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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堂先生也知道我想学体术这事吧?” 兰堂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在雪枝以为他会高谈阔论, 劝自己暂且放下这些事时,他开口说:“叫我兰堂就好。” 雪枝哑然。 “你很想学体术么?”向手心呼出一团温热的哈气,兰堂问她。“不是为了任何人, 只是你自身具有这种迫切的欲望。” “…是。”雪枝肯定地点头说道,“兰堂先生就当我好不容易拿到了新世界的入场券,现在正满心欢喜, 蓄势待发地想要加入这场原本属于你们的游戏里吧?” “你看,一旦拿到了新的玩具, 大多数的孩子们都会激动到睡不着觉, 怎么都想把新玩具彻底研究一番,对吧。” “这样啊, ”兰堂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么?” “……兰堂。” 少女的嗓音好似空谷中的鸟雀般清脆,她乖巧地坐在他人搭建的巢xue里, 小心翼翼的, 像在撒娇一样呼唤着他的名字。 而事实上,作为被滤镜的人,雪枝自认为只是犹豫着叫了对方一声。而作为戴着滤镜的那个人, 兰堂却满腔的父爱(母爱)爆棚,恍惚地在掌心里凝聚出一个立方体。 “等——” 一句话没说完,那颗金色的立方体便把雪枝整个裹在了里面。和坚硬的外表不同,跪坐在【彩画集】中的雪枝却觉得自己身下软乎乎的,一点也不硌人。 兰堂勾着唇角,眼底带着一丝笑意。 隔着那层如同由星辰凝聚而成的屏障,兰堂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上面。雪枝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犹豫了片刻,将自己的手和对方的贴在同一位置。 好像在探监… “就像是我亲手为你编织了摇篮一般。” 在雪枝脑内感叹的同时,兰堂用轻柔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她立刻闭紧嘴巴,谨防自己随口把真实想法随口吐出来。 继为中也接生之后,你已经开始策划着再‘生’一次我了么? 不过如果能让兰堂先生觉得开心一点,被当成孩子照顾也不算什么坏事…吧? 牵着金色立方体,兰堂走向了同一楼层的书房。虽然是在同一层,但两个房间一个在最左,另一个在最右。穿过长长的走廊,雪枝终于听见了中原中也的声音。 “那些书按类别摆好…什么,缺书架?让店里直接再送一个过来,要和这些配套的。你们家还有更厚的地毯么,要能躺在地上打滚的那种。” 在兰堂看过来的目光中,雪枝默默地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不是我打滚,是中也打滚。 请不要看我。 人总是不禁别人念叨的,雪枝这边刚刚嘀咕完,中原中便用手掌遮住嘴巴,别开头打了一个喷嚏。这么一转脸,他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外的兰堂。 “我出去一下,你们继续。” 在书房里整理书本、家具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应了一声。 中原中也拎起自己搭在一边的外套,走出了乱糟糟的书房。他一抬眼,就被昏暗走廊中最夺目的立方体震在了原地。 “…这什么玩意。”重力使干巴巴地疑问了一句,“等下,雪枝怎么在里面。” 兰堂笑吟吟地说:“这样移动时很安全,而且不会颠簸。” 雪枝拍了一下立方体,它的表面上立刻随着她的敲击泛起金色的波纹:“就算是在母亲的肚子里,我都不会比这更安全了。” 不如说是安全过头了。 “就算是搬运她,也大可不必这样的,兰堂。” 对于中原中也的话,兰堂不予认同:“已经长大而且有了自己恋人的孩子不能再抱来抱去了。” 这位异能者大义凛然地说着。 中原中也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好了,他看了一眼悠哉坐在兰堂异能空间里的雪枝,又看了看兰堂,只能叹气。 我太难了,这家就我一个正常人了。 “中也想试试么?” “哈?试什么?” 兰堂用行动回答了他的疑问,另一颗立方体把中原中也裹住,让他变成了第二个方形气球。重力使阁下一脸懵逼地坐在里面,活像一只被人塞进猫箱的大猫。 中原中也:“…原来是这个试法!?雪枝,我看到你偷笑了!” 双袖遮面的雪枝颤抖着肩膀,唇缝里偶尔漏出一两声嗤笑。 “走吧。”兰堂说道。 他也不讲自己要带两人去哪里,牵着两个宝贝‘气球’走出屋子。 正在庭院里整理灌木花草的人看到他这个雇主本来还打算打声招呼,问个好。不过在看清了他左右手各一个大号立方体的样子后,一个两个都缩起脖子,开始装鹌鹑。 异能者,异能者。会玩,会玩。 几人拱手告辞一气呵成。 眼看着兰堂往车库走,中原中也问他:“等等等,兰堂你这是想去哪里?” 兰堂顿了一下,说:“青森县。” “青…”中原中也直说了一个字就无力到说不动话了。“你打算直接开车过去?” “为什么不可以?”兰堂语气疑惑,“用异能力辅助,下午之前就可以到了。动作快一点,晚上可以回家里吃晚饭。” “异能者也要讲基本法…我们坐飞机去。” 左看看能直接重力飞天的中原中也,右看看能控制空间异能的兰堂,夹在中间的雪枝盯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 她这个半吊子神算个什么神,除了玩花玩草种种粮食,她还能干点什么?尊贵的须佐能乎命,为什么你那么凶的一尊神,遗传给我的神力却这么温和? 不过…要回青森啊。 雪枝的目光穿透金色的异能空间,望向天边。 因为她的一句话,兰堂就要跑去青森县了…而他的目标是她这一世的亲人们。 她觉得哀伤么?会不舍么? 雪枝用手按着胸口,垂着眼帘品味着自己心底的情感。半晌,她无声地咧开嘴,嗤笑了一声。 答案是否定的。 在她的童年中,津岛家的所有人都是单纯的符号。他们彼此戒备着,钩心斗角地去争夺津岛源右卫门的喜爱。 虽说现在仔想一想,他们也不过是天底下许多孩子的缩影。在父母长辈的强权下,孩子要么像这样被同化,要么因为格格不入而痛苦。 大哥会笑眯眯地蹲在她面前,温柔地为她簪花。但他捏着自己手臂的力道那么大,大到让她的皮rou都差点泛青。而头上的簪子刺到了她的头皮,也火辣辣地疼着。 长姐会用看小可怜虫的目光看着她,嘴里说着‘被修治那皮猴子养大的孩子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教养。可惜了,日后恐怕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这样的话。 所以不用哥哥教育她,她就自然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