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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不要陪我下地狱

作者:树化石

春梦

浑浊不堪的空气里,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呻吟肆无忌惮地回荡着,连自己听了都觉得颓靡得窒息。少女黑色的发纠缠着他握紧的手指,丝丝缕缕地绑紧了他抽动的心。

他仰躺在地板上,背后是一片冰凉,身前却是带着温度的身体。自己的指甲在皮rou上划出深红的痕迹,他却愈发兴奋,那是一种近乎受虐的快感。

“哥哥,舒服么?”

水雾模糊的眼看不清身上的少女,只听得见她纯净的不含一点杂质的声音。

像天使一般纯洁,嘲笑他充满了原始欲望的身体多么yin秽不堪。

“恩……玫儿……快点……”

他扭动自己的腰,少女手指所触及的地方像火一样燃烧,他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那么难受,但只有少女进一步的触摸才能让他舒服。

不要那么轻啊,玫儿。不够……不够……

“哥哥?”

疑惑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唤醒了睡觉很不安稳的男人。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汗水。

“怎么了?恩?”用另外一只干净的手轻轻勾起玫儿的发丝,拢到小巧的耳后,露出她绝美的容颜。

小手慢慢覆上他起伏不已的胸膛,她纯净的眼里充满的疑问:“哥哥抱得我还紧,我透不过气来。还有哥哥一直在叫,吵醒我了。”

“是吗?那是哥哥的错。下次不会了,玫儿继续睡觉好不好?”

“恩……”玫儿躺回哥哥的怀抱,虽然哥哥身上的汗烫到了她,她还是闭上眼,重头开始从一数到十。

粗糙的手指把少女的睡衣扣好,移动了下枕在纤细勃颈下的手臂,让少女睡得更加安稳。眼睛却不再闭上,只是愣愣地盯着少女头顶的发丝。身体在慢慢平静下来,喉咙也不再那么干燥沙哑,但是他忘记不了他做的梦——近乎真实的春梦,而对象,竟然是和他相依为命的meimei。

牙齿,狠狠咬痛了嘴唇。他尝到惩罚的腥味,却意外地带来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他到底,还是不是个人……

玫儿

19岁了,可是她从来没有上过学。

不过如果真的要算,她的确是上过几天幼儿园的。可是一个星期都不到,一个水桶腰的女人就把她哥哥叫了过去。

“我们做过智力测试了,你meimei智商只有60,的确是弱智,领回家去吧。”

她记得她离开那个四处都是可怕目光的地方时有多么高兴,但她也记得那时哥哥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

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高兴,他对着她笑的时候,眼睛亮得出奇。

然后他蹲下来抱住她,抱地很紧。他把脸埋在她的肩上,闷闷地说话,把她痒得咯咯地笑。

“玫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怕。我养你一辈子。”

玫儿仔细地看着从指缝里漏下的光线,还有光线里游动的细细的灰尘。

她常常这样做,这样可以消磨掉一个上午的时光。

“一辈子……?”她很少想得起以前的事,甚至是上午的事,下午就想不起来了。

她也很少说话,很多字她都记不来,也不想记。家里有几份变成树皮一样颜色的报纸,都被她一个字一个字地抠下来,放在窗台上,看着它们被风一片片吹走。

下午的时候她就把浴缸放满水,再把鱼缸里的金鱼都放到里面去,然后趴在冰冰的瓷砖上,仔细地看着它们不知疲倦的游来游去。

她有时候会把发稍伸到水里,轻轻点点不肯游动的金鱼的背,看着它们忽然游开。

她觉得鱼游的时候很漂亮,看着很舒服。它们扭动的曲线时时刻刻在变化着,游的很自由的样子。

所以她常常脱掉衣服一起躺进浴缸里,让金鱼都从她身边游过,于是她也就变成了金鱼,有着长长黑发的金鱼。

玫儿有个哥哥,玫儿只有哥哥。

哥哥的手不像她那么细腻,他的手指掠过她的皮肤时她常常被逗笑,痒痒的,好像头发的触碰一样。

哥哥总是很早就出去,然后很晚回来。

她趴在桌子上睡醒的时候总是可以看见哥哥背着灯光的黑色身影,然后他们安静地吃哥哥带回的饭菜,然后洗澡,睡觉。

她觉得没必要记得什么,因为生活就是这样。

哥哥离开又回来,天黑了又亮起来。

还有,她的头发慢慢变长。

苏志

刚刚从家里搬出来,因为没什么积蓄,只能租下一间小公寓。今天他终于把自己一书柜的行政书籍都搬到了新家,也算是他独立人生的一个好开端了。于是他买了一打啤酒,一个人悠闲地坐在只有几平方的阳台上,对影成三人,倒别是一番情趣。

这栋公寓楼很旧,墙壁已经退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了,怕不过几年就要被翻修的城市规划拆掉重造。但是他现在是一个小小的警察,菜鸟一个,警局里他就是一个跑腿的,更别说拿到什么可观的工资了,租下这旧房子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苏志是个英俊的青年。不为什么,因为他够年轻。而且他有种与生俱来的英气,一看便知他正直、有正义感。他的日子过得很开心——做一个警察,是他从小的梦想。

双肘撑在阳台上,让夜晚的风吹乱自己的短发,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啤酒,惬意得哼起小曲儿来。他随意地向下看去,那是一楼人家的小花园,画画草草倒真种了不少,趁着夜色看,郁郁葱葱的,挺赏心悦目的。“明天就去拜访一下吧,要搞好邻里关系呢!”这样决定着,也想到自己忙了一天确实累了,正准备早早上床休息。忽然瞧见楼下小花园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抹白色的影子,隐隐约约的,像个女鬼。

拍拍自己的胸脯,安稳下纷乱的心脏,“想什么呢,肯定是一楼的住户,哪来的鬼。”于是定了神再一眼看下去。

是一个瘦弱的女孩,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风挺大,呼呼地把布料吹起,才看起来那么飘逸。惹人注意的是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些隐没在黑暗中,只有那些发稍才在他屋子的灯光下微微发出光芒。

怎么都没开灯呢,一个女孩子,不怕黑么?

他纳闷,却不曾把眼光移开。女孩在小花园里转了一圈,然后在一棵夜来香前面蹲下,一动不动的。

他不禁可惜那白色的裙子和乌黑的头发,女孩也不把它们拎起来,就那么扎扎实实地踩在脚下。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他摇摇头,晃着手里空了的啤酒瓶,悠哉游哉地走回自己的屋子。明天反正要去拜访,到时候就熟悉了。

“嘭”的一声,他用脚带上木质的房门。清脆而短促的声音像黑暗里忽闪的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