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忘却(1)
痛觉忘却(1)
-1- 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变成了异界般的森林。 脚底是松软的腐叶土,看样子我完全远离了平时会有人涉足的步道。受到阴天的影响,四周变得像起雾般一片灰暗,放眼望去,连一丁点人迹都看不到。 这样的环境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油然生出想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的冲动。 我就在这片浓密的森林里漫无目的地徘徊、游荡。胸口的鼓噪依然没有一刻停息,只是因为我远离了诱使它发狂的源头,所以它也没有了攫取我人格的借口,而是变成不断哀嚎着渴求什么的被囚禁的怪物。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没有一点头绪。 之前和鲜花相处的时候虽然也忍耐得很辛苦,但从来没有夸张到这个地步过,否则我大概早就逃跑了。难道是因为我压抑它太久,所以一瞬间反弹了吗? 我不知道,也不知道能向谁求助。 但凡是人类的话,在听说有人居然把同类看成是食物的那一瞬间,都会不再认为那还算是人类了吧? 甚至到了现在,我也开始有点分不清了。 我到底是更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还是更加渴望填饱怪物的肚子呢? 不至少不能对鲜花不管怎么说,朋友都是不能吃的吧? 那只怪物发出反对的嘶吼,我用双手紧紧按住胸口,好像这样就能压制住它,但我又比谁都清楚,我根本就拿它没办法。 只要有诱惑我的东西出现,它就会是我。 为什么说是它呢是因为,我也认为自己已经是非人的存在了吗? 不知道走了多久,鞋底因为沾上泥土变得越来越沉重,周围的树木由密转疏,我走出了森林。 长满杂草的广场那一端,矗立着古老的木制校舍。 有个男人站在那里,好像只是偶然出现一般,他朝我挥了挥手。 微微晕眩的感觉,我注视着他温和的无害面容、黑框眼镜后的双眼,不知不觉就跨过杂草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呀,浅上同学也是散步到这里了吗?真巧啊。 男人微笑着。 他是玄雾皋月,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大概是这个学校最年轻的男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异界般的地方,在这个人含笑的注目下,我感觉到一切的伪装都毫无意义。 不,我只是想躲到没有人的地方而已。 哦。他似乎并不意外地点点头,目光变得更加温和,似乎深深理解了我的心情,轻声说:浅上同学很温柔呢。 这么说的你才是很温柔吧,如果如果你也像鲜花一样,我就不用那么痛苦了,而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以后,我慌乱地避开这个人的目光。 我想,我的理性已经快要蒸发殆尽了吧,如果这个人也散发那种香气的话,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袭击他。 一个叹息般的呢喃声传入我的耳朵:只要不伤害朋友不就可以了吗?去吧,去吧。 这句话直接贯入我的脑中,将原本只是冲动的渴望凝为实质。 是啊,是啊。 我听见自己冷淡的回答,然后转身再次走入了森林。 这一次,我的目的地无比明确。 -2- 礼园所谓妖精作乱的事件,开端是一个名为橘佳织的女生某天突然在课堂上大喊着妖精,妖精要来了然后跑了出去。不久后,这个女学生就因为在旧校舍里纵火自焚而失去了意识。纵火事件之后,与橘佳织同在一年级四班的学生们纷纷开始出现记忆缺失的症状,整个班级都陷入了不安当中。 藤乃离开以后,鲜花和式先是找到还在宿舍中的四班学生打听橘佳织的事情。结果谁都不愿意提起那个女孩,不仅如此,对待来调查事件的人也态度冷淡,没说几句就开始赶人。 没办法,还是先去找班主任吧,原本的班主任叶山失踪以后,暂代他职责的是玄雾皋月老师,我记得他的学科准备室是在 鲜花说着,和式一起从学生宿舍离开,再度踏上前往高中部校舍的木板走廊在这两处设施之间有一片作为马拉松比赛场使用的森林,为了让学生能穿着室内鞋来回,校方沿路铺设了这条走廊。 只是才走到中途,式就突然停下脚步,扭过头像是瞪视树木般凝视着森林深处。 那双漆黑的眼中流转起虹色的光芒。 鲜花,森林里有什么东西对吧?感觉像是木造建筑。 啊,那是旧的小学部校舍,是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拆掉的危房。现在的话好像已经没在使用了,怎么了吗? 我过去看一下,鲜花你自己去找玄雾皋月。 