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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里鲜少能看见星空,今晚也如此。 云朵在乌黑寂静的夜空随风飘动。 天空在分分秒秒的气流变化中渐渐染上白色的颜料。 褚水醒来发现脖子有些不舒服,估计昨夜落枕了。 用手捏了两下没什么效果,她放弃补救。 歪着脖子走出卧室,男人蹲在茶几旁边,手握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听见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回头继续写。 大早上就起来写东西,估计是忙公事,虽然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内心也有那么几分好奇,但总要给人留点隐私。 褚水没凑过去看,转身进了厕所洗漱。 等她洗完脸出来,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拿着昨晚的白瓷杯在喝水。 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在家吃过早饭再出门。 褚水问他:要吃早饭吗?我去做点儿。 男人看着她白净的脸,面颊周围有几根头发沾湿了,黑色的高领紧身毛衣描绘着她完美的身材轮廓。 裤裆里那根东西还处在晨勃阶段,当下更是膨胀得要命。 先不急,宝贝过来把合同签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什么合同? 所以他刚才是在写合同? 褚水带着疑惑走过去,茶几上的A4纸正中间的租房合同四个字特别大。 男人的字迹洋洋洒洒,像他本人那样肆意。 合同上甲乙双方的名字都写好了,她的名字比起其他的字,写得更加小心工整。 趁着她在看,男人在一边说:合同的大致内容老子都写好了,你家的具体地址没填,因为老子不知道这是哪。还有最后的落款,你要签字,你的身份证号也要补上,对了,家里有印泥吗?签完最好盖个手印。 褚水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接受,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自己要租房给他,是他先给了她上万块,醉酒又赖着住了一晚,现在合同都拟好了。 她把合同放下,想着怎么措辞比较好。 蒋域看她眉头紧锁,出声道:宝贝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 褚水心一横,直白道:蒋域,我没打算把房子租出去。 是没打算租出去,还是不打算租给老子? 他话里,她针对他的意思很明显。 褚水觉得有些委屈。 她抿着唇,没吭声。 又不说话了。 蒋域对着空气冷笑。 我不是...... 褚水正要解释,话被打断。 宝贝,当初是你明码标价200一晚,老子现在给一个月的钱,你说不租了?也是你同意让老子追,老子一靠近你就躲,宝贝一直都这样反复无常吗? 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留宿一夜跟把屋子租出去一个月差别大了! 还有,明明她没有躲,他哪次不由分说吻住她,她避开了? 说到反复无常,他和这个词才更配吧! 怎么会有人清醒了比喝醉的时候更难缠。 喝醉的时候,还知道男女有别,坐得离她远远的;清醒的时候就像一头饿狼,看着她就想扑。 蒋域,你怎么可以这样 也不解释他的二连问,反倒开始数落他了。 这个女人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撒娇。 宝贝你怎么可以这样? 男人学着她的语气,只不过和她稍稍崩溃的情绪不同,他的是无奈,男人对女人无计可施的那种无奈。 蒋域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 住宿,租房还有你说的追我后面几个字变得小声。 嗯?宝贝说说看怎么不是一回事?老子觉得就是一回事。 男人说罢,等着她发言。 他双手抱着胸前,大有看对方怎么狡辩的意思。 褚水捋了捋思路,低声道:当初你问我,我以为你是外地人只不过住一晚 以为老子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所以想宰肥羊?赚笔快钱?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也太直白了。 褚水垂着头不敢看他。 见她默认了自己的说辞,男人冷冷道:行,老子懂你意思了,以为老子待不了多久,为了赚钱留住老子,没想到被老子缠上了。 他倒是门清。 女人的头越埋越低,男人的脸色越来越臭。 客厅安静下来,谁都没再说话。 感觉像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男人起身,褚水以为他是放过自己了。 她悄悄抬起头看他。 他只不过是拿杯子喝水。 白瓷杯在他手中,肤色对比好明显。 发现有只小兔子在偷瞄,蒋域压下胸腔内那股莫名的火气。 宝贝你知道老子怎么想的吗? 听到他这话,女人终于舍得把脸完整地露出来。 既然宝贝想赚钱,老子又没地方住,而且老子又在追你,那老子直接把钱给你,住在你家,我们俩培养感情这不是一举三得的事吗?宝贝怎么就没想通呢? 听着好像是有些道理,还不等褚水仔细分析。 男人蹲回茶几边,拿起桌上的笔:身份证号报上来。 蒋域 宝贝是不是没别的可说了?比起在这,老子更想你在床上叫老子的名字。 身份证号。 僵持过几秒,褚水不甘不愿地报上自己的身份证号。 过来签字。 男人往旁边挪了挪,给褚水留出些位置。 握着他递过的笔,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女人的字不比他的字那样线条流畅,她一笔一画在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写完后两个人的名字一上一下紧挨着,好像有些东西冥冥中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