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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在看到花丛中一抹乌黑时,他不由得轻笑,那个女人竟然钻进了花丛,偏偏她那一身海蓝纱衣与海澜花几成一色,若不是因为头发,还真难发现她。楚澜放轻脚步走到她身后,这才发现那孱弱的双肩竟在轻轻地颤动,隐约间,一声声低泣声传来,心,那一刻竟然生出一丝慌乱。他绕过她走到她面前蹲下,轻轻地捧起她精致绝伦的脸庞,那一霎那,梨花带雨的她在蔚蓝色的花海间如同降世仙子般惹人怜爱。楚澜蹙起眉峰问道:“为什么哭?”赏倾心偏开头,用袖子粗鲁地擦去泪水,用红红的眼眶倔强地回视他道:“谁哭了?是你眼花了吧!”楚澜并不与她争辩,只是说:“我每晚都来陪你,你还觉得闷?”赏倾心斜睇他一眼,转过身子不说话。楚澜见她如此,无奈道:“不是我不想把你放出去,实在是,你会给我引来很大的麻烦。”帝洲紫薇金阙那一支倾城独舞,倾倒的岂止他一人?何况,她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半晌,赏倾心轻声说道:“若是留下我当真会给你带来那么大的困扰,你……还是放我走吧!我只是个女子,我也想像别人一样拥有一个男人陪在身边爱护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金丝雀一样待在鸟笼中,整日像个傻瓜一样盼着你来,原本,我很自信,可是现在,我嫉妒你那些妃嫔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你身边,我想,那个赌局……我可能……输……输了!”她转过身看向他,自嘲地一笑,“我太过自信了,原本想着与你虚与委蛇,让你相信我之后便放我走,可是,我竟将自己的心给了一个不该给的男人,天下间当真是再没有比我更傻的戏子了,竟然会假戏真做,我怕再如此下去,我会变成一个妒妇!澜,你放我走吧!”楚澜嚯地站起身怒目而视,“说到底你还是不肯死心,还是想离开这里!”赏倾心垂着头不肯看他,“就当……是吧!”楚澜只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被这个女人给磨光了,“缘引没有解药,就是鬼医来了也解不了,所以,你休想离开我!”赏倾心闻言,有瞬间的怔愣,缘引连白羽都解不了吗?“为什么?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她泪眼朦胧地对视着他,说:“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对你,我到底是该恨还是该爱?恨你,我不忍心,爱你,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你告诉我,我又能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留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在这个宫里,我究竟算什么?”楚澜实在是有些茫然,她口口声声说着爱,可那究竟是什么?似乎,自己一旦拥有了那样东西就会陷入危险之中。对于她,楚澜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一种态度。最初,他向楚望炎要她,只是惊于她的美貌,天下第一美人,就应该是归他所有,可是自她来后,他才发现这个女子不仅仅拥有倾尽天下的美貌,而且有种诱人探寻的魔力,有时候像个谙于世故、人情练达的人精,这样的她让人不得不防,然而有时候,她又像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调皮得让人哭笑不得;有时像个专门摄人心魄的妖精,有时又像个清纯淡雅中隐含着一丝忧伤的仙子。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却似乎在不经意间一点一点融入你的心扉,让你一点点地贪恋至深,直到难以自拔。这个女人真的很可怕,可是他却把她每一句话都放在了心上,尽管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放弃离开的念头!”楚澜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赏倾心跌坐在地,埋首在膝间,透过缝隙看着脚边的一朵海澜花,微眯起了眼睛……*******************************************宽敞华丽的大殿上丝竹悦耳,舞女娉婷,却无法引起男子的注意,一杯杯美酒下肚,却无法冲淡心中的烦闷。“王上!”琼妃靠在楚澜身上,将酒杯送到他嘴边,然而他只是推开琼妃,顾自灌酒,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这几日实在是有点反常,自那日清晨离开金囹轩,他便再没有去过,本想让自己清静清静,心情却是越来越糟糕,女人,让他没有丝毫兴致,烈酒也只能解一时之忧,醒来,脑海中还是一个蓝衣女子在海澜花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情景。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突然将琼妃搂进怀里,攫取那两片嫣唇,然而在触及的那一刹那,他却又想起了那个女人伸舌似灵舌般俏皮地诱引他深入的情形。他一把推开琼妃,灌酒灌得更加猛烈,他烦躁地将酒杯砸向大殿中央,吼道:“都给孤滚!”琼妃哭着与一干舞姬离开不久,便有一身着紫红朝服的长须官员谒见。“臣霍明渊参见国主!”楚澜抬头看他一眼,微坐正身子问道:“霍相有何要事深夜参见孤?”“臣听小儿凌云说,国主命他把帝洲的……”不待他说完,楚澜便冷淡地抬起眼帘,“是又如何?”“国主的事臣不敢过问,但臣请国主以国事为重,过几日便是秀女大选,为保国主江山稳固,请国主深重为之。”“选秀?选秀……”楚澜沉吟片刻,目光忽地一亮,心生一计,他看向霍明渊,含笑道:“霍相来得正是时候,孤有一事要交由爱卿处理,若此事办成,此次选秀令千金定在四妃之列。”霍明渊诧异,困惑地看向他……☆、第三百一十五章霍红颜,祸水红颜霍明渊走后,楚澜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赶到了金囹轩,原以为已至深夜,金囹轩的烛火应该灭了,却没想到还是一派通明,只是这里纵然华丽,却的确有些冷清,偏偏那个女人又是那样的性子,也难怪她总是闹着要离开。楚澜刚踏进房门,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扰乱他心绪的人,然而,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他恼怒地瞪向一旁的宫女问道:“你们就是这样服侍的吗?”宫女忙跪地道:“禀国主,姑娘说要等您来,这几日每晚都是如此,奴婢们实在是劝不动啊!”“退下!”楚澜走到窗边,看着趴在窗栏上沐浴着月光浅眠的人,心中百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