说着,式已经果断地拎起裙摆,一手撑在木制栏杆上,身姿矫捷地翻出走廊,迅速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喂、式,等等!不是说好你不能擅自行动吗! 猝不及防的鲜花大喊着,刚想追上去,但她才把手扶到栏杆上,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黑桐、鲜花同学? 差点被人当场目击到违反校规的鲜花连忙收回手,转过身,对着来人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黄路学姐 不久前才卸任学生会长的黄路美沙夜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看起来刚刚从高中部过来。 确实察觉到某种气息的式正在树林中飞快地穿行。 怀揣着微微发烫的兴奋,式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无数的黑色线条涌入直死之魔眼。 某个充满了杀意的东西正在移动,式能感觉到的是,那东西正在寻觅自己的目标,她要做的就是追上去,然后与之厮杀。 然而,随着她一路追去,周围的树木却渐渐变得稀疏,那栋不久前才离开的建筑再次出现在视野中。式先是错愕地下意识放慢脚步,紧接着,灼烧的意识再次爬上脊椎,令她兴奋到微微战栗。 是啊,这所学校里,此时此刻,没有哪里能比学生宿舍聚集着更多鲜活的生命了,如果她是那个东西,首选的杀戮之地也一定是这里。 追循着那道气息,式没有顾及她人投来的诧异目光,飞快地闯入宿舍,从楼梯走上,来到一扇虚掩的房门前。 她伸出手,目光瞥向门牌:浅上 结果还是来到这里了啊。 吱呀一声轻响,随着木门打开,房内某个正蹲在角落翻找着什么的纤细身影忽然惊起,整齐的黑色长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旋出一道圆弧。 今天第二次,两仪式和浅上藤乃对上目光。 紧接着,式用脚跟关上房门,下一秒,朝她扑来的藤乃已经重重撞进她怀里,两人份的体重让式的背部在门板上撞出一声闷响。 唔低哼一声,式迅速抓住少女的衣襟,随即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关节技,下一个瞬间,藤乃已经被她毫不留情地按在地板上,明明都几乎动弹不得了,却仍然挣扎个不停。 以式的体术,要放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女生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藤乃的下巴被式用手肘抵住,不得不扬起脸,张开嘴巴艰难地从对手的挤压中呼吸,被抓在一起并按在地板上的手腕也在不停挣动这也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们的下半身几乎贴在一起,而通常来说力气更大的腿部的挣扎更是激烈,式也需要付出相当的力气才能既不伤害到藤乃、又把她按住。 式并非力量型,她的力气也不比一般女性大多少,而现在两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比力气的境地,长远来说十分不利。式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藤乃的眼睛,感觉对方似乎并不像刚才表现出的那样全无理智,而是也回看着自己,喉咙里发出被压迫的唔唔声,一副想说话的样子。 这么一直压着她也不是办法,式稍微调整手肘的角度,藤乃这才深吸一口气,接着声线轻细地开口:两仪同学,不想被赶出这所学校的话,就放开我。 竟然是一句彻头彻尾的威胁吗?式并未动怒,她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确信此时的藤乃依然处在不正常的状态。 袭击我的可是你,我只是防守而已。 这样啊。藤乃点点头,确认了式并不打算主动退让的态度。 有着这样的东西的你,一旦被我上报给修女,就会立刻被扫地出门吧。 她看着压制着自己的短发女性,冷静无比地叙述着。 一时没能理解她意思的式微微愣住,接着下意识瞥向自己与藤乃贴在一起的下身,黑色的布料在刚才激烈的摩擦中浮凸起数道褶皱,其中一条的形状格外不同寻常,但凡能辨认出那个的人,恐怕都会立刻质疑式进入女生宿舍的动机。 对此完全没有自觉的式这才意识到,自己将一个能够直接断送这次调查行动的把柄,直接送到了眼前这个更像是敌人的家伙的手中。 如果真的被告发,恐怕就连鲜花也会一瞬间转变立场,一边怒斥着变态一边站到支持把自己踢出礼园的那一方吧? 可恶明明现在的两仪式毫无疑问只剩下女性的人格而已,却偏偏还有这么个麻烦的东西遗留下来吗? 式也很清楚,这个东西的功能十分正常,几乎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她只是把这具身体和记忆一起当作两仪式给照单全收了而已,从没有思考过这个东西的存在有什么样的意义。 