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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年暑假,卞mama的话。——“女孩子不自爱,也就是被男人玩弄的命。”——“你要是以后也这样被男人玩弄,你就不是我的女儿了。”还有辰东,他对她说的话历历在目。——“卞雨,你就这么贱?陪了他几晚就算了,现在是转长期了吗?”——“你就这么贱!姓汪的cao了你几顿,你就服服帖帖跟着他了,为什么不反抗?”还有临走时掩上的宿舍门,斐斐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她贱。甚至闪过昨天晚上,宿舍楼下指指点点的女生们,议论的每句话都像是在扎她的心口,恨不得当场指着她的脸骂。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啊?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指责她?医院的走廊死一般的沉静,卞mama接了电话,连课都顾不及上了,撂下一大班学生就打的奔来了医院。卞雨的手被汪节一紧紧握着,点滴一点点注入她的身体里,感觉整个人已经失去应有的生机活力,躺在那里像一尊瓷娃娃,好似被人轻轻一碰就会碎掉。卞mama在外面听了医生的诊断,一个个字眼听得她太阳xue突突的直在跳,手术结束,发烧39.1℃,意外流产,后背几大处淤血。************汪节一和卞雨在家里闹出那么大的声响,陈姨还看见少爷抱着晕死过去的卞雨往外走,她的小腿上还淌着血,滴到地毯上,鲜红连成一片。陈姨看着心惊rou跳,想着怕不是少爷闹出人命了吧,连忙回房打了个电话给新加坡那边通风报信。汪节一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汪成琢磨着不对劲,那天临近汪节一生日,他连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他回家一趟,爷孙两个过个生日。汪成本来准备好了一大通说辞等着他,诸如你mama都走了那么久了,那么多年没过过生日,今年让爷爷陪你过一个等等理由。汪节一那时候正在实验室翻译材料,接了他的电话,言语间平静无波,只说今年生日留在南市过。汪成一听不太愿意,可是一见他,事情过了那么久,终于肯过生日了,也就随他去了。汪成行事做派一向是封建大家长那一套,和汪节一聊了一下学习和生活后,放松之余打趣了一句,“该不会交女朋友了吧?”汪节一嘴角微翘,转着指间的水性笔,若有似无嗯了一声。汪成自己也纳闷,怎么这小子前几天心情不错才承认自己有女朋友,今天就闹到医院去了。陈姨在电话那头和管家描述的场面:女人的血滴答了一路,是摔的,简直惨不忍睹。汪成当机立断,吩咐了下去,坐私人飞机前往南市,同时医院那边叫了个人盯着,看看是不是真闹出人命了。汪成沉吟了一会儿,还说了一句,看好少爷,家属真要动手打他的话,拦着点。************卞mama透过毛玻璃看着病床前高大的身影,以为是辰东,憋不住胸口一通火想冲进去揪着那混小子使劲骂和踹上他几脚的时候。谁成想,那人根本不是辰东。汪节一抿着唇,神情难看到了极点,握着卞雨幼白的手不肯放,眼睛盯着她的睡颜,一瞬不瞬的,等待着她醒来。卞mama看着病床上的卞雨,闭着眼,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明明国庆在家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卞mama扫了一眼病床前的男人,见他神情痛苦又骇人,手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抡起拳头,对着汪节一的背直挺挺就砸了几下,边砸的时候,眼泪也跟着掉,“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啊!你怎么欺负我闺女!今天是怎么回事!”汪节一全程一声不吭,任着卞mama往他的身上打,眼睛里还是专注的看着卞雨,心头千里冰封,荒凉一片。卞mama还没全然泄愤,就被身后的医生拉住了,冷静一点啊,打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影响病人休息!************汪成飞往南市的途中,已经有人把女生的资料从校方那里调出来了。“爸爸是贸易公司的市场经理,mama是高中老师。”“女生滚落楼梯的时候意外流产……少、少爷那时候也在现场。”汪成点头,就是普通的家庭,心里估量着怎么压下这件事,让汪节一全身而退。新加坡飞往南市是四个半小时。汪成到达医院的时候,一群人风风火火正好在走廊上碰见了一对夫妻在吵架。女的声嘶力竭,对着男人吼,“卞同英,今天一定得弄死那混小子,这么欺负我们闺女啊?好好的怎么会怀孕流产呢?”男的抽着烟,愁云惨淡的一片烟雾中,嗒啦着眉眼。汪成缓步走了过去,“我就是那混小子的家长。”************卞雨在睡梦中都是皱着眉的模样,发的烧已经退了,汪节一看着心尖揪揪的疼,她右脸上还是一抹淡淡的红色,他的手拂上去,至今还没得及问她一句疼不疼。卞雨是因为他被辰东打的,他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汪节一恨不得当场弄死辰东。汪节一挽着卞雨的手,干燥的唇瓣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伸手拢了拢她脖际间汗湿的发,情人的呢喃一般,“对不起,卞雨。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一切的一切,全是他的错。************入了夜,卞mama的情绪明显稳定了很多,坐在病床前看着昏睡的卞雨,又免不了侧身坐过去,擦擦眼角的泪光。汪节一守着卞雨将近一天一夜,滴水、粒米未进,被卞爸爸拍了拍肩,“出来。”汪节一把卞雨的手收回到被子下面,跟着卞爸爸走了出去。医院的走廊寂静无声,汪节一看见了长椅上的一群人,为首的汪成面容紧绷。管家拧了一瓶水递到汪节一的手边,他摆摆手,表示不要。靠着墙的卞爸爸先开了口,“当着你家长的面,孩子是不是你的?”“嗯。”走廊上一左一右,左边是卞爸爸,右边是汪成,汪节一站着,背影被投在走廊的地板上,很长很直的一道,带着一点伶仃寡人的意味。卞爸爸继续问,“怎么发生的?你推她了?”“都是我的错。”卞爸爸吐了一口烟圈,“卞雨的男朋友不是你啊。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开始的?她怎么没说起过这事?”汪成淡淡的拂了一眼汪节一,他也实在好奇的很。汪节一垂下眼睛,很是坦荡,“第一个学期,我强迫她的。”汪成一旁的管家秘书大气都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