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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血色風暴:邪終歸是邪

    

血色風暴:邪終歸是邪



    加骨德外圍臨時搭建的營區木屋裡人很多,圍著爐火聊天、吃東西、養護工具。左翼魔君扛著一個咿呀叫的女人,從外面闊步進來,所有人全好奇的看了過去,紅瑤也在其中。

    「頭去哪裡弄來了女人?」有人忍不住竊竊議論。

    「荒山野嶺的,也能撿到女人?」

    「喂喂喂,說話小心點,別怎麼死的都不曉得。那可是桀君的命侶,寶貝的很!」幾個跟桀要好的警告他們亂別嚼舌根。

    「血爪也有命侶?她呀?」瑤紅很訝異,忍不住多望兩眼。

    野外臨時營地,這裡生活住宿一切從簡,沒有太多細節,架高的木地板,工人們用獸皮做成屏簾,隔了幾個小間就是睡覺的地方。桀走往建築最裡邊,唯一用木板隔的房間,踢開門,將肩上的女子直接摔在軟床上,隨即也跨上床、兩腿夾在津的身子兩側,叩隆叩隆!伸手抓著旁邊木抽屜的把手粗魯抖扯拉開,抓取出藥膏,一個不小心擠了一大坨,乾脆把女人全身都給抹一抹。

    「啊啦!你幹嘛強迫人家啊?」津被桀剝得精光騎在身下,白嫩肌膚塗了厚厚綠色藥膏活像山葵醬麵包,「我還沒洗澡你別浪費藥啊!」

    「妳才幹甚麼獨自在山野裡,要不是椿告訴我,沒人知道妳還在那裡,萬一受困怎麼辦?」桀把她綿軟的嬌體強制翻趴過去,給背部也抹藥。

    「我不會受困,有源靈生在,我能找到路回來!」

    「還說,我剛在妳身後妳都沒發現,要是來的是異獸,怎辦?」

    「反正我不會有事!」津趴在床上,將頭使勁往後仰,看向男人:「桀,我拜託你!我和魔藥施工的,說好再等四週,時間非常非常寶貴!魔君大人您行行好,高抬貴手讓我再拼個幾天吧!」

    「四週?投藥裝置早在四天前就陸續進山了!妳有想法的話,我請王下令暫緩一陣子不就得了?何必這樣賣命?」

    「啊,對喔哈哈哈我怎麼忘了」

    「妳少給我耍笨」桀歪著嘴角,真是無奈透了,「既然可以延期,妳可以放心好好休息了吧?」

    營區實在太吵,桀改在大樹上弄了個半圓形的樹帳,和津一起住在裡面,哄著她入睡。

    「不可能吧!你今天真的很節制。」津在男人懷裡故意蹭弄翻滾,對於他今晚的定力大感不可思議。

    「什麼都能少,就是妳的睡眠不能少。」

    津眨眨眼睛,她用膝蓋頑皮的頂了頂男人胯下,明明那裡又凸又硬。看桀側臥摟著她,閉著眼睛,當真沒要做什麼的樣子,津又努力找了話跟他說。

    「桀」

    「嗯?」

    「我聽說當初有個女人,讓你不惜血洗海頓基地是為什麼啊?」

    桀得意提了一下下巴,瞅著她,頑皮笑道:「怎麼?吃醋啊?」

    「誰要亂吃媽媽的醋。」津翻了個白眼,有些小心翼翼的說:「我只是想你原生的族人迫害你們家以後,你被送去海頓基地時,肯定是你媽媽也跟你在一起,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你才會那麼發飆,作出那麼瘋狂的事。」

    「他們強迫我的母親。」

    聽到這個回答,讓津的心顫了一下,但,桀的神態語調卻十分平淡,對於這段往事似乎沒什顧忌芥蒂:「幾個男人喝了酒,欺負一個無力反抗的女人當作玩樂。我受不了」

    津內心掠過震撼:「呃玩樂?在研究室?所以不是對你母親進行實驗?」

    桀點了下頭:「嗯。那晚他們好像是在慶祝什麼吧!我不清楚,反正很多人聚在一起吃喝笑鬧」

    說著,說著,他透過年幼時的自己,回到恐懼無助之地,目光穿過一根根黑色的柵欄,看著旁邊關母親的籠子被打開,幾個男人將滿身科技鐐銬的她押進玩樂的人群裡原本嚴肅冰涼的研究室裡,瞬間沸騰起刺耳的群眾歡呼、聽不懂的輕浮笑語,夾雜令人膽戰心驚的女人嗚咽人群劇烈晃動,明顯受到反抗,接著他們更多人加入,好像在壓制一條大魚或野獸。他看不見他們在做什麼,但,那場面、那氣氛,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聽到這裡,津早已憋了好大口氣,不自覺握緊了男人的大手。

