好气地说水全卖完了,没想到那小青年不睬她,还当着她的面买走了两瓶矿泉水,临走回给她一个莫名奇妙的眼神。她不服,又把那五块钱塞进去——倔强的贩售机,不出货就是不出货。这他娘邪乎的!吴大姨黑着脸返回了路边,连续又招了三辆出租车,依然没人肯载她。第四辆出租车慢悠悠晃过来时正好遇上前方堵塞,司机总算是停了下来。吴大姨欣喜若狂,结果还没挪步,头顶上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伸手一摸,鸟屎!“啊!啊!啊啊啊!”吴大姨要疯了。小阔老太这么爱干净,什么时候被鸟屎淋过,还是湿的鸟屎。她这只手上甚至残留着刚才的烂西瓜味儿,加上这坨鸟屎,难以想象其惨况,不放开水里煮半个小时恐怕是没法彻底消毒的。兵荒马乱地跑去问出租车司机有没有纸巾,那司机好心把自己用来擦眼镜的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