难怪会被人叫成是要害啊 如果你继续袭击我,我就会让你再也没机会说出多余的话。 面对式的威胁,藤乃露出了冷漠的微笑,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眼底里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呐,做个交易吧,式,既然你有那个的话。 -3-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去意识到这东西的存在。 醒来以后,我对一切都失去了真实感,只是在按照过去的记忆扮演着名为两仪式的自己而已,过去的她如何生活,现在的我就如何生活。 这个东西是两仪式身体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但是,当我把裙摆卷到腰部以上,看着藤乃在我面前蹲下以后,冰凉的属于另一个少女的手指触碰到那根东西敏感的表皮时,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从腰部涌起,顺着背脊爬上来,我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 能确信的是,到刚才为止藤乃的确是想袭击我的,那股杀意并不是错觉,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藤乃会想做这种事,或者说,只是这种事就能让她满足吗? 说到底,这种连生殖行为都算不上的事,到底凭什么能抵消杀意啊? 我很不习惯那股酥麻的感觉,它让我腰部发软,有种想做点什么的冲动,但又完全不是反感的意思,我只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打量起这间一直没顾得上观察的宿舍。 礼园的学生宿舍是两人一间,现在我正坐在木板床的下铺,对面是两张和墙壁一体化的书桌,角落则是书架和收纳箱,几分钟前藤乃就蹲在那里翻找着什么,打开的箱口露出一角塑料包装袋,上面写着英文单词。 好像是进口零食又是一股酥麻感打断了我的思绪,同时还有着湿热的触感。我低头看去,藤乃含住那个东西胀大的顶端,她闭着眼睛,脸上浮现出瘾君子般病态的晕红和近乎陶醉的表情,就好像在做对她来说比杀人更愉快的事。 也许我本来就不该把她看作和我一样以杀人取乐的家伙,只是,这样一来,浅上藤乃这个人,不就变得十分无趣了吗? 藤乃以我无法理解的热忱含住我的yinjing,吮吸着渐渐胀大的顶端,又吐出灵巧的粉色舌尖,舔舐着通红充血的冠部这个东西我本来并不陌生,但它现在正被藤乃变得陌生起来。不仅如此,我开始感受到有一股热量积蓄起来,让那东西的根部膨胀硬直,勃起到了比每天早上自然发生时更夸张的尺寸。 织也好、式也好,在这具身体储存着的记忆里,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 我难以控制呼吸的频率,喘息着,原本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想要自己动起来,但被我刻意压制了。 空气似乎也开始发热,大脑渐渐变得迟钝,我低头看着藤乃,她微微凹陷下去的绯红脸颊和长而浓密的睫毛散发出一种奇异而陌生的魅力,她波光流转的眼睛透过睫毛看向我。 我忽然变得无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黏稠的白色液体从顶端喷发出来,抵着藤乃的舌根射入她的口腔,我弓起上半身,感觉从腰到下体都麻得像是没有了知觉。然而被藤乃含在嘴里的部分却分明又是敏感的,不断射出jingye的顶部压在藤乃温软的舌面上,她欣喜若狂地吞咽着我的jingye,一直到最后都在吮吸冠头,想要从里面吸出更多。 我被她弄疼了,皱起眉强行推开她的脸。 藤乃意犹未尽地抬眸望着我,一手握着已经变回勃起前状态的yinjing轻轻撸动,想要让我再次勃起。 她还想要。 现在我明白了,她渴求的并非是为我koujiao这个行为,她只是想吞食我的jingye而已,似乎那东西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即使是男性的织,当年虽然知道手yin是怎么一回事,却从来没去尝试过那是当然的,织只喜欢杀人,他只为了否定而存在,性的快感从来不是他追求的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里只是被人握住,像这样简单地抚摸都会产生快感。而像刚才那样的事,则是会制造出让人心跳加速、浑身发烫的强烈刺激,强烈到连思考都无法继续。 我没有阻止藤乃,让她继续下去。 也许我是被刚才那种只有短短一瞬间的快感俘获了吧,无论是不是,我还可以通过第二次确认。 在藤乃双手的努力下,那个东西再次充血勃起,她细滑的掌心温热柔软,同样细嫩的手指搓揉着顶端。