    「哼呵」桀發出輕笑,勾起唇角,回憶道:「蕾朵那個女人呢從我出生,無論別人怎麼否定我,都用性命護著我。看她被一群男人壓著欺凌,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殺掉他們。」

    殺掉他們。

    「哦所以你才很討厭坦納多人。」津恍然大悟。

    「不會啊!」桀看著虛無的目光突然落在津臉上,嘻笑著用雙腳夾住她:「不討厭。也不喜歡。」

    男人伸著懶腰,打了個大呵欠說:「這種垃圾到處都有分堊族和坦納多,對我來說沒有意義。」

    也對,桀曾受過同族人的迫害,所以就他而言,問題不在種族。他撓了撓頭,喃喃自語:「說血洗也太誇張不過就殺他幾個渾蛋而已」

    津震驚:「咦?可是,報導說,十來歲的堊族少年冷血殺光了整座基地的研究員,還有照片佐證」

    「啊?」桀先是一愣,接著開懷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不對嗎?你為什麼笑的那麼詭異?」津皺眉。

    「厲害這種故事也能掰得出來」桀顯得無奈:「要想,那座基地有多大啊殺掉那麼多的人對我有什麼好處?」他嘀咕:「又不是神經病,躺著讓我殺,我都嫌手酸吃飽撐著還不如幹砲實在。」

    津阻擋住男人突然襲向自己的色狼魔爪,順著既有印象,脫口而出:「可是堊人不是仇恨坦納多人嗎?」說著這個,連她自己都感覺到怪異的部分了

    「噯,坦納多人確實很愚昧,但冤有頭,債有主,不是坦納多人都該死。」桀寬闊道:「那多倒楣,出生在哪個族群又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連本人都表明了不屑這麼做,津內心冒出許多驚疑同時,竟感到一陣輕鬆桀不是殺人狂。「既然你沒殺那麼多人,基地裡其他人又是怎麼死的?海頓那次死了很多人耶!超級震驚社會。」她還是非常困惑。

    桀歪著腦袋認真回想,手指在空中繞了繞圈:「哦應該就是那個尿褲子的傢伙吧」

    把圍著蕾朵的那夥人解決後,為了解開銬住她的裝置,少年轉身走向主控台

    一個白袍男子卻搶在他面前,明明渾身顫抖個不停,仍張開雙臂,妄想阻止他靠近控制台。卻又在堊族少年逼近時,頻頻向後退逃,最後,男研究員被逼急了,站到主控台前、取出一把長鎗武器直指著少年,激動地鬼吼鬼叫,扣下板機發瘋似的連開好幾槍;眼看雙爪血紅的少年非但沒有退縮,還越來越靠近,男研究員黑髮散亂,嚇得魂不附體,猛一轉身,使勁拉下一根黑色cao作桿子

    登時警鈴大作,等到男研究員弄清楚狀況,瞬間他的褲子濕了。

    「他太緊張了,錯啟機關,把一票關著的堊人、異獸都給放出來,能不鬧人命嗎?」回憶完畢,桀輕鬆地將故事做了個總結。

    津咋舌

    這就是我們讀的報導?與真相完全相反。

    「後後來呢?你和蕾朵成功逃離了嗎?」津急忙問。

    「逃啦!我們一起輾轉來到骨堊。」

    「對不起。」津感到非常羞愧,低著頭都不敢看他。

    「嗄?對不起是為什麼?」桀不明白。

    「我們坦納多人傷害了你們。還有上次困在黑玄基地,也是坦納多人搞的真的很對不起!」

    「呵呵,是那些人的錯,跟妳又沒關係。不要亂對不起,懂嗎?」桀在她額頭上連敲三下:「笨笨的。」

    「桀,發生的那些事,你還恨嗎?」

    桀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利牙,「要不是妳問起,我都懶惰去回想那些事了!有時間恨還不如拿來」男人的手摸進了她的衣服,很熟練地把衣服給剝了。

