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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是燃哥。”周睚笑了一下，“他回来的时候跟他说一声我不回来吃。”“还装。”龙狮叹气。周睚不了解宋女士,他不能确定这个女人不会像周忠海一样找不到人就找老师,闹到人尽皆知,到全校知道有个人过来找他。他接到这通电话的心情不算好,某一霎那还有些万里晴空，一把鸟粪从天而降的不耐烦，就这种通知式的“某人来学校看你了”,并且这个某人跟他并不熟悉,这感觉像周末早上睡得好好的老板一通电话过来喊你应酬。所以周睚出来见宋茵抱着百分百应付式的礼貌：“您怎么过来了？”“你爸爸托我给你送汤。”宋女士往前一步，笑了下，“我来的时候还听别人说你们这个年级累，很多学生一个月瘦几两，小脸惨灰惨灰的，但是你气色很好。”周睚笑了一下，转移话题：“你做的汤？”“是——”宋茵点头，“熬的乌鸡,我手艺还行，你当是外卖就行。”周睚其实不太会应付宋茵。平心而论，这个女人漂亮大方，并不耀眼，眉眼沉着安静，放在其他任何一个场面都是人们一眼心生好感的类型。对于周忠海的婚姻，他并没有要干涉的意思，算上两辈子加起来，他都完全没有参与过周忠海的感情生活，他只是作为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站在旁观的角度看这场生命轨迹，而宋女士是走的最近的一个，但不是走到最后的一个。“……谢谢”周睚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其实我会做饭。”“咦？”宋茵一愣，眼睛亮了亮，“你会做饭？你爸说的没错，你果然很聪明，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有愿意做饭的……”周睚身体一僵。“我不是那个意思。”宋茵意识到说错话，摆摆手，“每个父母都会觉得自己孩子很好，不是很正常的吗？”周睚扯着嘴角笑了笑。宋茵关注点还是他会做饭：“我那儿子就不会。”周睚：“……”见周睚看过来，宋茵笑起来：“其实我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凑了个好字，他们现在跟前夫住在一起，我儿子跟你一样大，他从小就大手大脚的，这种事总是学不来。”宋茵搬到周家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人都觉得她和周忠海只差一个结婚证而已。不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周家人从来没有见过宋茵嘴里的另外两个孩子。周睚对这事不感兴趣，知道宋茵是为了拉近两人的距离才聊这事，垂下手没有打断她。“我上一个婚姻很失败。”宋茵笑了一下，“孩子不肯跟着我，平时也不喜欢我去找他。你和我儿子一样大，我有时候看到你就像看到我儿子一样。”周睚：“……谢谢。”周睚被迫听了宋女士这些不知道他爹知不知道的事，他听完就算了，一不打算开导宋茵，二也不打算继续关注这个可能成为他爹合法夫人的女士以前的家庭生活，只在宋茵走的时候跟她说以后不用再送东西过来，他自己会做。宋茵笑着答应。周睚把她送到七中正门口，拦了辆车目送她上去，转手给周忠海发信息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一去一回用的时间不长，只不过喝了半桶鸡汤，周睚是彻底不想吃饭了，他一抬眼扫到七中那棵着名的情人树。正午艳阳高照，没有小情侣挑这种光天化日来这里约会。“我到了。”徐青燃问，“你在哪？”“我也快到了。”徐青燃放下手机，一眼锁定垃圾桶的方位，把拆快递剩下的垃圾扔进去。白天走这条路的人少，垃圾桶里东西不多。徐青燃平时大大咧咧，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意扫了一眼里面。黑塑料袋底部有个眼熟的圆柱形牛皮纸袋，边缘扎了个小结。宋茵来过这？徐青燃直起身看四周。七中正大门面朝宏湖弯公路，出去就是公交站，校门内，荣誉榜和画廊后面，榕树枝杈勾到校墙，茂密好看。但这一片能作为校园小情侣的约会圣地，当然不能只托一棵看起来好看的大树。这里四面分别通往教学楼，食堂，cao场和学校后门，天一黑光影昏暗，碰上老师突袭，往那边跑都快。也就是说宋茵在哪里出现都有可能。徐青燃抿了下唇，张口想让电话那边的人换一个地方，通往食堂那个方向却忽然窜出一个身影，手臂大幅度地跟他挥手：“学长！”徐青燃：“……”好吧。徐丹丹的柠檬同学来了。“柠檬”看起来很喜欢柠檬，扎辫子的皮绳上边挂着柠檬，书包带上也挂着柠檬，徐青燃一下就把她跟印象里的样子对应起来。因为徐丹丹有段时间放学喜欢跟柠檬一起走，徐青燃碰到过她一两次，也就徐丹丹那个缺心眼不记得。柠檬小跑到徐青燃面前，一怔，接着又后退一步，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好久不见。”柠檬低着头小声说。徐青燃从她的柠檬挂饰里收回视线，心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种挂饰就想起周睚，如果买一套给周睚不知道他会不会带。钥匙扣吧，钥匙扣上窜两颗柠檬他可能同意拿着。“好久不见。”徐青燃低头摆弄手机，关了静音，接着拨给徐丹丹。他也不太清楚这些小女生的弯弯道道。比如柠檬猜到徐丹丹她们要给她准备生日惊喜，猜到她们要把她不清不楚地约出去，但是还要主动配合跳进坑里。小姑娘本来是个腼腆聪明的，笑着说：“没办法，她们每年弄这些都会出错，我就算不知道她们要干嘛，想一想日期也能猜到的。再说搞生日惊喜的，有几个是真的能骗到寿星的，但是还是要配合一下的。”什么玩意。徐青燃拍拍头发，怀疑这棵大树年限降至，不然今天怎么老掉东西。他挂着耳机，另一边很快接通：“哥，又咋了？”徐青燃没理，他小幅度地比了个请的手势。柠檬捂着脸拍了拍，猛地抬头直视徐青燃：“学长！以，以后放学我们可以一起回家吗？”徐青燃看她这副像极了徐丹丹一样呆头鹅的样子有点好笑，乐了，装模做样叹了一口气：“啊，好苦恼。”奇怪，头顶掉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徐青燃不动声色地捏掉影响自己帅气分的树叶。“啊？啊啊啊啊啊！哥她在泡你？”徐丹丹一愣之后疯狂尖叫。他两没有事先对过剧本，柠檬面对徐青燃本来就有一点儿小紧张，给他一叹懵了：“为，为什么？”她看了一眼他的耳机，看了一眼他身后频频掉落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徐青燃垂下双手，习惯性抄兜，“我怎么就舍不得拒绝……”无风，树叶哗哗响。呱呱落了徐青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