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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你怎么这样笨!」小玄拍头自嘲,返身入谷,依次搬出水若和贺天鹏,再度祭出鹿蜀车,朝泽阳城奔去。此时已至黄昏,遍空彩霞,绚丽缤纷。小玄意气风发地扬甩长鞭,驾着鹿蜀车凌风飞驰,想起今趟的种种奇遇与丰盛收获,不禁心情大好,一臂揽着醉态可掬的水若,一脚踏着塞在座底的贺天鹏,放喉高歌:「高山青,涧水蓝,千翠山的姑娘美如水呀,千翠山的少年壮如山吶……啊啊啊……高山长青,涧水长蓝,姑娘和那少年是永不分呀,碧水长围着青山转,那奴湾多依呀吶呀候依呀嘿……」这本是千翠山的山歌,谁知他这一路高歌,惊动了一位路过的海外神仙,闻歌颇喜,遂记于心,将歌带到了东海的某座宝岛,不想流传开去,甚是广远,直至千百年后又有新唱,更加烩炙人口,至于出处,反倒无人清楚,此皆后话,不能考究。鹿蜀车的速度委实惊人,待到夜幕初临,小玄已从百余里外的巨竹谷赶回了泽阳城,驱车从城北的山岭飞入,正是傍山而建的三世忠靖侯府。小玄找了个僻静处停车,念动婀妍传授的禁咒,解去了贺天鹏所中的勾魂蝶符,然后将之一脚踢下车去。接下又驰至翠华庐,在后园收起鹿蜀车,背起水若偷偷溜到摘霞的房前,俯耳贴门悄听了一会,这才推门进去。摘霞正于灯下埋头抄写,桌上已堆了厚厚一迭新制的守神符,见他背着水若进来,不禁吃了一惊,讶道:「三师姐怎么了?」「喝醉了。」小玄东张西望道:「快让她躺下。」「原来偷偷溜去外边喝酒了,难怪我说怎么一整天都没瞧见你们哩。」摘霞赶忙上前帮忙,将水若扶到自己床上去,见她软得如酥似泥,诧异道:「怎么醉成这模样?」「今晚你帮忙照顾下她,千万莫给别人知去。」小玄小声道。摘霞帮水若盖好被子,转身瞪眼道:「你哄她喝了很多酒是不是?」「冤枉啊,是她自个要喝的。」小玄只好这么说。「冤枉?三师姐从来就不怎么喝酒,你还说冤枉?一定是给你灌的哩,瞧我不告诉娘娘去!」摘霞威胁道。其实摘霞比水若、小婉和小玄三个均略为年长,但她乃是崔采婷的待儿,因此在称呼上尊他们为师姐师兄,叫崔采娘做娘娘。「不要啊,好jiejie,你莫吓唬我。」小玄忙求。「谁吓唬你了!」摘霞绷着脸冷哼。「一定是吓唬人的。」小玄上前抱住她臂,嬉皮笑脸道:「好jiejie,我知道你心肠最好的啦,要不然我也不敢上这来求你帮忙。」摘霞抽臂让开,道:「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儿你带三师姐上哪玩去了?」「不就是……城里的一家小酒楼呗,门面虽小,不过酒却好吃,因此我们便多喝了几杯。」小玄撒谎道。「哼,居然丢下人家。」摘霞道。小玄忙道:「今晚你好好照看三师姐,明天我带你去。」「这算什么?交换是么!」摘霞生气道。「不是不是,jiejie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小玄心念急转,作揖陪笑道:「今儿忘了jiejie的确是我不对,明天请jiejie喝酒算是赔罪道歉。」摘霞有些绷不住脸,咬着唇儿道:「你别装模作样,以为我不晓得你肚子里打什么算盘么!你是既想有人帮你照顾三师姐,又怕你灌醉她的事叫娘娘知去,所以才来贿赂人家。」小玄凑近前去,又捉手攀臂地纠缠女孩,笑嘻嘻道:「贿赂就贿赂呗,总之明天一定找家大大的酒楼,好好贿赂jiejie。」摘霞这回并没挣开,道:「我才不去,虚情假意的谁稀罕!」小玄急道:「绝对是真心诚意的呀,jiejie怎就不信?」摘霞这才道:「大师姐分了好多符要我帮忙抄写,哪里有空出去。」「今晚我就在这里帮你一起抄。」小玄脱口道。摘霞即道:「行啦行啦,谁敢要你帮呀。你走吧,瞧在你还算……还算诚心的份上,这次不告发你就是。」「这个……」小玄喜道:「那就麻烦jiejie了!」摘霞不接话,似乎等着他走。小玄心里正急着回去摆弄今趟的丰盛收获,匆匆就走。摘霞后边跟着,送到门口,忽见他转回身来,神神秘秘道:「今儿出去,我还得了几样好东西,给你瞧瞧要不要?」摘霞问:「啥呀?」「几样极为稀罕材料和一只十分奇妙的机关。」小玄兴奋道。摘霞对这些根本没什么兴趣,打哈欠道:「不瞧,你没见我还有许多符要抄么?今晚不知要忙到几更哩。」小玄瞪眼道:「不瞧别后悔哦。」「不后悔。」摘霞即应。小玄突然想起一件物事,道:「好jiejie,你闭上眼睛。」「干嘛?」摘霞警惕道,在山上时,她和小婉可是此人经常捉弄的对象。「听话,送你样好东西。」小玄微笑哄道。摘霞疑惑闭眼,警告道:「你可莫捉弄人,小心惹恼了我告发你去!」小玄从如意囊内取出从巨竹谷采得的彩虹,撕了一幅轻轻围到女孩的颈上身上。摘霞给他碰触着身子,不由微缩了一下,慌张道:「你做什么?」小玄将余下的彩虹放回囊中,笑道:「可以睁眼了,瞧瞧是什么?」摘霞睁眼,见身上竟然缠挂着一条丝绸般的柔软东西,通条流光溢彩,映耀得满屋缤纷如梦似幻,登时呆住。「喜不喜欢?」小玄微笑问。「这……这是什么?」摘霞目瞪口呆,触摸彩虹,竟若实质。「彩虹啊。」小玄得意道。「彩虹?世上真有……真有这样的彩虹?从哪弄来的?」女孩声如梦呓。「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待我明天再告诉你。」小玄边说边向外走,此刻天色已完全黑落,月亮也给浓云遮去,四周花木有如浓墨泼就,宁静而幽秘。「等下……」摘霞急抬起头,却见男儿已如风去,眨眼便消失在花木间,她怔了一阵,不觉捧虹偎面,时而蹙眉时而甜笑,时而羞涩时而轻叹,彷佛痴了一般。次晨,三世忠靖侯府的后山小道。飞萝慵懒地伸了下腰,奇怪道:「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