    「你休想!不是說要讓我好好睡覺嗎?」津緊緊抱著雙臂。

    「我看妳沒要睡啊那就來做點有意義的事」

    「問完這些我好睏了」津忙翻身背對他。

    桀順勢把她壓在身下大掌抓住乳球揉努,舌尖舔過她的後頸、背脊。

    §

    經過一晚,隔天,津卻發起高燒來,一直呈現昏睡。這段期間,桀和莫狄納聯繫,傳達了津的想法,和她在加骨德的付出。在視訊水晶柱的另一頭,莫狄納猶豫了一會兒,讓他找紅瑤一起會談,不過,紅瑤表示除疫魔藥容易溢散,拖越久成效會大打折扣,而堅決反對延期。

    就這樣,加骨德的覆滅生靈計畫,在津昏睡中啟動了。

    病癒後,津得知消息,相當難過,加骨德的居民和水師們都安慰她,也感謝她的努力,許多對故鄉森林很有感情的婦女甚至抱著她哭泣。

    「這是剩下的小古莽,一部分就交給殿下妳安排,讓他們能夠繼續傳承下去。」水師把來不及殖入的古莽幼瑚交給了津。

    接過水師手中的幾個培殖晶球,津看著裡頭的新生魔瑚比之前要繁盛許多,想起在加骨德見過的各樣生物,內心湧起許多遺憾。

    「我能去加骨德外圍看看嗎?」津仰頭問身邊的男人。

    桀點頭,「附近設有魔陣,別靠太近。」

    森林周圍設有魔陣戒備森嚴,無法靠近,只能遠遠看著,津獨自站在高地,因為腐疫的關係,外圍土地都顯得荒涼泛青。她無聊的用腳底抹著地面沙土,注意到腳邊生長著一叢極為矮小而不起眼的魔瑚,抬起頭,放眼看去,周圍盡是努力生存的植物和散生魔瑚,還浮現出莫狄納深夜坐在骨案前,支著額頭閱讀皮卷,皺眉嘆氣的模樣,那每一聲嘆息都像刀子劃在心上。津呆呆歪著頭,忽然有了想法。

    透過自己的觀察和源靈生的協助,找到合適的位置,她將古莽瑚的晶球一一置入,並善用之前發現的魔性植物,進行種植,希望能預先形成防護帶。一些到野外採集的加骨德居民們知道她在做什麼以後,很受感動,也紛紛加入。

    「哇哦!聽說姊姊在這一帶設置了腐疫防線,真是聰明的辦法!」

    這日,當津又在黃沙漫漫的荒地幹活時,一旁傳來雀躍開朗的聲音。

    說話的人正是紅瑤,身邊還帶著幾個隨扈,她眨著水亮的大眼睛,友善道:「那天才知道姊姊是桀君的伴侶,之前對妳多有不敬還請妳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紅瑤。」

    真不知對方是臉盲,還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竟連她倆曾經在骨堊王殿碰到兩、三次都全無印象。津低頭繼續忙碌,平淡的回:「無所謂,那都過去了。」

    「聽桀君和加骨德的水師談論了許多關於妳的事,感覺姊姊對魔瑚好像很有研究,紅瑤可要好好向妳討教學習!」

    津只當她的話是一種客套,沒放心裡。

    「姊姊!姊姊!這裡呀!我有幫妳準備涼水!」

    然而,當天下午,卻在建立防護帶的加骨德婦人行列中看見了紅瑤,一身工作服、戴著帽子、厚手套,活潑的朝她揮手、打招呼。

    沒想到紅瑤當真一起來幹活,而且做得挺投入的。那之後,紅瑤常跟隨著津在野地行動,還請教了許多魔瑚與魔性生物的問題,見她這麽積極用心,津也是被打動了,盡棄前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實地探得的種種寶貴經驗,和她分享。

    「這個防疫病的生物球,我是否可能自己製作呢?」紅瑤試探性的問問,見津有些木訥的望著自己,她趕忙改口:「我只是好奇而已!我知道這些都是獨家機密,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呢?」

    津卻卸下背包,從裡頭抽出一只皮卷,拿起灼筆,在最後面空白處又寫上一些字,然後交給她;紅瑤接過皮卷,上頭滿滿的圖文並茂,竟然是配方手稿,後面剛騰上的幾行是這幾天的心得。

