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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红色的痣如丹砂一般鲜艳欲滴。许泽恩蓦然瞠大了眼,这是靳尧!他和靳尧回到了刚出生的时候……第46章第46章尽管一切都那么匪夷所思,但是许泽恩切切实实意识到,自己真的重生了。他伸出柔软无力的指头,在身边的胖娃娃脸颊上戳了戳,忍不住咧了嘴笑。许泽恩很快就发现,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前世的轨迹在发展,命运的齿轮按部就班地在向前转动。他虽然是个襁褓中的稚儿,但他每日里听着别人的说话,听到新闻的消息,让他肯定这个世界所有的发展都和前世如出一辙。他犹记得自己死前的誓言,他要所有伤害过他和靳尧的人都付出代价,最重要的是,他再也不能让靳尧出事了。原本许泽恩以为这一场重生是上天的弥补和馈赠,后来他渐渐才知道,这简直是命运巨大又恶意的玩笑。他死时只有十五岁,即使拥有未来十几年些许模糊记忆,但如今他又尚在稚童,他连仇人的一片衣角都别想碰到。许泽恩必须要让自己和靳尧先强大起来。尤其是靳尧。前世的靳尧性子十分柔弱,像个小姑娘一样每天只会怯生生跟在许泽恩身后,他那时候又胖又憨又爱哭,天生就让恶人想欺负。许泽恩有意磨靳尧的性子,于是他便哭在靳尧前头,饿了冷了被欺负了,许泽恩有事哭一哭,没事也哭一哭。两个孩子成天在一起,一个柔弱了,另一个就会自动承担起保护者的角色。可是许泽恩的年纪太小了,即使他能预知许多灾难,却完全没有能力避开,最重要的是,一旦他试图去违背自己前世的行为轨迹,最后招致的后果往往会更严重。他被命运捆住手脚,再一次丢进许家这个张牙舞爪的铁笼子里,赤手空拳与挥舞着长矛大/棒的姜氏母子作斗争。他只能努力在最微小的细节上做改变,他逼迫靳尧承认自己是贼,从而避免了靳尧的一顿毒打,他破坏了许承仕与E·J合作的计划,把许承仕赶去了非洲,他督促靳尧拼命练功,直到AK再不是他的对手,在他的殚精竭虑,步步为营下,他们终于成功活过了十五岁。许泽恩此生和靳尧同一天出生,可他毕竟比靳尧多出十五年的记忆,他很早便站在成年人的位置上对这个孩子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每一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终于护着他度过了死亡关卡。他蓦然回首,却惊觉自己对靳尧的感情早已变了质。许泽恩的身躯虽然稚嫩,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果说前世他还把靳尧当做相依为命的伙伴,那么此生他以一个年长者的身份抱着这个胖娃娃,一点一点把他拉扯长大,看着他按照自己的心意长成如今这样挺拔强悍的少年,许泽恩满心都是难以言述的热烈情怀。这孩子的一手一脚都是由他塑造而成,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长成了许泽恩钟情的样子。许泽恩从最初单纯的保护怜惜到深入骨髓的迷恋倾心,似乎都只发生一夜间。月色溶溶的夜,许泽恩从梦中睁开眼睛,就看到靳尧紧闭的双眼,睫毛那么长,睡容那么安宁,憨态可掬的,无比动人的模样。许泽恩伸出手指,细细描摹着少年精致的五官,漂亮,明亮,像一把刚出鞘铮鸣的宝剑,在他面前却像水一样柔顺,这是他养/大的少年,是他两世里唯一的牵念。他缓缓地接近过去,冰凉的嘴唇碰到一个温热柔软的存在,许泽恩摒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亲着他的男孩,那触感柔软又美妙,许泽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化开了。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岁,这是许泽恩唯一所爱,这种细水长流沉淀而来的感情根深蒂固,因为种种摧磨煎熬更显得得之不易深重浓烈,这个孩子凝聚了许泽恩所有的偏执和疯狂,许泽恩愿意为此倾尽一切。他终于明白这宿命轮回周而复始的刀斧加身,不过是为了赐给他这样一个孩子。许泽恩找到靳尧的手心,指尖缠绕进去,十指相扣,另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上,一向冷静清明的大脑此时却像是搅进了浆糊,他在想,要怎么告诉这个孩子,我喜欢他呀……————队伍行进了十天。表面上一切如常,靳尧带着众人每天赶路,吃饭,住宿,但他又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一样,顾擎总是欲言又止的,小娘炮看他的眼神也有些怯怯的,他在跋山涉水的时候想拉谁一把,沈潜杨煜那几个甚至都不怎么敢碰他。靳尧不是个傻的,许泽恩当天莫名其妙离开了,他就猜到跟自己有关,明明他是去河边找许泽恩,结果一觉醒来就天光大亮,所有人支支吾吾的,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只是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许泽恩明知道自己见了他会犯病,还大老远过来找虐,第一天就踅了回去,也不知道伤到什么程度……此时一队人在林中跋涉,天上忽然惊雷滚滚,靳尧忍不住“cao”了一声,火红的日头还当空照着,这旱天雷就先打起来了,果然没有多久,乌云就黑漆漆地压了下来,接着稀疏的雨点夹杂着密集的冰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呀!”陈啸然第一个喊起来,“冰雹!好疼!”“先去树下躲一会!”靳尧喊道,众人忙往最近的树下跑去。雨越下越大,天与地之间几乎连成一线,视野里面雾茫茫一片,即使在树下,又披着雨衣,众人还是不可避免被浇了个通透,林中狂风呼起,陈啸然挤到靳尧身边,抱着双臂不住打着哆嗦:“死武替,我好冷呀……”靳尧瞅了一眼小娘炮,有点乐:“你怎么跟个小鹌鹑似的,这极端天气本来就在节目计划里,你来前没看合同啊?”“我……我哪知道,这雨能下这么……这么久啊……”“不下雨,还能叫雨林?”靳尧翻了个白眼,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冲锋衣脱了下来给陈啸然披在雨衣外面,“忍着吧,等冰雹停了咱们就往前跑,前面有个山洞,正好避雨。”“你、你不冷吗?”陈啸然嘴上表达着关心,两只手却把冲锋衣更紧地裹在自己身上。头顶上一根树枝垂挂着斜过眼梢,靳尧随手揪了片叶子叼在嘴里,看着漫天大雨微微有些出神。“咦!”陈啸然眼角直抽,“这叶子多脏呀!”“你就矫情吧,”靳尧睨他一眼,“这也就是做节目,真让你正儿八经在这林子里待个几天,别说叶子,你连树根都恨不得挖出来吃了!”陈啸然噘着嘴,用手指戳了戳靳尧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