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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彩转头看他,见他双目微狭,牢牢盯着玄礼:“眦昌是妖,如何上天来的,又是如何逃下界去的?上神要查清楚真相轻而易举,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叫上神宁肯背黑锅,也不愿意给自己和灵狐讨回公道?”玄礼藏在袖笼里的手指微微蜷起,痛惜之色仅仅出现了一瞬,旋即又镇定自若。宋彩却被江晏的话点醒了,不可思议道:“不会吧,玄礼上神……不会是故意利用了自家的灵狐吧?”玄礼一怔:“我如何利用她?”宋彩:“眦昌是你的兄弟,这件事除了你还能有谁知道,还能有谁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除非是你故意把他弄到天界来,故意叫他引诱自己的灵狐,想叫他替你来背锅。”玄礼:“我叫他来背锅?”“对!”宋彩胸有成竹,“因为灵狐怀了你的孩子,你怕事情败露,就抓了和你有血缘关系的眦昌来顶包,这样你就有理由在孩子还没出世的时候除掉灵狐。假使你和眦昌有嫌隙,还可以借这机会铲除他。万一你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这个胎儿被剖出来了,看形态说像你也行,说像他也行,事情一旦模棱两可你连解释都用不着了,自然会有不同的声音冒出来,等到时机成熟时你再为自己澄清,事半功倍——正如我俩现在被你忽悠一样。”玄礼显得有些无奈:“到目前为止,天规并无‘神官不得与灵兽生情’一款,她若是真怀了我的孩子,我养便是了,不至于这般推卸责任。再者,我从没想过要铲除眦昌。”宋彩:“……你说没有想过,那谁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你现在从这件事里获利了,也许你的目的就是要引敕罚雷劫,不然你还要等几千上万年才能迎来渡劫升阶的机会,不是吗?”玄礼:“承受雷劫九死一生,我若存了这样的心思,必定逃不过天道的惩罚。”宋彩一琢磨,是这样不假,但玄礼肯定隐瞒了一部分真相,不然江晏说的那两点就没法解释了。他扯了扯江晏:“你来说,你是不是和我的想法一样?”江晏斩钉截铁:“不是。”宋彩:“……”靠!不是你不早说!宋彩闹了个大笑话,干脆坐回位子上不说话了。此时江晏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朝玄礼出手,两人就这么毫无道理地打了起来。宋彩刚端起茶碗就哆嗦着放下了,两人没有事先对过点子,不明白江晏闹的是哪一出。这玄礼神殿再宽敞也不是打架的地方,何况俩神官都是神力乱飞,稍不注意就会惨被殃及,于是宋彩远远躲着,由他俩先耍个够。看不出来过了多少招,两人总算打完了,江晏落地之后理了理繁冗复杂的衣摆,说道:“你额上的纯阳之印露出来了。”玄礼本能地摸了一下,却发现对方是在诈他。江晏大笑起来:“别装,你修习的是至阳至净的内功。”宋彩一听恍然大悟,至阳至净的内功最忌讳阴邪秽乱之气,灵狐虽然不邪,但毕竟是雌性动物,对玄礼来说就属于阴,而阴阳交合则代表秽乱,只要他不像云床上的皆那样色迷心窍,就不会和灵狐产生苟且。所以,仙童们说的,玄礼和灵狐之间甚少亲近,可能是真的。江晏道:“是和灵狐的精魄有关?你忍气吞声,是因为想拿回她的精魄?”玄礼这回脸色终于变了,僵在原地不吭声。江晏知道这便是问题的关键了。“灵狐被蟒引诱喂毒,犯下大错,她肚子里的胎儿也不是你的,而是蟒的,这两件事分明很容易查清楚,你却不肯,因为背后cao作者势力比你更大,他能轻易将蟒带上天界,又能轻易放他逃走,他用灵狐的精魄威胁你默认这一切,并以罚作赏,为你引来了雷劫,助你升了上神之位,又许你养护精魄,为她重塑根基。是吗?”玄礼依旧不吭声,旁边的宋彩却听呆了。“所以,这人处心积虑要把罪名扣在你头上,为什么?你有什么特别之处?”江晏持续发问,“你既然不能叫事实大白天下,却又存心想引我过来窥探一切,是希望我得知真相,引以为戒?为什么我是相关者?我和你的共通点无非就是同为神官,还有……”江晏瞥了眼宋彩,视线忽地停在了他的肚子上。玄礼终于回应:“天要我如此,我不能推辞。皆,你也一样。”江晏冷哼一声,拉起宋彩:“走,不必再问了。”宋彩稀里糊涂就被带了出去。两人出了玄礼殿便匆匆忙忙往回赶,谁知又迎来了一道神谕。天神借玄礼神官和灵狐的丑事立下了新的天规——为整肃天界秩序和风气,严禁神官和灵兽之间过度接触,更不许生情或私通。神官若要与神官结为伉俪,也需经过玄礼殿的测算审批,符合条件的才可以结合。而各宫各殿的灵兽开始统一管理,即日起全部回归灵兽宫,尤其雌性,需要接受体质检查,暗结珠胎者一经查到全部严办。这道神谕一下来简直天翻地覆。宋彩这才知道,在天界,神官和自己的灵兽结交的情况竟然不在少数,除却暗生情愫、暗结连理的,还有许多情同手足、视为挚友的,把灵兽关回灵兽宫,这意味着一刀切断神官和灵兽之间的所有关系,只准将他们视为兽类,视为坐骑。天界乱了套了。宋彩隐约明白了些,对江晏道:“你说,那个背后cao纵者是谁?是天神吗?”本想从江晏口中听到否定答案,江晏却敲定了他的想法:“不是他还有谁。”宋彩晃了一晃,险些没站稳。“也是昂,除了他,旁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敢在天界搞这种把戏。”宋彩一一梳理,“消息灵通,动作也快,神谕说下就下,连敕罚雷劫都能控制,可不就是他了么。难怪玄礼神官遮遮掩掩的,想给自己的灵兽设个牌位还得偷摸在密室里布置,还用天神像来打掩护!江晏,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就看穿这些的,你还明白了什么?”江晏漠然道:“明白他恨而不敢恨,帮且不敢帮,懦夫一个。”宋彩茫然:“啊?”江晏又道:“还明白更重要一件事。”宋彩:“跟我有关?”江晏:“嗯,这件事根本就是冲你来的。”宋彩身上窜起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旋即明白江晏说的“你”并不真的是他自己,而是梼这小丫头。他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愁肠百结:“所以天神的最终目的就是除掉我……不,除掉梼肚子里的孩子?”江晏道:“不是。”宋彩疑惑了:“他不是冲着这个孩子来的吗?没有理由就制造理由,没有天规就新增天规,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弄掉这个孩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