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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腿坐着,清瘦的下颚锋利地像是要切断直直打下来的灯光,阴影把他的耳后肌肤全数没去,探进领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轻松的姿态像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池小盂好像想说些什么,却阻止了下来,它静静看了一会儿池砚,开口又是之前的傲娇,“你今晚不去你的野男人家了?”忽然被别人,别鸟戳穿心事,池砚不自在地跳了起来,“什么野男人?池小盂你用词准确点,人家叫蔚鱼,不是喂,是草尉蔚,是不是很有文化~”“好好好,蔚鱼,今天十四,你真的不去看看?万一就碰到什么那种情况,我听你说那位也是挺文弱的孩子。”池小盂不知为何有点坚持,今天池砚看似正常地在依旧无人光顾店里守了一天,但池小盂注意到他看手机的频率rou眼可见的增大。“嗯...我说过不去了...”池砚低着头窝在软椅上,扣着指甲,声音有些闷闷的。“那万一人家联系你?你还不去?”“他联系我的话...就是上门服务,要加钱...”“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池小盂被他的回答惊到,甚至怀疑自己刚感受到的是不是幻觉,池砚已经抠门到这种程度了?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快回他的流波山去了?要是有手,池小盂恨不得好好戳戳池砚的脑门,听听里面装了多少水。池砚其实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忽然想躲开,早上蔚鱼只是留了一顿早餐而已,他那么好心又善良,是很平常的举动啊。难道因为这个举动就要远离他吗?可,远离的前提是曾经接近过吧。他们只是一面之缘的顾客关系,算是亲近吗?况且,他身上带着的气息,总让池砚没来由的想起那些已经很久远的事情。胸前贴着肌肤的金属吊坠因为常年佩戴早已没了感觉,时常让人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池砚下意识隔着衣料摸索着圆圆的形状,时隔许久感觉到有些冰冷。“叮”信息声响起,池砚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快速抓起手机,“【含谷阁】您的宝贝已被拍下,请快些发货...”是淘宝的信息提示。霎那失落升起的下一秒,被朦胧迷茫的浓雾掩盖的某种情愫却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去他妈的怪事,想见他,就现在。给我火Chapter9.“这个字...是他?不对,怎么会是他?”客厅柔和的光洒在沙发一侧的背影上,蔚鱼皱着眉左手举着那张派大星便利贴右手拿着手机仔仔细细地对比了一遍又一遍。“回去了,谢谢哥~”“寻龙定xue风水盘”几个字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巧妙地躲过了派大星的眼睛,下笔很重甚至在背面都微微凸起,而手机屏幕里的是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一排遒劲有力的柳体。内容甚至标点的风格都判若两人,但是,就蔚鱼快把纸看穿的观察结果告诉他,虽然使用的笔不同但这很显然就是出自一人之手。毕竟,这么标准的柳体也不是那么容易撞的。“哎...”蔚鱼一手扶额盘腿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宽大的衣领抵住后背滑到一边露出光洁的一片锁骨,另一只手把派大星便利贴更高的举起透过灯光反复琢磨,“他字写得真好,给大师打工就是好,还能练字。真想亲自请那位大师来帮我看看。”忽然蔚鱼一顿,想到了什么,眼底的向往灭了些许,“今晚,又会来吗?”“蔚鱼...蔚鱼...”那低哑苍老模仿着外婆的怨毒嗓音又回响在耳边,挥之不去。“别念了...别念了...别念了!”蔚鱼用力捂住耳朵,指尖插入发间克制不住地掐着头皮同时缓缓地摇着脑袋,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别想了,都是假的,不要自己吓自己...赤着的脚搭在沙发边上,过于苍白的脚背让青青紫紫的血管更加突兀地显现出来,温度甚至比大理石桌面还低。“蔚鱼...蔚鱼啊...”忽远忽近像是用砂纸磨坏的沙哑声音挟裹着熟悉的水臭味飘来。蔚鱼蓦地睁开双眼,眼底的青黑衬得这个年轻人更加疲惫,心脏狠狠空了一拍,像是被猛地捞出水的鱼巨大的窒息感让他无所适从,脚趾也克制不住的蜷缩成一团。“都是假的,别想了,都是假的...冷静,没什么好怕的...”蔚鱼不停试图安抚自己,努力忽略掉空气中的水臭,恍然间想到那个胆大又可靠的背影,一下两下,急促的低喘竟然稍稍缓了一些。“他不会伤害你,你看你这么多天不都是平安过来了吗?”一手弯曲垫在后脑的男生凌乱柔顺的发丝散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语气随意地说着,忽然又偏过头脸颊微微陷进枕头,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分明地狡黠一笑,“再说了,你那么瘦,人家咬起来也硌嘴巴。”规规矩矩睡在另一边枕头上的年轻人闻言微微不满地发出一声,“我...”“哈哈哈逗你的,不是所有的鬼都吃人,他们又没有胃怎么消化你这么大一个?”顶着一头呆毛的男生笑得眼睛都弯成月亮的弧度翻过身,正面对着旁人,左边的酒窝挤出来捶着床打趣着,“这就不开心了?鬼一点都不可怕,这世界上比鬼可怕的东西多了去了。”“对,这么多天都平安过来了,现在,现在几点了?”蔚鱼抬起头望向对面的钟,“七点半...还早,还早...”神经却依旧紧绷,蔚鱼有些脱力地松开手想撑起身子站起来。“咯吱...蔚鱼啊......咯吱..硌硌嘎”客厅窗户忽然爆发出尖利的指甲划拉的声音,不曾被发觉的声音愈演愈烈,约有一厘米的玻璃甚至被那裹满油脂藻类的“手”刮出了浅浅的凹槽。蔚鱼整个人都僵立在原地,头朝着窗户,漆黑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发出异响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转过头的瞬间他脑子一片空白,更像是被某种情绪控制牵引,他看清了。“轰”大脑一片空白,无数的噪点在脑中叫嚣挤压争抢着,越来越吵闹,就快要爆炸了。极度的恐惧掺杂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血液急速流动沉淀像是被一下子全抽空,如同失去生命的破布娃娃面目麻木地看着窗外:那不知什么时候攀上窗户,蔓延了整个窗户的“树枝”此刻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