那里的表皮比其他地方更敏感,我被她弄得很舒服,忍不住又开始吸气。 等到我的yinjing再度勃起成之前的模样后,藤乃张嘴含过去,然后和刚才一样吮吸和舔舐,不同的是,这次我比刚刚要更有余裕,甚至能注意到藤乃其实也并不是很擅长对付这个东西,只不过刚才我和她一样生涩,根本没顾得上注意其他细节而已。 很快,卷土重来的酥麻感从脊椎蔓延至大脑,而后连头皮都开始发麻。我的手搭上藤乃的后脑,腰则自行动起来,将胀大的顶端塞进她喉咙深处,射精的冲动再次涌上,那股熟悉的快感令我闭上眼睛。 我平复着呼吸,心跳则恢复得更快,空空荡荡的胸口没有一丝波动。 身体的快感就只是快感而已,我依然没能被填满。 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这种事能比杀人更有趣的我,终究有点失望地轻轻咋舌。 -4- 久违的香甜滋味在口舌中绽开,令我如痴如狂。 失去味觉以来,我从未如此满足,就连那个混混的手指也比不上这口感绝佳的粘稠液体。 我如饥似渴地吞咽,完全停不下来对它的渴求,比血更甜,比rou更香,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被我含在口中,吞咽入腹。 然后,那狂乱的本能潮水般褪去了,理性重新回到我的大脑。 啊啊,我都做了些什么? 那个漂亮的,明明看上去是女性、却有着男性器官的人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喘息着松开了我的后脑。 我呆怔在那里,望着她身体后仰,前一秒还按着我的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她仰起头,缓缓平复着呼吸。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敢看。 浅上藤乃,刚刚到底对这位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的两仪同学做了些什么啊? 呜近乎哀鸣的低声无法控制地从喉咙中溢出,我双手捂住嘴巴,罪恶感和羞耻心迟来地爆发了,即使如此,我也还是能清楚地品尝出口中所残留着的甜美余味,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式似乎已经恢复冷静,她放下裙摆,遮住那具裸露在外的性器,看向我的漆黑眼眸里似乎比之前多出了一点微妙的神色。 这样的眼神令我羞愧欲死,从脸颊到耳朵全都烧得guntang,我无颜面对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站起来,一秒都没办法再和她多待地转身夺门而逃。 走廊里还有其他人,冲出来的时候能感觉到有几道讶异的目光投来,明知道她们不可能猜到我刚才在房间里对同学做了什么,却还是有种被看透的慌乱错觉,心跳得飞快,也不敢和任何人对上目光,只是闷头冲到楼梯间,以生平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逃出了宿舍楼。 不仅是宿舍楼,就连这所学校也没法待下去了,我要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要去一个没人会来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的地方! 很幸运的,这一路上都没人来拦我,我就这样顺利地逃出了学校。 -5- 管你这个魔术师是何方神圣,我都要你好看!就算哭着向我道歉,我也饶不了你! 鲜花发出气势十足的宣言,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校舍中大步前进。 让这位现下还不算是魔术师的少女突然间开始干劲大爆发的原因是十分钟前,式在通往高中部校舍的木制走廊上发现了陷入昏迷并失去整整一个小时记忆的鲜花。 事件调查还没有头绪就已经吃了一个大亏的鲜花倍感羞辱,在苏醒以后就直接带着式朝一年四班现任的班主任玄雾皋月所在的学科准备室杀过去。 式本来还打算告诉鲜花有关浅上藤乃的异常表现,结果看到她这副样子,觉得还是先解决了妖精的事件比较好。反正在做过那种事以后,式就完全感觉不到之前的杀意了这也是她感到无趣的点,所以,姑且就当藤乃是满足了吧。 现在看来,妖精的事件背后应该是有一个魔术师在cao纵一切的,否则根本没理由袭击并非一年级四班学生、平时也和橘佳织没有来往,只是在事情发生以后负责调查真相的鲜花。 在见到那个叫玄雾皋月的年轻男老师以后,上一刻涨红了脸、卯足劲要一雪前耻的鲜花却忽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甚至比平时显得还要乖巧,说话轻声细语,耐心十足地听着那位来自威尔士的文弱男老师讲述妖精的各种逸闻。 