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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双臂微微颤抖,双腿发软,尽管他绝望地发现,他的体力与精力在逐渐汹涌的热潮中迅速被消耗殆尽,但何亚宁还是迅速做出了三个判断。—他遭遇了热潮。—是因为向杰。—得赶紧联系连鸣。前两个判断不具有指导性,何亚宁选择暂时忽略。手机被丢在洗手台边,何亚宁尝试着走出浴缸,无奈两腿发软,脚下一滑,顺利栽倒。这下动静足够大了。何亚宁狠狠砸在地面上,摔得两眼直冒金星。发烫的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他疼得嘶嘶喘气,也冻得直发抖,皮肤深层却有一团火,灼灼地燃烧着。“你没事吧?”向杰正在阳台收衣服,听到响动,急切地在外面敲门,“喂?能听到吗?”“我……”何亚宁想说“我没事”,声音一出口却沙哑无比。他抬起发热的眼皮,有气无力地瞅了一眼近在咫尺却无力够到的手机,下一秒就昏了过去。向杰敲着门,屋内却没了动静。甜美的柑橘芳香逸散开来,向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前的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柑橘味的甜香丝丝密密地笼罩着他的头脑。向杰一手撑着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那是热潮。他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何亚宁出事了。出大事儿了。可是他向杰应该找谁呢?向杰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脑海里只冒出一个名字:连鸣。在海市,他也只认识连鸣这一个医生了。如果那个不靠谱的家伙也算医生的话。桔红糕压在连鸣的肚皮上,一大一小主仆俩睡得酣甜。手机响了好久,连鸣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也来不及看来电显示,把手机盖在耳边,粗着嗓门,“喂?”“连大夫?”向杰急得声音直打颤,“何亚宁出事了!你快过来!”连鸣疑惑地看了眼手机,掏了掏耳朵,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不是……您哪位啊?”连鸣嘟哝着,“哈喽,你在听吗?”对方没好气,巴不得顺着电话线把连鸣从床上拽下来,“我向杰!”连鸣一个激灵,这下子彻底醒了。怎么能让何亚宁落在向杰手里?连大夫绝对不允许!连鸣一把掀开桔红糕,肥猫嗷呜一声,从连鸣肚皮上跳了下来。脑子里还剩下半杯酒精,晃荡个不停。连鸣啐了一口,就着简易的洗手台狠狠冲了把脸。连鸣抬头看着结着水垢的镜子里,苍白的脸,血红的眼。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拎着小药箱,跨上那辆除了转铃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摇摇晃晃、风风火火地出门了。第26章该来的总是会来。连鸣常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这人啊,一旦对未来降低了期许,一旦遭遇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儿,也就不至于那么糟心。至少现在,连鸣就是这么觉得。早就告诉何亚宁那孙子,别养虎为患。身为omega就要有omega的自觉,成天把一个alpha弄在自己身边是几个意思?嫌自己被标记得不够快?连鸣车头一扭,一个急转弯,险险地与一辆小车擦肩而过,飞快地往何亚宁家骑去。向杰开了窗,屋里的信息素气味已经极其浓郁,他不得不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才能缓解那股气息对他的影响。“喂?”连鸣又打了电话进来,气急败坏直跳脚,“楼下保安把我拦住了!他奶奶的!我都进来多少回了?”“我下去接你……”向杰连滚带爬冲下楼,“你等着!”连鸣连打了好几个带着酒味的嗝儿,大摇大摆地走在向杰身旁,向杰微皱着眉,努力管理着自己的表情。“行了,我知道我身上味道不好闻。”连鸣瞥了他一眼,从挎包里摸出两只口罩,分给向杰一只,“这样也许你会好受些。”向杰只好接过。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出连鸣的想象。刚走到玄关处,他就眉毛就狠狠地拧起来了,“卧槽……你给他吃春、药了?”向杰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他要有这个贼胆,有九条命也不够他造作的。“人呢?”连鸣脱了鞋,穿着一双脚趾破了洞的袜子踩在何亚宁家光滑的地板上,很快他就锁定了目标。浴室。浓烈的香气正一阵阵从浴室传来。仿佛倾洒了的美酒一般。连鸣冲向杰抬了抬下巴,意思是,开门。“门锁着。”向杰皱着眉,拧了拧门把。“废什么话!”连鸣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难道你要医生帮忙撬锁?”隔着口罩,向杰仍被信息素搅得神魂颠倒,撬锁这种需要智商的活儿他是做不了了。“我撞门吧。”他捏了捏拳头,这门足够厚实,但也不是铜墙铁壁,“你让开点。”连鸣往旁边让了让,使劲往上扯了扯他的口罩。门一撞开,一股浓烈的柑橘味扑面而来。向杰被熏得脑门儿直发晕,他踉跄了一下,扶着墙面,退到门外,狠狠地喘着粗气。连鸣突然庆幸自己是个不解风情的beta。向杰自制力也是够强的,被这么浓烈的信息素包裹着,居然还没陷入失智状态——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连鸣闷哼一声,有这等耐力,随便做点别的,都比这强。“老何!”淡淡的雾气散去,连鸣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何亚宁。何亚宁裹着一条浴巾,裸着的上半身露出大片洁白的皮肤,因为热潮,那肌肤又透着粉色,晃得人几乎目眩神迷。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他的情况很不妙。连鸣低声咒骂了一句,扭过头冲着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向杰,“你先回房间待着,门关好。我可没力气再救第二个。”向杰的眼神黯了黯,乖乖离开。连鸣拧着眉,狠狠地喘了口气,打开医药箱。“老……老连?”眼前是一片斑驳的迷离,大片的色块碰撞又消散,碎成漫天的星星。何亚宁在一片晕沉中撕开一道缝隙,些微的清明吹进脑海。何亚宁看见老友正皱着眉给他注射镇定剂。“别动。”连鸣按住他的胳膊,“很快就好。”何亚宁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记忆已经在脑海里被撕扯成碎片。他只隐约记得,和连鸣一块儿吃完饭,他回家匆匆洗了个澡,热潮便突如其来。“你先好好睡一觉。”连鸣潦草地用浴巾给他裹紧,将何亚宁抱进卧室,末了伸手抚了一下何亚宁还发着热的额头。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他挫着后槽牙,恶狠狠地,“我先处理一下那小子,有事叫我。”妈的,连鸣简直要气疯了。他捏紧拳头,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