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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来仪如何并不放在心上,只要不难为她就行。于是顺着郑来仪的话福了福身道:“那妾就先谢过太子妃了。” 这一茬揭过,郑来仪带着李宁和杜若一路走到太子帐外,静候她们共同的东宫之主。 不多时,两名太监掀开大帐的布帘。头戴进德冠,身穿黑锦绣金线宝相纹圆领袍的太子被缓缓推出。 大赵朝尚深色,黄、黑、红、蓝、紫皆为尊贵者用。 头回看到太子殿下穿黑色的众人皆是难掩眼中惊艳。他气质冷俊、面如冠玉,通身矜贵大气之姿。黑色沉稳庄严与之相匹,令人只看一眼便不敢再直视神颜。 太子轻抬眼皮扫了一眼外面候着的一群人,目光在杜若的脸上黏黏糊糊停了片刻,又收了回去。 杜若抬眼看太子的时候,只抓住个他收眼的尾光。一想到这样好看又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久前还被自己捻下巴调戏着亲了一口,杜若就觉得刺激。压着想翘起来的唇角悄悄笑了笑。 谁知太子没看够她,又望了过来,将她看着就是一副坏心思的窃笑抓个正着。 杜若立刻收了笑,抿抿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太子的眼神在看哪里,被郑来仪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如今已经认清了现实,只要能坐好她的太子妃之位就行。且如今她还需要杜若帮她对抗有觊觎之心的李宁,有何不顺姑且就先按下不表。 到了出发时辰,东宫以太子为首,与浩浩荡荡的天子队伍一同向观围望台进发。 因为圣上看的只是布围后的阵势,所以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由王公将军们统领共两万精骑兵,分四班,将猎场紧密包围出来。因布围代表的是强兵与大国士气,其中一班骑兵还是由恭亲王赵谨穹亲自统领。 因为太子腿脚不便,永光年间,大赵的很多建筑都加了可推行轮椅的斜坡,秋猎望台也不例外。 帝后妃嫔、太子以及各皇亲国戚、文武大臣依次登上宽广如城池一般的望台。站在看台上望下去,无边无际的原野上立着望不到边的一圈装备精良铁骑。虽因地广视远,但仍能从他们挺立的姿势,高举的猎猎大赵皇旗中感受到肃穆气势。 其中又以身披纯金乌锤甲胄、头戴孔雀翎凤翅头盔的赵谨穹最为瞩目。 “恭亲王殿下龙章凤姿、当真是勇武不凡。”一名站在永光帝身边的近臣如此感叹道。 随后引来不少人附和。 永光帝笑而不语,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随后说话虽语气平稳,但仍然偏爱意味十足:“自从有了穹儿主持布围,每年的猎场都圈得十分合适。” 魏贵妃陪在永光帝身旁,笑得是十分骄傲。 夸赞赵谨穹是每年秋猎少不了的环节。 而每当这个时候,即使陈皇后心里再难受,也要做出一副大气嫡母的姿态附和他们:“穹儿身为皇长子,骁勇善战,最是定军心。” 杜若偷偷去看太子,见太子面容平静,心里更是难受。 她见过三回永光帝,但每一次这个虽是帝王也是父亲的人,甚少对陈皇后母子二人交流关怀。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魏贵妃母子二人的偏宠。 而太子从未流露出一丝落寞,想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永光帝表面崇文私里尚武,更是将双腿残疾的太子视作国之辱。杜若料想若是太子走错一步,又或是没能像现在这样声名远播、人人称赞,只怕早就让永光帝给废了。 所以杜若对这个皇帝一点崇敬之心都没有。她的太子从小到大受的委屈能填了整个南海,却还是出落得如此深明大义,这个皇帝是瞎了吗?他怎么舍得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耳边还是各种夸赞赵谨穹的声音。杜若越听越气,在衣袖下攥紧了拳头,想把他们都打一通。再把她的太子带的远远的,告诉他,他比赵谨穹好,一直都是。 在望台上检阅无臾后,行围打猎便开始了。永光帝作为一国之君,率先出猎。他身披重甲,骑马在前,身后跟着两队骑兵。牵着猎鹰、赶着猎犬,护卫永光帝的安危,真是好大一番阵仗。 偌大的围场在永光帝尽情射猎离场后,才有序进入王孙贵族及将士官员。 永光帝则回到望台观察他们的表现。 这些人行猎时,还有专人记录在册,用以评定等级。表现优异者会得到皇帝的重重嘉赏。只不过每年行猎的头甲都被赵谨穹摘得。 不过倒也不是因为身份才被人让着。这个大皇子确实也是有一身硬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在朝堂上略压太子的威望,门下附庸众多了。 底下行猎热闹,望台凑趣热闹,越发显得东宫这边寂寥无声。大家时而随人群鼓掌喝彩都显得有些多余。 杜若时不时去瞅太子的表情,可太子越是云淡风轻,她就越是心中愤愤不平。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些,等过几年太子腿好了,她一定陪他练习骑马射箭。 届时她要让这群人看看,只要太子能做,就没有什么做不好。他就是文韬武略的天才,就是样样都能比别人好。 ☆、醉酒 秋猎头一日的白天便在围猎、进献、奖赏中度过了。到了傍晚,士兵们支起大型篝火架,随后将有歌舞、摔跤等表演。篝火周围设了座,贵人们落座后,吃rou喝酒看表演,好不热闹。 三年前,杜若跟着杜伯父前来,还在观席最外圈且只能席地而坐,看不见贵人们的脸,也看不见中间的篝火和表演,只能听见鼎沸的人声。吃的炙rou待发到他们时都已经冷了。 而现在,她坐在皇权中心旁,身前是太子和太子妃,一抬头就能看到大赵国的帝后。 杜若抬起头眺望远处,文臣聚集的地方。 所有不留守上京的官员都可带家眷参与秋猎,不知伯父此次是否前来。也许那人群里,此时就有杜有德带着杜家的子女在其中。而杜蔷杜莲是不是仍然是伸着脖子也看不见贵人的模样。 远处人群中,杜莲半踮着脚假坐,以便让自己能高一些,看得更远些。她伸头看了半晌,口中喃喃问道:“姐,你说杜若有没有跟着太子过来?” 杜蔷还没能从萧长歌失联的阴影中走出来,就算看周围,也是在找随行金吾卫有没有他的身影。听杜莲问杜若,她漫不经心地回:“她算个什么,就算看在叔父战亡的份上封了个良媛。可她得不了恩宠,陪同秋猎也没她的份吧。”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周围坐着其他官员的家眷难免就听了一耳朵。 杜有德的一个同僚斜眼瞧了过来,讥讽道:“杜大人,你怎的如此不关心你家侄女。我家娘子娘家姑婆的选房表妹在东宫做掌钥女官,人家可都说了,如今东宫有头有脸的妃嫔里正有一名姓杜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