    紅瑤簡直是受寵若驚,這麼寶貴的東西沒想到輕易的就取得了,實在太不真實,她看著津:「妳把原稿都給我了,那妳要用怎麼辦?」

    津拍拍自己的腦袋,「核心原理我已經弄懂了,所以不需要依賴筆記了!」

    紅瑤還是有些懷疑,又問:「這都是姊姊辛苦研究的成果,就這麼送我,妳不心疼嗎?」

    津咧嘴一笑:「心疼什麼?又不是要用來自個兒發財的。這配方如果能傳揚出去,遇到更有本事的人繼續優化,讓腐疫得到根治,何樂而不為?」

    紅瑤急忙把卷子收起來,激動的說:「我也要努力,跟姊姊一樣,成為厲害的大地修復者。」

    看紅瑤求知慾如此旺盛,不忍心她盲目追從,津簡單地告訴了她,自己有外掛能力,並非完全靠自身努力。

    天色漸晚,兩人又在野地工作了一陣子,就準備分道揚鑣。卻感覺到不遠處有打鬥的波動,兩人一起悄悄接近。

    昏暗的天光下,兩方人馬正在混鬥,所使用的能力與一般堊人很不一樣,其中一方體格格外雄健,兇殘撲向敵人的樣子,不像單純要把對方殺死,而是不斷近身如同狂獸撕咬,相較之下另一方顯得瘦小孱弱,節節敗退。

    就在一虎背熊腰的男人弓身撲跳進纏鬥人群中,閃出一面巨大防護紅光同時,一身影踉蹌退遠了群體是一個年長的女子。

    紅瑤見狀不由得大喊一聲,「師父!」就從躲藏的地方衝了出去,兩手施展魔能上前助陣。

    「師父!他們好像跟以往的都不一樣?!徒兒撐不住了!」其中一個少年對紅瑤的師父哇哇叫著。

    被叫師父的年長女子眼睛緊張看著他,雙手卻忙著應付敵人抽不出空救人,鱷魚般的長嘴從黑暗中猛然竄出,差點就咬斷她的手臂。

    「你們一個個在體內養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鬼!想跟我們正統血咒魔人鬥?下輩子吧!」血魔嘎嘎大笑,一出手,周圍噴射無數灰白石頭,仔細一看那不是石頭,一顆顆骷髏頭甩著幽靈尾,張開上下顎分別往紅瑤與她師父幾人的頭部、要害狠狠咬去

    咔咔喀喀!無數頭骨碎裂的聲音,骷髏咬住的不是人軀血rou,而是晶白靈脈,牙齒瞬間粉碎,顎骨產生裂痕,接著整顆顱骨全崩壞。

    「又是一個養小鬼的蟲子!」所有血魔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岩壁陰影處。

    山影邊,月光映照出津蒼白的半張臉,她平淡的聲調像在公告超市每天都有的特惠活動:「我把你們的命都歸還到你們手中了,現在馬上退走的話,就可以活命;上前者,死。」

    「好傢伙!她身上竟然有夢魘!」

    「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只要拿下妳,便能躍升血原霸主!」

    「說好了!先拿到的就是咱們的老大!」

    眨眼間,血魔們已經躍上半天高,成群朝津撲來。

    數以千計的骷髏頭更搶在一眾血魔之前,如雨落下。

    津的目光維持平視,在場所有看見此景象的人都認為她的視覺神經根本追不上敵人的動作,而尋曦會十來人儘管看見了卻沒有一個人做出反應和動作。

    骷髏雨包圍住津,控制骷髏的血魔還來不及得意,突然感覺到全身發癢,體內管脈迅速膨脹,有股驚人的能量不斷灌進體內,那並非他主動吸食進來,停不下來,像是被強制灌水。他本能驚恐的張嘴正要喊叫,卻看見周圍突現鮮紅浪潮,連同一股溫熱,佈滿整個視線,他再也不會知道自己是因為吸納過多能量爆體而亡。

