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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控制住反而激发了他体内魔气,魔气反噬,将那些人的人马毁了大半。剩余魔族为了保命,匆匆撤离了已变成废墟的荣家。荣诀这才能保住一条命。知道是因为自己缘故亲人才死,不痛苦是不可能的,但也许是因为没有对他们的记忆,他倒是也没有崩溃,只是将仇恨发泄到了那些魔族身上。可他从未想到。那些丢失的记忆,竟不是命运给他的痛苦。而是来自一个人的怜惜。接下来,魔尊一直愣愣的站在那。他看着时清终于求得了父亲应允,看着那位时上尊抹去了他的记忆,又看着时清在父亲的再三催促下,小心将他放到了废墟中的一片空地里。时上尊说:“既然决定让他做凡人,日后便不要再有过多牵扯了,跟我回去修行。”即使父亲催促,时清也依旧是坚持着悄悄躲在一旁,指引着一个路人发现了荣诀。一直等到荣诀被放置到了破庙中,才安心跟着父亲离开。大雨瓢泼,幼年时的他已经被送到了安全的地方,魔尊却依旧站在雨中。镜灵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孩子,我感觉到你在悲伤,为什么?”魔尊怔怔的,突然仰头:“除了这些,是不是还有别的?”镜灵顿了顿。接着道:“自然,你想看的话,也可以看。”镜灵中的场景又变了。荣诀八岁,他发现自己可以引气入体,便踏上了寻找传说中仙人的路程。他遇到了猛虎,险些被吃掉。时清感应到留在他身上的灵气变化,赶到了修真界帮他赶走了猛虎。他掉下了悬崖,时清用藤蔓将他勾住,隐身在一旁,看着他咬牙爬上来。他碰到了毒蛇,被毒蛇咬了一口奄奄一息,时清弄来解毒药草,放在他身边。……一桩桩,一件件,当初以为是自己咬牙走过千难万险才寻到的仙宗,竟全都有人背后相助。荣诀曾以为自己运气很好,不管遇到什么险境都可以化险为夷。可到了如今,他才知晓那些好运气都是何人所赐。一直等到了第一仙宗,赤云宗。山脚下,荣诀眼中满是希望。青剑峰上,时上尊却满眼杀气。“他竟找到了修真界来,清儿,你心软不让我杀他,我不杀他,废他灵根便好。”时清依旧是努力拦着:“他才八岁,若是废了灵根,那痛苦定然是撑不住的。”“可他已进了仙宗,就凭借着他的这个资质,修行定然一日千里,到时他到了炼虚期,便是你的死期。”时上尊冷着脸:“我不日便要飞升,如何能留下此等隐患。”见父亲真的提剑出去,青衫少尊满脸焦急,连忙道:“让他拜我为师!”时上尊的脚步顿住了。他回首,望向儿子。时清:“让他拜我为师,父亲您也知晓,我资质抵不上旁人,他跟了我这个师尊,修行也不会太好,我会一直看着他,让他当个普通修者便好。”时上尊:“若是他到了炼虚期呢?”“清儿,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他若是成了魔尊,不出百年,赤云宗,乃至整个修真界都会毁在他手下,你心软为父知晓,但也要顾全大局。”“他一条命,换整个修真界,也值了。”时清白着脸,却还是咬牙道:“那我便亲手废了他的修为。”“一旦他到了炼虚期,我会亲手废了他的灵根,让他只能做个凡人。”——亲手废了他的灵根。魔尊脑海里,只剩下了这句话。为什么师尊将他从其他上尊那抢过来,却又不好好教导。为什么一旦他修为有了进步,师尊便神情难看,斥责于他。为什么要对他暗暗下手,毁掉他的灵根。又为什么一边背地里照顾他,却不肯告诉他到底有什么苦衷。不过是……怕他找回记忆,陷入到亲手害死父母亲人的痛苦中……这一切一切,荣诀全都明白了。随着这些画面一一闪过,魔尊立在其中,却仿若天塌地陷。他低下头,愣愣的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这双手。修长,白净,还带着茧子。就是这双手,将他的师尊箍在了屋中。也是这双手,亲手喂他的师尊吃下了再也不能离开男人的媚丹。荣诀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住。他做了什么。他对一心为了他的师尊,都做了什么。——砰!魔尊颓然低头,重重跪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起身。外界,时清收回了落在镜灵上的手。时清:【差不多了。】系统已然变成了一只啊啊的尖叫鸡:【荣诀排斥度;400100】荣诀排斥度:【200100】荣诀排斥度:【0100】系统疯了。彻底疯了。第96章嫉妒弟子的师尊(13)荣诀已经看完他自己想看到的一切了。可他却迟迟没有从灵镜里面出来。他不知道,不知道要该怎么面对师尊。在入了魔族,成为魔尊后,荣诀本以为他再也不会有愧疚等情绪了。魔族信奉的本就是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因此即使之前察觉到了时清对他做的事有隐情,对这具身子的贪婪,隐藏在心底的占有欲,还有那些无论如何都无法埋葬的恨意,都促使着荣诀刻意的忽略了隐情。对他的师尊,做出了那种事……镜灵的世界中,从扰灵丹状态中脱离出来的镜灵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她只是继续用着温柔的声音说着:“你好像更加难过了。”荣诀的心情影响到了镜灵世界,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就好像是他刚刚从荣家废墟中爬起来时那样。只是与那时不同。那个时候的荣诀害怕,茫然,不知所措。此刻的荣诀虽然依旧不知所措,但心中却莫名的安定下来。师尊是爱着他的。魔尊十分肯定这一点。也许一开始只是怜悯幼小,可在方才看到的那些过去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师尊望向他的视线都充满了温柔。虽然这些温柔大概率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但那也是爱啊。荣诀还未为那隐藏住的爱意高兴,便又陷入到了极致的恐慌中。二十年前,他自大雨中醒来,无所依靠。二十年后的如今,他依旧是站在大雨中,却有了依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