玄雾皋月的说辞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当他开始说起欧洲关于妖精的轶事、而鲜花也听得聚精会神之际,一位被鲜花称为黄路学姐的盛气凌人的女学生就进来打断了对话,并且以公事为由理直气壮地带走了玄雾皋月。 仍然一无所获的两人也只好离开学科准备室,式瞥一眼一旁不甘地咬着嘴唇、一看就知道正在纠结什么事的鲜花自从玄雾皋月被那位前学生会长带走以后,鲜花就是这副表情了。 看来在玄雾皋月那里是无法获得什么有效信息了。在确认这一点后,急于查出幕后黑手并给予报复的鲜花决定铤而走险。 锁上了。 理事长办公室门外,在敲门无人回应后,鲜花又试着拧了门把手,接着就对一旁的式说。 她没有明说,但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她伸出手:随便什么东西都行,有狭边的那种最好。 呃,这个可以吗?鲜花从口袋里摸出宿舍的钥匙。 式接过去,盯着门锁集中视线,然后捏着钥匙轻轻一划,啪的一声清脆的响,是锁舌弹开的声音。 虽然出主意的是鲜花,在看到所谓的直死之魔眼当真这么好用以后,她还是忍不住轻轻咋舌:真方便啊。 在撬开第一把锁以后,办公室里锁上的档案柜自然也难逃一劫。最终,鲜花如愿以偿地翻出了那本写着对外保密-97年度7月10日-橘佳织-调查书的笔记。 式抱着臂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看着鲜花那本笔记。 和鲜花对这件案子充满热忱的态度不一样,现在的式更多地是在考虑那个名叫浅上藤乃的少女的事情。 果然很奇怪啊。 其实之前三个人在会面时,藤乃的状态就已经很异常了,只不过那时的她虽然会用类似掠食者的眼神看式,却又矛盾地流露出对式的畏惧,显得十分不安和焦躁,却又人畜无害得甚至有一点无趣。 但当式再次在宿舍里见到藤乃时,从森林回到宿舍的一路上都在散发着杀意的藤乃却完全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了,她好像被什么东西强行压制住情绪波动,显得既冷静又疯狂,充满攻击性的同时也非常狡猾,让不便对她下手的式感到十分棘手。 而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藤乃通过那种行为获得某种满足以后就又消失了,少女再次变回初见时的模样甚至还不止,她慌乱得完全就像一只见到天敌就只想着落荒而逃的兔子,连那种掠食者的气质都不知去向。 式姑且能猜到藤乃第二次转变态度是什么原因,而第一次转变果然还是在那片森林里发生了什么吧?看来之后得再去那里转转了。 我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鲜花不满的声音传来。 式并不回答,反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关键是魔术师夺取记忆的目的,还有这个叶山英雄,这张脸怎么看都很可疑,无缘无故的失踪也很可疑,还有橘佳织为什么要特意去旧校舍纵火嗯,姑且先去看看那个旧校舍有没有什么线索吧,反正叶山的踪迹在学校里也查不到。 看上去鲜花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思路,两人收拾好办公室,把资料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便悄悄离开了。 橘佳织纵火的旧校舍就在式不久前捕捉到藤乃杀意的森林另一边,现在要过去的话,再加上晚饭的时间,六点前恐怕是无法回到宿舍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明天一早再去那边调查吧,现在离晚饭还有一会儿,先去保健室看看藤乃 那孩子的话,我想她应该不在保健室。 欸?鲜花回过头,眼神忽然警觉起来,对哦,说起来下午两点到三点那一个小时,你去哪里了?你见到她了?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黑发少女俯脸含住自己下体的画面,式破天荒地感到一阵不自在,即使是她也明白这中间发生的事恐怕不好全部告知给鲜花倒不是觉得害羞,也不是顾忌藤乃的颜面,只是觉得鲜花知道那事以后可能会有的反应一定会很麻烦罢了。 嗯,我在森林里感觉到杀意,一路追过去,发现是她又回到宿舍房间里,我刚一露面她就扑过来袭击我,但她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又逃跑了。 式只能将节选的部分事实告诉鲜花。 哈?她为什么会袭击你算了,她那样大概也伤不到人,既然逃走了暂时应该也不会有危险,总之你今晚还是在她房间住吧,剩下的事明天早上再说。 主导调查行动的是鲜花,既然她拍了板,式也就没有意见了,正好旧校舍就在她打算再去查看的森林深处,明天再过去一起调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