    幾個較機警的血魔注意到這個景象紛紛緊急踩了煞車,同時另有幾個沒搞清楚狀況的還以為機不可失,更加奮勇上前,也重蹈了骷髏血魔的覆轍。

    靈絲佈滿了整個空間,或許視覺反應跟不上,但,津的源靈生感知早已把所有人的行蹤都完全掌握。

    「這不合理!妳區區寄生者為什麼為什麼能反殺我們血咒一族?這違背真道天理!」一名滿身螺旋刺青的血魔顫抖指著津驚怒、咆哮。

    「正確來說,我沒殺你們,而是他們選擇殺死自己。」津攤開兩手表示無辜。

    「撤退!」那血魔畏懼起來,嘶吼著離開。

    敵人逃了,紅瑤連忙替師父止血,她突然開口:「聽他的說法妳身上有夢魘?」

    接著抬起眼眸看向津:「姊姊口中的外掛就是這個嗎?」

    「嗯。」源靈生已經曝光,沒有什麼好繼續隱瞞。

    「怪不得」紅瑤身邊一名白衣青年一邊給自己包紮整理,一邊說:「我聽說夢魘乃血咒至高靈生,殘暴嗜血,窮極邪惡,就連純正的血咒魔族都難以駕馭掌控,從古至今,多少想成為強中手的精英人士死於夢魘反噬。不知閣下又是用了什麼方法來控制體內的夢魘?」

    回想起那段誤打誤撞的日子,津看著手臂上此刻靈光祥和的源靈生紋路,不禁感慨地笑了笑,「若不是比較幸運沒被吃掉,就是他們錯認了吧!」她說的是實話,其他人卻認為她在隱瞞真相。

    感覺尋曦會似乎對血咒靈生頗為瞭解,津問:「請教一下,血咒夢魘到底是怎麼來的?」

    「關於血咒的事流傳的不多,他們是沒什麼文化的受詛咒民族,就連血魔都不知道夢魘從何而來。」紅瑤說,「好險血魔似乎受到某種制約,只能待在血咒荒原,不能離開太久,否則堊領早已天翻地覆。」

    白衣青年站起來,「血咒魔族曾出現一個狂人,突破血原限制,攻下多族,打進奧凡邊境,要不是他突然暴斃身亡,戰役才得以終止,他就是血咒帝國第一代的血帝寇伯克。據說,夢魘也是在那之後,人們從他身上剜奪而來,衍生出許多慘絕人寰的傳說。」

    「我還聽過一個說法,夢魘是神靈的憐憫,這個憐憫就是讓擁有它的人,無論多麼弱小無能都可以成為世界最強。」

    「敢問閣下又是怎麼得到這夢魘的呢?」紅瑤的師父終於開口說話了。

    「一個月族流浪的老人贈與我的。」津回得直白。

    「姑娘,我看妳人挺和善的。」紅瑤的師父面露誠懇道:「但是,且聽我的奉勸,多少世代都證明了一事,血咒之物終歸還是受到血咒,牠對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日積月累,有少數人看似短暫成功馴服駕馭了牠,終在某一日被潛伏已久、伺機而行的邪咒侵蝕,變成喪心病狂,以人為食的怪物。」說到最後,她露出痛心憂慮的神色,直揉眉心,似乎遭遇過什麼樣的苦楚。

    「看夢魘輸出的能量如此驚人,正符合傳說的,夢魘需要的能量特別大,不知姊姊現在都吸食什麼作為餵養夢魘的代價?」紅瑤代師傅問下去。

    「我不需要吸食餵養源靈生。我和牠的關係特別,無法用一般常理認知解釋。」津試著說明。

    「唉,妳並非不用吸食,只是時候未到。」紅瑤的師父聽了一會兒便出言打斷她:「我們尋曦會的主要工作就是替被血咒靈生寄食的人化解,曾見過各樣情況,像妳這樣看似馴服血咒靈生的人,反撲尤其強烈,一定不能不防範。」

    看出津似乎有些動搖了,紅瑤的師父從胸口摸出一個玲瓏小盒,揭開盒蓋,拿出一個胡桃果大的圓球,紅色如燈籠,外頭纏著金絲,看起來相當別緻。

    「這是灼靈籠。」年長女子注視著那物件,說:「一旦宿主心變,自願出賣夢魘,召喚灼靈,便能和夢魘交替,將其關入這燈籠裡。能幫助渡化那些想掙脫血咒靈生狹制之人。看在妳方才替我等解除危機,我就將這灼靈籠送妳吧!」溫柔拉起津的手將東西放在她掌心,語重心長地說:「當然這要越快斷絕越好,對妳的影響甚大。好啦,時間不早了,為師也累了,先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