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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姑息姜昀祺立刻朝裴辙走去。章粤靠椅背瞧着,片刻交叠的腿放下,起身客气一笑:“裴司。好久不见。”裴辙一路注视姜昀祺走到身边站好,这才抬眼看向章粤,语气极淡:“章队。”细听足够敷衍,裴辙良好的教养也只能让他在面对章粤的时候不至于太难看。遂浒结案,章粤背后出招,章政铭利用姜昀祺涉险,裴辙都记得。牵起姜昀祺的手,裴辙头也不回带人离开。章粤扬声:“姜昀祺,考虑考虑?”裴辙脚步一顿,垂眼看姜昀祺,黑沉沉的眸子锋刃般凌厉。姜昀祺双手抓紧裴辙,磕磕巴巴:“不是,我还没听他说——”章粤走近,语气诚恳:“如果奥仔——现在改名叫袁峰,如果他来找你,姜昀祺,配合下?”姜昀祺望着裴辙都快哭了,他甚至想转身封上章粤嘴巴!裴辙看他的眼神好像他触及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禁忌——一双腿根本不够打。然而,章粤还在叭叭:“上次我们配合得不是很好?政铭和我说你主动要求去到姜正河身边,里应外合。要不是你一路带着追踪器,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拿到姜正河踪迹。”话音落下,场面死寂。局外人章粤沉浸在自己打算里,彬彬有礼等着姜昀祺给回应。姜昀祺已经不敢去看裴辙眼睛了。他想过某个翻旧账的时刻,但怎么都没料到,会是眼下这种地狱模式。裴辙看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微微侧脸朝章粤道:“章队,姜昀祺不会再介入任何与遂浒有关的人事。”章粤还想说什么,对上裴辙余光视线,知趣闭嘴。门外站了一圈警员。章粤带来的刑侦支队没人不认识裴辙,这个时候都面容肃静,笔直伫立在门外等待。片区辖警里也有人认识裴辙。岑邵东被苏燕安排询问P11情况正好回来,晏雨作为P11队长和姜昀祺一样带回来做笔录,因为暂时进不去,此刻在车里后座举着手机百无聊赖玩手游。裴辙和姜昀祺站门口和章粤说话的时候,苏燕就在外围问岑邵东情况:“P11战队怎么说?”岑邵东看了眼晏雨:“他们否认有这回事。说是物业的问题。我已经让云浮天梯负责人去调监控了,看看今天下午离开云浮天梯的施工队是哪些人。后续还需要联系刑侦科帮忙。”苏燕点点头,没再问。岑邵东往里瞧了瞧:“怎么回事?我们还不能进去了?”苏燕讳莫如深:“你知道我带回来的那个队长是谁吗?”岑邵东又去看晏雨,都是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打打游戏勾心斗角,便笑问:“还能是宇宙冠军?”苏燕拉着他往旁边走:“和姜正河有关。或许你还认识。”岑邵东顿时变了脸色。没多时,裴辙身影出现在门前。岑邵东激动道:“还真是裴长官!”苏燕疑惑:“裴长官?刚来那会章粤带来的人对他毕恭毕敬,好像他才是管他们的——但我听说这人是搞外交的……”岑邵东:“后来去外事部了。孙部点名要人。遂浒案子就结束在他手里。干刑侦的没人不佩服。尸山火海蹚过来的人,一眼就叫你老实——要我说,裴长官就应该去干刑侦。”苏燕瞪大眼,赶紧抬头仔细瞧裴辙。警署门前不是那种人群簇拥的围观,彼此之间都有些距离,好像在裴辙面前忘记本职纪律是一件极为丢人的事。裴辙面色沉稳,略略朝极为面熟的几位警员颔首打招呼,便带着姜昀祺去车旁。岑邵东紧跟几步上前:“裴长官!”裴辙转身,有些意外,积压的情绪暂缓,对岑邵东笑了下:“邵东。”岑邵东又去看姜昀祺,感慨:“原来是他。”姜昀祺低头不说话,一手牵住裴辙,一手握着裴辙手腕加固,显得很安静。裴辙没多说。遂浒那场大火,岑邵东肺部重创,歇下来后就被分配到S市做辖区警察。姜昀祺跟着裴辙动,像个恐惧离巢的幼崽,裴辙走哪,姜昀祺就挪哪。“……裴长官,没想到会这么巧!遂浒爆炸最后关头就是他救了——”姜昀祺敏锐抬头去看岑邵东。关于遂浒的记忆停留在小渠河道,之后遂浒大爆炸发生了什么,姜昀祺至今没想起。最后那句话,姜昀祺直觉面前这位警察知道些什么。“邵东。”裴辙不着痕迹打断:“派到这里还适应吗?身体怎么样?”岑邵东立即反应,话题转换比裴辙还要流利,笑了几声说:“挺清闲的。还有周末。平时就管管几个半大孩子,教育教育,都是动脑的活。要是现在让我扛几十公斤枪熬夜奔袭,可真不行了哈哈哈!”裴辙淡笑,拍了拍岑邵东肩。岑邵东又将目光移向姜昀祺,说起今天报警窃听器的案子:“P11战队否认曾非法窃听。我们已经联系云浮天梯调取监控,找一下今天下午进出小区的施工人员。”“他们是坐卡车走的。”姜昀祺说。他想过晏雨会否认,但只要抓住那位师傅,问一问应该就知道了。岑邵东:“有进展通知你们。”裴辙看着岑邵东:“麻烦了。”岑邵东模样严谨,语气也严肃很多:“擅自安装窃听器,窃取私人信息,本就是违法的,造成重大损失的还会触犯刑法。不会姑息。这回幸好没造成严重后果。”一直坐在车里的晏雨不知什么时候开门下车,站车旁皱眉望着姜昀祺方向。过了会,苏燕走来,领晏雨进去笔录。时间不早,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裴辙和岑邵东又说了几句,便带着姜昀祺离开。车门关闭瞬间,交谈声、人群走动的忙碌氛围全数被隔离。光线暗了几度,交错的斑驳光影投射在裴辙面容上,声色不显。车子稳稳驶出一段,后来停在人迹稀少的路边。突如其来的静止,姜昀祺偏头去看裴辙,愈发惴惴。裴辙仰头闭眼,神情倏忽淡下。姜昀祺不知道裴辙在想什么,不说话的裴辙,收敛情绪的裴辙,只剩下迫人的无形压力。“裴哥你怎么来了?”姜昀祺轻轻问。裴辙没说话。姜昀祺挪了挪屁股,凑近仔细瞧裴辙眉宇,又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开机了……那个时候我们在检测窃听器,手机有干扰就关了……”姜昀祺不知道裴辙从哪里赶来,也许在第一次没有打通他电话的时候,裴辙就来找他了。姜昀祺解释完,裴辙没理他,依旧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隔着车窗,偶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