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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转头看见梁禧的箱子还立在墙边,干脆伸手将它拖过来:“我带多少衣服都是我自己收拾,不像有些人,到了酒店就往床上一瘫。”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就没被分到多少注意力。陆鸣川对着梁禧的密码锁下意识转到了自己的生日……“啪”的一声脆响,锁头应声打开。房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梁禧那点困意都被吓跑了,心想着,自己这前几天才拒绝和陆鸣川要和自己谈恋爱的事,转眼又让人用他生日开了锁……面子上着实有点挂不住。他红着脸翻下床,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自己来”,就垂下头将东西噼里啪啦一通乱收拾。等陆鸣川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掩饰在碎发下方的耳朵尖红得有些厉害。梁禧有多窘然,陆鸣川心头就有多愉快,他甚至忍不住伸手在那人的头顶上揉了一把,手感跟他想象中一样好,干燥柔软,让他想到小时候在床边放的泰迪熊。梁禧被他摸得一愣,自以为镇定地向旁边挪了两步,却不知道自己红得几乎滴血的耳朵尖已经将它的主人完全出卖。陆鸣川轻咳两声,岔开话题:“罗茂是不是跟你说,等打完比赛之后要去玩?”“是,他说之后想去海边转转。”“你想去吗?”陆鸣川问他。梁禧将手里的毛巾搭进浴室,出来就对上那人的眼睛:“想啊,我挺喜欢大海的,在泊平的时候总看不到。”陆鸣川笑起来,他说,那回头带着他们一起去游艇上玩。梁禧非常迅速抓住关键字,问他:“游艇,什么游艇?”“森海这边有租的,双层,挺适合团建。”陆鸣川抱着手臂挑了挑眉,“怎么?你难道以为我自己买了个私人游艇吗?”梁禧撇了撇嘴,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那还不是有些人身上铜臭味太重,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是个富二代。”颇为故意,他用眼神在陆鸣川身上扫过,那样子像是在重新审视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牌子。陆鸣川也不生气,只是忽然伸手将梁禧拽向自己。后者完全没反应过来,差点栽进他怀里,刚才的气焰全无,梁禧有点发愣:“你干嘛呢?”那人半搂着他的腰,低声笑着,胸腔里的共鸣震得梁禧浑身发烫。陆鸣川将袖子遮在梁禧的鼻子上,趴在他耳边问:“你再仔细闻闻,我觉得自己还挺香的呢。”是那股香烟留下来的奶味,外加某种木质香香水的辛辣,按理说混合起来应该是不伦不类,可是就偏巧放在他身上成了一种又纯又欲的味道,闻得梁禧心跳飞快。他想也没想,将陆鸣川从自己身前推开,僵直着身子跟他说自己什么都没闻到。正在那时候,两个人在房间里打闹,谁都没意识到,已经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上了他们。世界杯如约而至,第一天的赛程,上午是小组循环赛,下午是个人淘汰赛,半决赛和决赛则留到第二天。彭建修敲打他们说:“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打,别到时候明天都没比赛可打,那就洗洗准备回家了。”梁禧身着剑服立在剑道旁,深吸一口气。熟悉他的人都会知道,他现在并不是在紧张,而是在努力克制着体内的兴奋,或许是他太渴望胜利,在站上剑道的一刻,肾上腺素就不受控制一般释放,甚至让他激动得手心发麻。“你对小组循环有信心吗?”潘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忽然出声。梁禧回过头去,摸了摸鼻子,对潘睿的问话有点不知所措——他们两个被分到了同一个小组。第六十四章梁禧所在的小组,平均排名并不算高,只有一名叫小池拓也的选手,目前积分排进了世界前八位。这次的小组循环是七人一组,也就是每名选手要打六场。梁禧特意算了一下,他和小池拓也的比赛在第五场,而最后一场比赛,则落在了他和潘睿的头上。老实说,这种同国的选手“撞车”还是比较尴尬的情况,一般都会安排同一个国家的选手岔开进行比赛,但赶上了也没办法。梁禧叹了口气,捏紧手里的剑——无论如何,在赛场上,认真比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前面的几场比梁禧想象的还要顺利。原本昨天晚上和陆鸣川聊起今天的比赛时,他心中还有些担忧。毕竟还没有正式站上过这种级别的赛场,即便对自己的实力信心足够,却还是会因为未知而有些紧张。然而,这些负面情绪,在他站上赛场的一刻就都消失了。视野里没有谁或谁的名字,站在他面前的只是对手。梁禧不会去思考对手的世界排名,也不会去思考那些过往看过的视频资料——太多交锋发生在短短一秒甚至零点几秒之内,身体做出的每一个条件反射,都是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肌rou记忆。对手快,梁禧就比他更快;对手狠,梁禧就比他更狠……对抗运动的魅力就在于,它能在相应的规则之下展现完整的血性,犹如在笼子里生长的火红玫瑰,妖冶而鲜活。梁禧厌恶地下赛的一大原因,因为它是没有规则的游戏。骑士与匪盗同样都擅长决斗,当它于规则之内,被称为绅士的对决,于规则之外,则成为某种杀戮。四场比赛打下来,梁禧只有一局4:3险胜,剩下三局都是打满五剑赢下对局。他闷在剑服里的短袖已经湿透,却没有感觉到多少疲惫,反而是一种酣畅淋漓。梁禧捋了一把自己微微发潮的头发,坐在候场区休息。世界杯的小组循环赛并不对外开放,现在落座于观众席上的只有各国教练、工作人员和一些媒体。彭建修一直站在梁禧他们小组的正上方,目光落在那个黑发青年身上,嘴角挂着颇为满意的笑。“看来你们今年捡到了个好苗子。”伊莲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旁边看着梁禧的比赛。彭建修回过头,对于伊莲娜的试探不置可否:“你们也是,那个叫博诺的男孩应该会成为这次奖牌的候选。”留着大波浪卷的女人将头发撩向身后,红唇噙起笑意:“那个小子,虽然是有点实力,但是着实有点难搞……话说回来,彭教练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他们两个的剑法相似到了那种地步吗?”彭建修不露声色“哦”了一声,上扬着的声调表现出他同样的疑问。“老实说,我还以为能从你这里问出点什么。”伊莲娜面对他的反应,轻笑出声,她仔细打量着彭建修的表情,发现这只剑坛颇有名声的“老狐狸”在这件事上,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隐瞒。“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