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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宋彩一声令下了。大妖王的恐惧感呈直线飙升——他错了,试问这世上有什么事还会叫他恐惧,根本不是什么在意的人死在怀里,是他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阉割还无能为力啊!此时宋彩站直,转身同小护士点头,还和陈蔚然说了几句,大妖王耳边只剩下了尖锐的白噪音。这个世界太冷酷,这世界的人太残忍,他再也不能等了,奔着那道门就冲了出去。“诶!大雁!”宋彩喊了一声,疾步狂追。陈蔚然也跟了出来:“你小心车子!”宋彩回头道:“你不用管我,替我等一下检查结果!”由于费用还没结,陈蔚然不好跟着一起跑,只得留下来等结果。差不多四五十分钟过去,结果出来了,宋彩也终于领着他家大雁回到了宠物医院。他累得一身汗,气喘吁吁地歪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隐藏的疾病?”陈蔚然已经提前买了包湿巾回来,抽出一张就往宋彩额头上盖,被宋彩接了过去:“想得真周到,不愧是你!”蹲在一旁哈哈喘的大妖王听了这话登时闭了嘴,胸膛大幅度地起伏,憋出一股子闷气——好个宋彩,原来这种赞美的话随口就来!陈蔚然又给他接了杯温水,说:“那有什么,我照顾你都成习惯了。喏,报告单给你,没什么隐藏的疾病。”宋彩拿过来仔细校对着上面的各项指标,又把宠物医生的总结辨认了一番,问道:“□□腺炎症?连□□腺都检查了啊。”陈蔚然:“嗯,估计你昏睡的那几天它坐了水坑,感染了细菌。”宋彩:“这个怎么处理?每天来输液么?”陈蔚然:“不用,马上叫医生给它挤一挤,然后注射点抗生素之类的就行了。”宋彩:“挤?挤哪里,怎么挤?”陈蔚然抿嘴笑着,示意当然是挤发炎的地方,医生已经在里头等着了,马上就能演示给他看。宋彩和大雁对上了眼,一个猛地起身又要往外跑,一个猛地弯腰抓住了地上的牵引绳。幸好宋彩动作够快,大雁在奔出门的瞬间被他拉了回来。一人一狗较着劲,全都拖着屁股往反向挣。陈蔚然看不下去了,走到宋彩身边帮他的忙。他握住牵引绳的时候没仔细看位置,好巧不巧地握住了宋彩的一只手,那白皙五指正好就包在了他掌心。大妖王就呵呵呵了:姓陈的,还说不是别有居心?他干脆不挣了,由着宋彩把他拽进了卫生室。宋彩以为他家大雁总算妥协了,吧唧亲在狗头上,又是赞扬又是鼓励,听得那宠物医生都自愧不如,由衷道:“宋先生,您真是带孩子的一把好手!”宋彩哈哈大笑:“是吗?养狗其实就跟养孩子差不多,时兴表扬式教育。”医生:“说是这样说,其实大部分人还是习惯呵斥打压的方式,毛孩子不听话,讲几句不听就没耐心了,于是开始抄鞋底。宠物的智商毕竟不如人,只讲几句是没用的,没有引导目的的打更是不行,必须讲究训练方法。”宋彩点头:“您说得对。”医生戴上手套之后就要对大雁的屁股下手,大雁明白他要干什么以后当即从手术台上跳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医生的手。医生笑呵呵道:“没关系,宠物都会对医生的手套产生警戒心,哄一下就好了。”宋彩半信半疑,顺了顺大雁的背毛:“好宝宝,把脏东西挤出来就不疼了,我们好好配合医生行不行?”如此哄了好一会儿,大雁始终不为所动,一秒钟都不放松。医生试了几次没成功,又从柜台拿了rou干和骨头棒来引诱,谁知大雁不但看都不看一眼,还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医生头一次碰上这样的硬茬,对宋彩道:“可能是紧张,它平时有没有爱吃的东西或者爱玩的玩具?”宋彩想了想,摇头:“没有,吃东西都是单纯的充饥,玩具对它来说就是负担,散步似乎也只是为了迎合我……”啊呀,这么一想,大雁好高冷啊。医生没辙了,只得道:“那还真是不好办,就没有一样能让它放松的事物吗?”“能让它放松……”宋彩嘀咕着,忽然灵光一闪,“也有!”于是他也戴上手套,请医生给他讲解如何挤□□腺,双手摸上了大雁的狗屁屁。“医生,实不相瞒,大雁在面对我的时候是最放松的。”大妖王:!!!话是真话,但这臭小子竟敢利用这份信任来干这种事!宋彩的手指停留在他屁屁周围,大妖王的脊背瞬间窜上一层疹子,羞愤欲死。要是旁人这样放肆,他必定已经叫其身首异处了,可宋彩不同,要是把他给咬死了,自己恐怕再也不能回到诡境去。如何是好,宋彩这臭小子倒是知道抓人软肋!宋彩把陈蔚然也叫了进来,让他和医生帮忙拦住两边可以跳下手术台的空子,又把大雁的牵引绳固定住,防止大雁临阵脱逃。此时大雁站在手术台上,能移动的空间只剩不到半平米,避也没处避。而后,他的手指开始用力。臀部传来挤压的痛感,酸胀里头夹杂着痛痒,关键是能把宋彩这臭小子的手指感受得一清二楚。为什么要用那样好看的一双手来做这种事?舞文弄墨不潇洒吗?抚弦拨音不风流吗?大妖王咬牙切齿,强忍着剥他皮、抽他筋、把他骨头拆了当柴烧的冲动。天杀的!天杀的臭小子竟然还在跟那穿白大褂的大夫交流!整个过程,大妖王的心念转了个荡气回肠,九曲十八弯,可到了还是没能躲过。他的屁屁——不,是他附身的狗屁屁被宋彩摸来摸去摸了个够,还被旁边那两个围观。回去的路上望着车窗外飞驰的树影,大妖王把自己百余年的妖生简单回忆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时刻比今日更耻辱了。自从当了宋彩的狗,真是遍尝艰辛。宋彩也知道他家大雁情绪不好,默默搂过狗头,垫在自己肩膀上,哄着:“好啦,我就知道大雁最乖了,大雁是世上第一好孩子,哪能让屁屁腺发炎给打败?咱消消气,不计较了行不行?”不这样还好,一这样大妖王更生气了,因为这语调就和他平时吹捧大妖王是世上第一好妖时一模一样。前排开车的陈蔚然听见宋彩的话语,忍俊不禁:“你真把它当孩子养了!宋小彩啊,我得提醒你一句,它的年龄起码有三四岁了,狗的寿命长了也不过十五六年,一般能活到十年的都老得难动弹了,到时候你眼睁睁送它走,又得哭几天鼻子。”宋彩:“呸呸呸!给我呸掉,说什么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