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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圣居山庄的弟子拖着个人进来,然后扔下便跟着常啸一起走了。那人从背后拥住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怀抱一震,凤玦刚要转身,便感觉身后的衣衫被大把的温热血液渗透,贴在肌肤上,烧得他心口生疼,气道:“不是说了……”让你别来吗?“媳妇在这,我能去哪儿?”盛寒枝身上被利剑割破十余处,道道伤口溢血不止,被穿透的肩膀更是几度失去知觉,但他抱着凤玦,虚弱的声音里都透着满足。凤玦不忍再说话,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靠在自己腿上。当务之急就是给凤玦解毒,盛寒枝额头上布满虚汗,似乎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然而他却极力保持清醒,用尽全身力气撑开双眼,望着眼前的人。才两日不见,面色苍白,双唇也失了红润,盛寒枝心疼得不行,甚至忘了自己伤得更重,平复了有些慌乱的思绪,用尚能动的右手扯开了衣裳,解开手臂上染红的细布。他咬着牙根,伸手在伤口里搅动了一会儿,摸出事先藏好的药,在衣摆上擦了擦,直到露出那药丸原本的颜色后,才递到凤玦嘴边,柔声道:“软筋散的解药,快吃了吧……”那被染红的一身青衫,像血红梅林浇了绿酒,翻开的皮rou触目惊心,凤玦甚至不敢问他疼不疼,顺从地张嘴麻木吞了解药,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低下头去将双唇严丝合缝地盖在他唇上。凤玦原本苍白的双唇沾了和他嘴角血液一样的颜色,看向门外时,妖冶的眼尾有狠戾一闪而过,可他的吻却很温柔,“等出去后,我跟你走,去哪儿你说了算。”仿佛有微凉的液体滴在额头上,盛寒枝蹙了眉,想去摸摸他的脸,却只觉眼皮愈发沉重,阖上后便失去了意识。……事后参与了“清煞会”的掌门都唏嘘不已。在武林盟主戚泽烈走火入魔暴毙身亡后,正派人士和天煞教百年一遇地联起了手,常啸回到大殿发现大局已定,于是审时度势,带着剩余的弟子退回了圣居山庄,仓皇逃离之际,承诺日后隐退江湖不再出现……那日凤玦血洗圣居山庄时,各派掌门多少有些恻隐之心,不忍山庄数百人命惨遭屠戮。他们马不停蹄赶去救援,可哪怕快马加鞭,仍是没来得及救下一人。去的时候,只望见常啸身断骨裂惨死在自家门口,不远处那尸山血海中伫立着一道孤傲的身影,红色的衣衫染了血后似欲燃的烈焰,那一刻对方目光中全是睥睨与嗜杀。之后就算再见,这道身影俨然会与惊恐记忆重合而上,于是吩咐门下弟子,只要凤玦不大开杀戒,万不可主动去招惹他。下章是回忆杀,三十九盛寒枝天资聪颖,从小到大都是一身反骨。总角时期跟着虚一道长打坐,闭眼不到一炷香就会睡着,学了轻功也只为了方便上树,对其余招数则一概不感兴趣。道长试图跟他讲道理:“胡闹,你仅会轻功,日后如何在江湖中保自身平安?”“可他们也追不上我啊,师父,谁说只会轻功就不能行走江湖啦?”于是十二岁的盛寒枝两手空空就往山上跑,打定主意要到人人惧怕的魔教走一遭,届时全身而退叫师父无话可说。偏偏天意弄人,意气风发的小少年错入了天煞教后山,盛寒枝初次见这满地的毒物,乐得瞧个新鲜,甚至越走越深,很快就迷失在了偌大的山野间。彼时的凤玦还不是教主,十五岁的年龄就被扔到后山磨性子,他上一刻正有条不紊地收集着制药用的千足蜈蚣,下一刻就被人从身后扑倒滚到了树下的草堆里,猝不及防的一摔,腰间挂着的竹筒也歪了。凤玦捂着被发尾扫到的眼睛,不悦地蹙眉道:“起来。”“师父说过不能见死不救。”盛寒枝蹬着小短腿趴在人身上,一脸的大义凛然,“刚才那地方有蛇,我是在救你呀。”眼前的男子岁数比自己大一些,却已生得俊美无双唇红齿白,声音也好听,就是说话有点冷,“你跑到这里来是找死的么?”盛寒枝脑袋一晃:“不是。”听声音好像是个小孩,凤玦起身,漠然的眸中含上了些许讶异和惊诧,这才有了点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你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不记得了……”盛寒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迷路了,于是对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凤玦卖起乖来,拉着他的衣袖,睁着黑亮的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哥哥,可以告诉我怎么出去吗?我要去天煞教。”可惜凤玦不吃这一套,他深谙不做赔本的买卖的道理,指着高树上的千足蜈蚣,面无表情道:“你帮我捉了它,我就告诉你怎么出去。”盛寒枝眼前一亮,拽下他腰上的竹筒,足尖轻点便飞身到树上,屏息凝神,手腕一转,一扣一盖,捉了个空。从后山唯一没有毒虫干扰的小路上下来时,他小小的脑袋瓜里全是凤玦的声音,“轻功不错,但只会轻功连天煞教的门都进不去。”被凤玦制裁之后,盛寒枝开始主动习武练功,跟着道长四海游历,天下熙攘皆名利,他背身而驰,乘兴而往。少年人就是有纵马驰疆的无畏力量感,藏锋的意气盛放在胸膛,收割的不止是一簇朝阳,还有满手的尽致淋漓。七年后再回到这里,盛寒枝轻而易举就在毒物遍布的后山寻到那条路,隐秘的小道人迹罕至,却多出来一条通往天煞教酒窖的入口,而密道尽头,一身红衣似酒浓烈的男子正举着一个小坛子,一口一口灌着自己,身边的地上还有些散落的空酒坛,酒坛里散发出来的清香,淳朴而甘冽。年轻的教主为凤眠的事郁郁寡欢,流连酒窖之际碰上闯入的小贼,那小贼一袭青衫衣袂翻飞,如瀑墨发未曾束起,在打斗中肆意飞扬,有些凌乱的刘海儿忽而飞起忽而平复,深邃的五官时隐时现。一番交手后,对方扬着淤青的嘴角,声音清朗又得意道:“看,我现在能进来了。”凤玦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一时心软,如今引狼入室,就算冷着脸赶人,他照样三天两头雷打不动地往这里跑,盛寒枝说:“在下以后能经常来吗?我喜欢你这儿的好酒。”两人对彼此身份心照不宣,痛快地打完后就开始喝酒,长此以往,凤玦被凤眠气出来的郁结总算有个发泄渠道,可后来盛寒枝又趁着他醉了,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