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
?文案(一)架空背景,类似民国(二)灵感来源于电影(三)鬼攻人受,强制爱暗黑向第一章魏昭明接到来电时,他刚睡下。他抬手看了下表,披了件外衫来到底楼。房东婉娘在厅里和房客搓麻将,听见下楼声头也不回地喊:“又是邹家华!告诉他今晚别回来了!”魏昭明勉强回以一笑,接起电话:“喂?”“......”邹家华不说话,魏昭明火气就上来了,“家华,你知不知道什么时辰了?”邹家华是魏昭明的同性伴侣,是个地产买办,二人认识了三年多。为了躲避闲言碎语,他们在租界的公馆区租了间小公寓。这里来来往往多是放浪形骸的洋人,他们的同性身份并不扎眼。婉娘是他们的房东,她的公寓在阜成路上租金最低,可惜规矩也多,过了子时便会锁住大门,晚归的租客要生受一番炮轰折腾,甚至直接被关在外面一宿。电话筒那头依旧没有人说话,但有隐隐压抑的闷笑传出,断断续续,似乎信号不良。魏昭明这才感觉到不对劲,不自觉握紧话筒,声音却放软了,“家华,怎么了?”“......昭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邹家华的声音,“由她去吧!年前我就可以买下一间公寓,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哪里还需要受气!”魏昭明赶忙看了一眼隔壁,婉娘依旧雌伏在吞云吐雾的牌桌上。魏昭明背过身,低声嗔道:”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小点声。“邹家华将事情一一说来。原来他接了一桩大生意,很大的生意。一位深居简出的冀州富豪打算在首都城区置办个宅子,要正统的老派四合院。碰巧,邹家华知道一套闲置的四合院。原先是大太监秦礼音的宅子,后来王朝灭了,人散了,宅子便空了,被政府收回,挂出去拍卖。这宅子前后两进,花木成荫,采光与风水具是业界楷模,格局布置更是由中外闻名的园林大师亲自设计。可正因如此,这套宅子价比天高,美人在时光里蒙尘许久,众人也只能望洋兴叹。不过富豪大手一挥,在电话里告诉邹家华,只要符合要求,钱不是问题。同行竞争激烈,邹家华唯恐被人抢了这香饽饽,当即带着文书买了连夜赶往冀州的火车票,到了站才想起给魏昭明通气。他们为了住那间小公寓过得很是拮据,邹家华还嗜赌,二人常为了一个袁大头吵得不可开交,如今似乎总算要苦尽甘来了。”唉,“魏昭明却没有邹家华那么乐观,“你还没谈成呢,又开始做黄粱梦了。”邹家华发出几声大笑,只道:“你且看吧。”一连几天,魏昭明都没有再接到过邹家华的来电。邹家华以前也出过远差,魏昭明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他也有自己的工作——他在邮政局后勤当差,工资不高但工作量轻,正适合他不温不火的性子。况且,他以前脑子摔过,就不大敢做太用脑的事了。邹家华刚知道这件事时简直对他鞍前马后,甚至一度劝他放弃工作安心呆在家中。现在不过过了三年,邹家华就时常在酒后对他拳打脚踢,嫌魏昭明赚钱少没用。可这一等,魏昭明就足足等了一个月。魏昭明先去了邹家华的单位,得知他们也没有消息。邹家华的父母双亡,偌大的北京城魏昭明想不出邹家华还能去哪儿,他便要了这次邹家华目的地的地址电话,请了年假,也搭上了前去冀州的车。富豪的家处于深山,下了火车依旧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魏昭明询问了站台值班员,得知那个地方不仅没有班车,甚至连牛车都鲜少经过。魏昭明只好进车站值班室借了电话,按照资料上的信息拨通。“嘟——嘟——”绵长机械的响铃一声又一声,魏昭明在心里来回打着腹稿。可是电话迟迟没有接通。魏昭明心中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放下话筒,那边的提示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漫长而空旷的寂静。太静了,连一点属于电话的杂音都没有。魏昭明咽了口口水,调整好发音,礼貌而谦和地道:“......您好,请问是容钧容先生家吗?”回应他的是一片空寂。魏昭明强压下心中毛毛蹭蹭的焦躁不安,耐心地道:“您好,您在听吧?打扰先生真是抱歉,我是前段时间来拜访您的邹家华的家人,”他顿了顿,见对方依旧没有表态,索性豁出去一股脑子地说了,“请问我家人还在您那儿吗?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我联系了。”“......在的。”哪知他这番话刚说完,对面就有了回应。这声音喑哑沙粗,仿佛喊破喉咙的后遗状。魏昭明心中一喜,忙道:“太好了!说来惭愧,我自作主张地买了车票,现在就在晋中站,请问要………要如何前往贵府呢?”对面有那么一会儿的沉默,然后电话似乎被交换到了另一个人手里。“我派人来接你。”和刚才完全不同,这声音低沉磁性,如暮鼓瑶琴,有股说不清的魅惑。魏昭明莫名地心跳加速,脸上不禁爬上了绯红,“......是,是容钧先生吗?”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了一声,回道:“是我。”那声低笑仿佛有个人凑在魏昭明的耳边低语,魏昭明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一个声音撩拨得腿脚发软,他匆忙应道:“那,那我就在车站这里等了......实在是打扰了,我就先挂了。”他脑子晕乎乎地,也不等对面回答,就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魏昭明一回头,就对上身后值班室大爷戏谑的目光。魏昭明胡乱对老头点头致谢,便拽着包裹面红耳赤地跑了出去。一头花发的老头乐呵呵地望着魏昭明的背影,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正准备收回目光,突然“咦”了一声。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挪到了电话筒旁边,把头凑到桌脚一看。——这电话根本就没有插线!他想起今日中午为了一顿舒坦的午休,他偷偷把电话线拔掉了,年纪大了,一觉醒来忘了干净。老人抬起头焦虑地在窗外搜寻,却再也没有看见年轻人挺拔清瘦的身影。他颓废地坐进椅子里,痴痴地盯着桌子上无风自翻的书刊,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第二章魏昭明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