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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撇嘴,没再做无意义的挣扎,继而打量了下裴慕隐的脸。估计这几天一直在这里照顾自己,裴慕隐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这位酷爱逞强和嘴硬的Alpha不肯提,祝荧也就不戳破。“你还不适合露面,江锡说你不用参加葬礼。但你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祝荧说:“我不认识那个老爷爷。”裴慕隐道:“他希望你能回江家住,但我觉得这样太急了,几个没说过话的陌生人聚在一起,怎么想怎么别扭。”最终做决定的是祝荧,他只能表达自己的看法,转述江锡的态度:“他保证江楼心以往在家是什么待遇,你只会更好不会差,他会竭尽所能地补偿你。”“补偿?”“江锡说他做梦都想有一个这样优秀的儿子,还是个该被宠着的Omega,他一定会当个慈爱的好父亲……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是不是感觉很奇怪?他真的和我这么讲。”裴慕隐耸了耸肩膀,道:“我那时候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祝荧道:“我现在也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然后裴慕隐说:“这事没那么简单,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以前住在胡同里的时候,听朋友开过玩笑,他说要是哪天突然来两个有钱人,自称是自己的爸爸mama就好了,被认回去后他一定要吃很多次牛排,吃到再也不想吃为止。”裴慕隐道:“你有这么想过吗?”祝荧说:“这种幻想感觉是浪费时间,我不太喜欢骗自己,然后做出一堆实现不了的假设。”可偏偏就是如此认命的他,被幻想给砸中了。他再也不用为钱发愁,只要足够重要,江家的每个人都爱他,至少表现得非常爱他。他虚弱笑了笑,转移话题:“为什么你在这里陪我?”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触到了裴慕隐敏感的神经,裴慕隐问:“不然呢,你想是谁?”抢在祝荧开口前,他补充:“你记得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有多高吧?除了我,还有谁比我更适合?”这么一说,眼前的场景变得理所应当,似乎是祝荧非他不可,而非他想要留着。祝荧道:“论身份的话,任何人都比你更适合。”裴慕隐被噎了下,道:“包括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在他眼里,那人就是个伤了祝荧的害人精。提到了孩子,裴慕隐沮丧地低下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再说:“把他的手机给我吧,我去联系一下。”“什么?”祝荧不懂裴慕隐的意思。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涉及孩子,以及孩子的父亲,裴慕隐都非常不正常。如同尾巴被踩了一脚的猫,又疼又凶,又可怜。“你的第一桶金,是不是他给你五百万,把孩子带走了?”裴慕隐说出自己的推测,“你肯定很想孩子,既然没有抚养压力了,那不如……”祝荧道:“你愿意看到那个宝宝吗?”见裴慕隐僵住,他说:“不是在追求我么,那样的话,你避不开宝宝的。你想当他的继父?”这么语气轻快地说着,他趁机抽回了手,这下裴慕隐没抓着他不放。裴慕隐对祝荧的问题感到震惊,好像无法消化,但又真的被迫思考了起来。放在半个月前,要是得知自己可能成为心上人的孩子的继父,他绝对会觉得自己脑子坏了。不仅是坏了,这种卑微的荒谬的事情,怎么会发生,祝荧怎么敢提出来?裴慕隐反问:“你想让我当他的继父?”祝荧看着裴慕隐脸色发白,眼睛弯了弯:“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好好争取。”裴慕隐察觉到话语间的调笑,被气得不轻:“你知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胡话,当我没有自尊心?”“你当然很骄傲,可事实摆在这里,我的情况就是这样的。”祝荧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看架势想要下床。然而过了半分钟,他还是一动不动,有些郁闷地用指尖抠弄床单。裴慕隐见他这种小动作,心知他是躺了太久没力气。“既然醒了,那我们走吧。”裴慕隐使坏道,“你室友还说今早天花板漏水,等着你回去了再维修。”“哪里漏水啊?”裴慕隐悠悠道:“你的衣橱顶上。”话音一落,祝荧咬了咬牙,明显是着急了,有些愤恨地看着裴慕隐。“干什么,我又不住你家楼上,也不是造这栋楼的,这也能怪到我头上?”祝荧欲言又止,很难过地顿了下,说:“里面有东西。”“你现在都姓江了,那堆加起来都没多少钱的衣服可以直接扔掉。”裴慕隐故意和他过不去,反驳完,看祝荧真的快要哭出来了,这才敛起了作对的心思。“里面有什么,你要这么在意?”裴慕隐说完,想将祝荧横抱起来。只是祝荧恢复了一些力气,冷着脸拍开了他的手。祝荧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子,紧接着踉跄了几步,再哆嗦着扶着墙,慢吞吞地努力出去。裴慕隐试图在旁边搭把手,却被祝荧冷漠地避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生气,他觉得莫名其妙,这一直持续到自己送祝荧回到租房,祝荧才终于挤出了一句话。“你帮忙拿一下。”他将湿透的衣服扔在地上,从里面捧出个用深色绸缎包好的小盒子。裴慕隐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感觉分量挺沉的,加上自己心烦意乱的,就是想干点什么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他举着盒子好奇地摇晃了两下。……怎么感觉是实心的?!来不及多想,祝荧在他即将要再摇几下之前,迅速地把盒子抢了回去。祝荧的眼眶有点红,正抬眼直直地望着裴慕隐,却没楚楚可怜的弱势感。——他在愤怒。漂亮的眼睛里酝酿着极为强烈的情绪,那股伤心、绝望和怒意浓得几乎化不开,教裴慕隐发不出一点声音。祝荧沙哑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第32章结束了交响乐团的排练,江楼心刚刚装好小提琴,被告知爷爷的手术失败了。他在灵堂里默默守了三天,熬得眼里有了血丝,满身都是烧纸钱后的烟味。出席过葬礼,江楼心恍惚地看着墓园外车来车往,忽然察觉到有几个亲戚看他的表情不太对。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在江家的存在感很低,也摆明了无心去争夺权力,不该被这么“重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大哥也在打量他,他道:“怎么了吗?”大哥说:“楼心,爸爸最近有没有找你谈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