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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撞开了似的。 陆征起身:“娘,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唐氏捏紧了帕子。 她听着外面的动静,莫名有些心惊rou跳。 当日她打定好主意后,就让常嬷嬷去配了那味药。 她到底是世家出身,手里总有几个阴私方子,这些阴私方子都是千百年传下来的,等闲人都不知道。 正好这段时间陆霁不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苏桃,甚至不让苏桃本人起疑。 只是那小丫鬟还没有回话,也不知成功没有。 外头。 陆征刚走到院里,就看到了陆霁。 陆霁眸色深重,大步就往里走,像是没看到陆征似的。 陆征忍不住道:“陆霁,你这是做什么,大白日地往旁人家里闯!” 若是往日,陆征还会装模作样地叫陆霁一声哥哥。 可陆霁这般态度,陆征也装不下去了。 陆霁只看了一眼陆征,声音如剑般锐利:“给我滚。” 陆征一向心高气傲,最受不了陆霁看不起他。 更遑论陆霁现在眼里一点没有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只挡路的狗,这让陆征觉得无比羞辱。 他上前拦住陆霁:“这是我家,我凭什么滚,母亲还在里面呢,你却这样闯进来,有人这样身为人子的吗,你一点儿孝道也不讲了吗?” 陆征心里清楚,陆霁就没把他当过弟弟,他的话于陆霁也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才搬出了唐氏。 听到唐氏的名字,陆霁甚至弯唇笑了下:“不滚是吗?” 陆霁明明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儿笑意。 陆征从没见到这样的陆霁,他竟然被吓得打了个哆嗦。 下一瞬,他的手腕就被陆霁握住了。 陆霁看着陆征,一字一句道:“我倒是忘了,如果没有你这个好弟弟,唐氏还不至于如此呢。” “从前,是我太纵着你们了。” 陆征正疑惑陆霁怎么直呼唐氏的名字。 却忽然觉得手腕越来越疼,他的冷汗直流,整个人像是被冷汗浸透了一般。 他想要硬撑着不喊出声,不被陆霁瞧不起,可下一瞬,他就听到了清脆的一声响。 他的腕骨被陆霁生生给捏断了! “啊,好疼!!” 陆征再也忍不住了,他身子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陆征疼的四处打滚,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口中不住求饶,再也没有了往日那般骄傲的模样。 唐氏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是她最爱重的小儿子。 看着陆征如此,这无异于是要她的命啊。 唐氏疯了一般的冲上来:“陆霁,你这个疯子,你这是疯了!” “就算你是靖远候,也不能如此,征儿若是有事,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唐氏看着陆征被折断的软弱无力的腕骨,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她六神无主的想,这可怎么办? 腕骨被捏断了,陆征该怎么办,陆征伤的可是右手! 陆霁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梁元,把陆征给我带下去。” 梁元办事自是毫不拖泥带水。 唐氏一个老妇人怎么可能拦得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征被带走。 这一刻,唐氏是真的怕了。 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和陆征的命都捏在陆霁手里。 当陆霁的眼里不再有她这个母亲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是。 唐氏吓的哭喊道:“你这个疯子,竟然这样待你的母亲,我生你养你一场,就得到你如此的回报,你可还有一点良知在?” 陆霁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良知?” 他俯下身,鸦青色的衣袍落在地面上,沾染了些尘土。 陆霁垂眸看着唐氏:“母亲,你在说笑吗?” 接着,他冷声道:“把东西端上来。” 很快,就有下人端着一碗药上来。 陆霁低头看着托盘上的药:“母亲可知这是什么东西吗?” 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汁,唐氏终于忍不住害怕了。 她全身都在打哆嗦。 怪不得,怪不得陆霁会如此,原来是事情没有成功,被发现了。 明明她算好陆霁不在的这段时间下药的,怎么偏偏陆霁就赶回来了,还发现了。 唐氏咬紧了嘴唇,连老天爷都不帮她。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唐氏再也狡辩不了了。 唐氏直接默然,一语不发。 陆霁看着眼前的药汁,止不住的后怕。 他浑身都在发冷。 如果他没有及时回来,苏桃早就服下这碗药了。 如果真的如此,他不知道他都会做出些什么来。 早在上次唐氏说要让他休了苏桃时,他就该把这事解决的。 可顾忌着唐氏到底是他的生母,又把他养大。 他到底没有下手。 可现在,这点记挂已然不存在了。 苏桃是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存在。 他怎么能容许有旁人伤害苏桃,任何人都不行。 就算是唐氏也不行! 陆霁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逐渐冷静下来。 唐氏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 她了解她这个儿子。 现在她说什么都不好用了。 她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彻底断了。 她唐氏也不是那等哭闹不休的人,她也是要脸皮的。 今天棋差一招,她认输。 不管怎么说,这药终究没下成,苏桃也没有受到伤害。 她又是陆霁的母亲,她就不信陆霁能做出手刃生母的事。 就算陆霁真的杀了她,能一手遮天,把这事掩的结结实实。 她就不信日后的陆霁不会永远记住这一天,不会后悔! 唐氏也终于明白了。 她与她这个儿子就是仇家,就算是她死,她也不想让陆霁好过。 唐氏恨恨地看着陆霁。 她就不该把陆霁养大。 当初把陆霁生下来后,她就该溺死陆霁! 唐氏满心的后悔。 陆霁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唐氏在想什么。 他知道唐氏不在乎她自己的命,更不在乎他们之间这点儿所谓的母子情分。 从始至终,唐氏在乎的就只有陆征一个人。 陆霁俯下身,声音低哑。 “母亲,是,儿子终究不能做出手刃生母的事,可弟弟呢?” 唐氏本已心如死灰,却在此时陡然睁开了眼睛。 她呼吸急促:“陆霁,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唐氏。 没有回答,便是有了回答。 “你敢?”唐氏嗫嚅着嘴唇,几乎是颤抖着道。 陆霁弯唇笑了下。 清冷的眉眼如春风拂过般,越发显得他俊秀至极,恍若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