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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可笑了,还说收手呢!怎么收手?这收手是有前提的:好比债台高筑的人,在赌场押上所有家当,希冀来个大翻身,便可连本带利偿还所欠的债务,从此再不染指赌场;倘若没能翻身。输了,不但血本无归还债上加债,如何收手?今生今世,她和郭清哑再无转圜!细腰帮清哑整理衣裳拢顺头发,她也回过气来了。她跨前一步,直视谢吟月道:“我就打你了!谢吟月,你再敢背后弄鬼害我。我绝不饶你!”谢吟月没有回答。看清哑的目光却冷然。韩希夷见这样,知她有异,也目光深邃。方初更是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谢吟月。官厅,诸葛鸿听说郭织女和谢少东打起来了,吃惊不已,急忙和方瀚海、严纪鹏等人赶过来。其他如严氏和严未央等也都来了。众人到近前,正好听见清哑警告谢吟月。诸葛鸿威严地问:“出了什么事?”谢吟月收敛了愤恨。上前参拜道:“大人,是民女一个仆妇,言语不恭,惹得郭织女生气。她一怒之下打了民女。”方初冷冷道:“郭姑娘好像不是为这个打你。”郭大全笑道:“谢大姑娘,这事真是巧啊!你早不去官房晚不去,偏偏我小妹去了你们也去了。还带着李红枣一块去。——谁不知道她对我小妹干的那些事!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你们都是尊贵人。怕你们听了脏了你们的耳朵。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说我小妹躲都躲不开你,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你,你和我小妹真是缘分不浅!”这等于指称谢吟月就是带李红枣找清哑茬来了。他最底层出身,骂人通俗易懂还不粗鄙,听得人忍无可忍。这点,谢吟月、方初和韩希夷都是领教过的。谢天护却涨红了脸——他不让大姐来,就怕碰见这样事。大姐偏要来,原来是成心要郭清哑当众出丑。谁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恨恨地看向李红枣,暗想回头就把这惹事的贱婢给卖了。李红枣正要挺身承认,拖清哑下水,被少年这么一看,吓得低下头不敢吭声了。并不是谢天护多有手段,然谢天护可不是谢天良,她在这阳光少年面前有些自惭形秽,抬不起头来。清哑以目示意大哥和方初都不要说了,自己对谢吟月道:“你不用费心思让我丢脸,我堂堂正正比你有名节有气节!”又对韩希夷道:“那天你告诉我说:你跟她说好的,等救了我出来就和她退亲,是骗我呢,还是骗她?还好我从没指望你,才没自讨没趣。不然她今天还不知怎么羞辱我呢,又说我抢她的未婚夫了。”她后来也知道外面流言了,气愤不已。韩希夷颤声道:“我没骗你!我也没骗她!”两人寥寥数语,便将韩谢两家定亲内幕曝光。这可是当事人亲口说的,不是传言可比。谢吟月感觉像被扒光衣服一般耻辱,止不住颤抖。她竭力忽视众人异样目光,对清哑道:“郭织女自然有名节有气节,一定会被八人抬花轿娶进门。我在这先恭祝织女大喜!”韩希夷忍无可忍,喝道:“好了!别说了!”又对谢天护道:“扶你jiejie去歇息。”谢吟月轻笑道:“怎么,我有说错吗?”韩希夷怎好指责她讽刺清哑,毕竟她那话字面上听没有不妥。方初目光犀利,再次当着一干众人,坚定宣告:“你没说错!我一定会用八人抬花轿迎她进门!”这次,他不是唱独角戏,清哑和他并肩而立,也坚定道:“我当然会被八人抬花轿娶进门,而且是夫家倾族相迎。你等着看好了!”夫家倾族相迎?这是说方家会对她倾族相迎吗?谢吟月惊诧不已,不知她哪来的底气。不但她惊异,围观众人也都惊异,尤其是方瀚海夫妇。诸葛鸿见两人是为旧事争执,也不好决断,也不好斥责——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因道:“既然没事了,都散了吧。郭织女和谢大姑娘各退一步,就海阔天空了。”于是众人忙都散了,不好再围观。方初低声问清哑:“还疼吗?”清哑看着他轻轻摇头,怕他担心。另一边,韩希夷面色肃然,神情沉默。谢吟月心冷如寒冰。细腰命细妹:“伺候姑娘更衣。”细妹急忙去廊亭取备用的衣物来,服侍清哑去更衣梳洗。谢吟月也去官房更衣梳洗。锦绣堂的官房十分精致,分割成一间间单独净房,且设置齐备。谢吟月坐在妆台前,锦绣为她梳洗;李红枣取来伤药为她涂抹。对着镜子,她怔怔地看着里面那个女子,还不敢相信她被郭清哑打了,而且方初是帮凶,韩希夷偏向郭清哑。梳妆完毕,她依然不动。锦绣不敢催她起身出去。出去会面对什么?她都不敢想象。第560章盯上李红枣低声道:“是我连累了姑娘。”她后悔了,没想到清哑竟敢当众打人。锦绣冷冷道:“你知道就好!”谢吟月冲着镜中摆手道:“不用埋怨她。便是她今日不开口,这笔账郭清哑迟早也会找我算的。”锦绣和李红枣都沉默了。总不能躲在官房里一辈子,最终谢吟月还是出来了。虽然昂首挺胸,也隐隐感觉别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心知是清哑说破亲事的结果,之前种种算计尽皆落空,自己反落得一无是处,越发不堪容忍,恨之欲狂。她告诫自己:郭清哑丢尽名节都不怕,她怎能害怕!于是更加从容淡然,要不输给郭清哑镇定。正行间,曾少爷迎上来挡在她面前,看着她不语。谢吟月冷淡问:“曾兄有何事?”是来笑话她的吧?笑话她选了韩希夷,自食苦果。果然曾少爷道:“你还没看清他?”谢吟月道:“谢曾兄提醒。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曾兄以前不也有过。那时我并未怨怪曾兄。”曾少爷道:“你真忍受得了这侮辱?”谢吟月道:“有什么不能忍受!既是对手,交手难免有输赢。谁规定每次都赢的?当初她所受的羞辱比我更加百倍。”用郭清哑的遭遇跟眼前相比,她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曾少爷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那目光让谢吟月很不舒服,道:“曾兄还是想想自己吧。”说完便走了。这一次,曾家岌岌可危了。谢吟月回到自家廊亭。就见谢天护指李红枣对管事道:“把这贱婢给我拉去卖了!卖得远远的!”谢吟月急拦住,道:“慢!她不是谢家奴仆,你无权卖她。”谢天护咬牙道:“那就赶出去!所有铺子作坊都不许收留。”谢吟月终于忍无可忍,冷冷道:“你一定要这样?别人欺辱jiejie,你也要跟着欺辱?你长大了,现在就嫌弃jiejie碍眼了!”谢天护看着大姐,难受不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