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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能醉别人,但能醉我啊。”“你……你……”林云涣彻底脸红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说来也是奇了,林云涣这个人,生就一派喜爱招猫逗狗的皮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潇潇洒洒地活着。脸皮虽然不说厚的能与城墙根比一比,但也绝非是什么羞怯之人。但只要一对上温恭,他就像变了个人,宛如个尚未出阁的姑娘,温恭几句话就能轻易地将他撩拨红了脸。而温恭呢?人人称道的翩翩公子,一举一动皆是君子典范的一个人,在林云涣面前反倒有了几分轻佻的模样。喜欢将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温柔地、坚定地,对着林云涣一一道来。这种时候他总是会嘴角带笑,眉眼含情地看着林云涣,像是在看天下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的一件至宝。温恭见林云涣这副模样,也不再逗他,自然地换了一个话题:“今天出去玩儿的开心吗?”林云涣如蒙大赦:“开心开心,我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下一章准备亲亲了。第21章温恭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儿兴味:“哦?是个什么样的人?”林云涣便将自己在古玉店遇见周昭复和李继远的事情对温恭说了,并在此过程中着重描述了周昭复有多么的纨绔,多么的蛮横不讲理。说到周昭复气急败坏要教训自己的时候,林云涣哈哈大笑起来:“他当时那个脸色,真是逗死我了。我还以为他只会板着一张脸呢。”周昭复的脸色有多难看,温恭是不在乎的,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所以,你把本来要送给我的玉,送给了一个刚刚见面的人?”温恭的语气淡淡的,辨不出丝毫怒气,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林云涣还是觉出了一些不对,他忙解释道:“那是因为今日恰逢那个人生辰,他实在合我眼缘,又气度不凡,索性就把玉送给他了。既能气气那个纨绔,又能交个朋友。”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反正你也有那么多玉了,也不差那一块,而且那块玉其实成色不怎么样,真的不怎么样。”此时温恭的心思倒是和傅崧相同了:“你倒是看谁都合眼缘啊。先是傅崧,又来一个李继远。”林云涣以为温恭心中不快,急忙道:“傅崧便不说了,但那个李继远,确实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说来听听。”温恭也不急,端起桌上的那盏茶浅浅品了一口。为什么把玉送给李继远?最深的原因林云涣并没有告诉温恭。先前说了,他对上温恭总是容易害羞。他没有对着温恭说过什么情话,却总是被温恭撩拨的脸红。他本不是个甘愿认输的性格,总想着要扳回一城,也让温恭被他撩拨的脸红一次才行。他不打算再等了,就趁着这时,好好的撩拨温恭一把。他鼓足勇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颤,说出的话不要结巴,摆好了一张正经无比的脸后,才道:“他合我的眼缘,合的是他的气度。因为他的气度,举手投足间的做派,和你特别像。我一见他,就想起你了,所以才心生亲近,把玉送给了他。”说完还生怕拿不下温恭似的,赶紧又补了一刀:“我是因为喜欢你,所以他才合了我的眼缘。”语毕,他不敢直视温恭,匆匆偏过头去,假装自己在一旁的景物,但眼角却悄悄的瞟温恭,想知道他是个什么反应。温恭面上还是淡然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更没有回林云涣的话。一时间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林云涣暗暗撇嘴,正在有些丧气地想自己这次是不是失败了的时候,温恭终于开口了,他虚虚拍了拍自己离自己身旁极近的位置:“玉卿,过来。”林云涣从他对面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正准备说些什么时,他听见了温恭叹息道:“你怎么这么笨,知道把东西送给与我相像的人,却不知道把东西送给我这个本尊?你这个原因,我不能接受。”林云涣正准备反驳,却没有了开口的机会。温恭伸手扶住了林云涣的脑袋,在林云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缓缓凑近了他……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远处残霞犹艳,近处余晖温柔。浅而薄的一层昏黄的光,笼罩着这个小亭子,像情人的唇,留恋而温情地吻过亭子的每一个角落。黄昏的光吻着亭子,亭子中的温恭吻着林云涣。光在他们的发梢、衣袍以及相接的唇齿间流连跳动。林云涣就在这样温馨而浪漫的光里,感受着温恭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吻。林云涣品到温恭的口齿间的一股茶香,就像他这个人一般,清淡而雅致。明明是茶香,可林云涣却觉得自己像是喝了酒般,几乎就要醉倒。醉倒在这片余晖中,醉倒在温恭的吻里。第22章再见李继远时,已是数月之后,京城落了第一场雪的时候。那一日,温恭如往常一样去上朝,林云涣在府中念书。离第二年科举的日子越来越近,林云涣这些日子虽读了不少书,他本就聪明,这次又卯足了劲头要学,自然精进很快,学问不能同往日语。但时间毕竟还是匆忙了些,古籍经文浩如烟海,就连温恭都是多年积累,他又如何能在短短数月之间全部贯通?日子越近,他心中也难免急躁,便越读不进去书,这一日亦是如此。他在书房坐了半晌,实在是脑中杂念不断,心中还颇有点急躁。他知道自己现下是悟不出什么了,索性也就甩了书本,想去外面走走,静静心。他也没唤傅崧,披了件外衣,拿了把油纸伞,就独自一人出门去了。他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不寻路,也不记路。就这样撑着伞,一边懒懒慢慢地走着,一边赏着四周的雪景。不过都是寻常街景,平日放在眼下也不过是最最平常的,单透着一些人间烟火气而已,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玩赏的地方。可一旦落了雪,境遇似乎就有些不同了。平城是少雪的,林云涣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雪。如今他在这茫茫大雪里,再去看那些寻常的烟火人间,总觉得是别有意味,怎么也瞧不够。好不容易等这位爷心静了,颇有些意兴未尽地准备回家再读读书时,他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来到了一处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这地虽然也在京都城内,但却与繁华的京都城并不相同。周围的房屋建筑处处透着简陋与破败几字。林云涣正准备找个人问问路,便见一处房子里出来了一个人,正低着头往他这边走,看起来十分匆忙。这人身影单薄,衣衫破旧,唯有周身的气度与此处格格不入。林云涣一见这人,不禁喜道:“李兄。”李继远闻声顿住,抬起头来,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