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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道,“不讲礼数,岂能直呼族长!”“哥!”冥云奋力挤到男人身边,他没有问自己为何回来了,这个时候关心的还是陵鱼一族的族规,然而马上就要没有了啊,那些人是注定要我们死的!冥云憋得眼睛通红,但他知道所有的质问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像他知道结局还是坚持折返的举动一样。从来都是如此,没有人说过要他们负担却又不约而同地将担子丢了过来。可笑又无奈的所谓责任。“抱歉,我...错了。”冥云闭上眼强忍下情绪迅速盘坐在男人的身后,跟着那团黑雾几乎是瞬间就被美味的新鲜血液所吸引猛烈地缠绕上来,疼痛从咽喉溢出,“呃啊...族长...小族长已经安全送出去了,您放心...”安全送出去了...这六个字点燃了最后一簇火焰,黑雾狰狞而下,血阵沸腾着往上,山崩地裂间陵鱼族长以血为媒,十三只陵鱼全数以身为灵,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即将永远封印在水底。被刻意引来流波山脚的生阴xue强行撕开阴阳交界处,犹如在虚空中扯出一个豁口。阴间水城万鬼欢庆,他们只要有水便能通过任何一个地方爬出来。而此刻,被斩断的流波山终于被踩断最后一根弦倾斜着崩塌,山顶天坑的水铺天盖地倾盆而下数不尽的巨石碎石砸了下来通通掉入了生阴xue中。方圆千里的五彩狂鸟纷纷逃亡而走,连带着山脚一群不曾被注意的陵鲤都尽数,顷刻之间纯元的魂力被猛然灌入地狱大口!同一时刻巨大的鸟叫声和地崩的轰隆声突然消失,天地万物间陷入无尽压抑的死寂。沿着生阴xue豁口爬出的野鬼浑浑噩噩探出头,刺眼的白昼铺天盖地压下来,不祥的预感让它们狠狠地打了个寒噤。这就是神的世界吗?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用诸妄想。当然不是。被吸入生阴xue的流波山顶剧烈地抖动起来...“嘣!”神山分崩离析耀眼的白光从内部射出所碰之处纷纷激起惨叫,地狱血海被搅动得翻天覆地,亡狗岭的犬吠和万鬼恸哭交织在一起,上万只青面獠牙的蝙蝠试图从豁口蹿出来。然而更强大却无声的力量压制在豁口,那是一种震慑而无法抗拒的能量。“要平安...我的小蔚鱼...”-白色的身影在半空折返而去!“要快一点,再快一点!”蔚鱼大口呼吸着,湿润又冰冷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就像下雨了,他抬起头湿哒哒的碎发被吹到两边,瞳孔深处竟然幽幽地透着点绿。但他无暇再管这些,虚成已经走到了小屋门口!无比的懊悔和自责让他使劲甩了甩头恨不得打自己一顿现实却只能卯足劲跑进院子,准备好待会可能面对的场面。“池!...”蔚鱼咬着牙跨过门槛冲进屋内,紧张焦急地攥紧了手上的水果刀一副随时准备扑上去和虚成来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却被面前的景象弄懵了,“...砚?”只见池砚完好地站在桌子边将手铐提在手中把玩,而虚成站在他两步远的地方靠着窗户发呆,根本没将他们两人一鸟放在眼里。“哥,不用急,看把头发都愁白了哈哈哈。”池砚食指穿过锁扣把手铐提在指节间晃地咔咔作响一边朝蔚鱼悠闲地走过来,甚至直接用大拇指抚上了蔚鱼的额角。蔚鱼被他这一碰血气上涌脸瞬间就胀红起来,旁边还有人看着呢!他敏感地感觉到虚成先前放空的视线移到了他们身上,一时间各种尴尬让他下意识挣脱起来。“别动,宝贝。”池砚加大了手上的力气顺势弹了弹蔚鱼头发上的东西,把脸凑得更近几乎是贴在他耳边亲昵地咬耳朵,“虚成现在被做成李申明的傀儡,老狐狸估计只让他跟着我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他伤人。傀儡的意思简单解释就是除了主人以外他不记得任何人,但刚才我发现他却还对你有点反应,当然我相信他肯定不敢勾搭你的!所以宝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做的事情吗?”池砚收紧了手臂,“说不定我们再做一遍,他就想起来了?”宝贝...他叫我宝贝?!不...傀儡的事情...他刚刚叫我宝贝了?我比他大啊...这可多害羞...不行,虚成是傀儡,我们要怎么做...殊不知蔚鱼这边不合时宜地被炸成了烟花,“我...我们那天...那天...”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天他们好像...那个啥...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像是催促似的响起来,池砚凑在蔚鱼嘴边,“嗯?”一旁围观的池小盂冷笑:还真是泰山崩于前也不忘记偷个香耍流氓。偏偏虚成这时候还配合地转了转头完全直白不加掩饰地盯着他俩看,如此明晃晃的视线让池砚自然也感受到了,“嗯?”他拖长了音调。都是为了正义,都是为了正义...蔚鱼反复默念着闭上眼非常快速地在池砚脸上亲了一下立刻望向一边的虚成,有反应了吗?!“噗嗤!”传来池砚憋不住的笑声,他正过来对上他哥那羞得快滴血的脸色,逗一逗总这么好玩儿。而蔚鱼也发觉了池砚的心思但他的心脏还是跳得快出来了,明明两个人更深的交流都做过了亲个脸还害什么羞,他有点后悔自己的举动太矫情。他一有什么情绪,脸上就装不住了。“好了好了,不用说我都懂的,哥。”池砚稍稍分开了点,摸了摸蔚鱼的头发,“你甩不掉我,我也早就把自己给你了。”他牵起蔚鱼的手,那一小截红绳在白皙的手腕衬托下格外耀眼,里面是重要之人的头发、写了名字的纸片、米粒,这是方家世世代代相传示爱的方式,寓意着向你心爱之人,献上最诚挚的真心。两人默默凝视间,无人注意到窗边的虚成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变化,金黄色的竖瞳一闪而过。“砰、砰、砰...”突然窗户家具震动起来,厚厚的灰尘腾起在空中,池砚护住蔚鱼迅速抬起头观察四周。虚成的眼神又恢复到之前的呆滞,他忽然站直身子旁若无人大步往窗外走去,一边走巨大的陵鲤尾巴一边甩了出来,暗色的鳞片闪着冰冷的光泽却比之前更加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