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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总会来,你是这样心智坚韧的女子,摔倒了,再爬起来就好,没什么可怕的。”“可我差点失去你。”想起这个,心脏就一阵狂跳,连手都是麻的。“一切都过去了。”“可是……”她抬起头,抓住他抚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我误会你,伤害你,还……还差点杀了你,只要想想,我就难受的要死。”“你会杀我吗?”又是同样的问话。她仰着泪湿的面庞,拼命摇头。他忽地笑了,手指擦过她颊边的泪:“既然不会,又何必自责,如果你真的想杀我,我一定活不了。”吸吸鼻子,再次握住他的手,似乎只有牢牢抓住他,自己才会心安:“那……问个问题,我们都服用了忘忧蛊,为什么你没有忘记我?”难道他的心智,竟坚定到连忘忧蛊也影响不了?“你把我想得太伟大了,我身体本就不好,怎么可能抵抗忘忧蛊的影响?”“啊?”她更诧异:“那是怎么回事?”他眸色深深,似掺杂了天地间所有柔情,变得暖融而甜蜜:“我根本就没有饮那杯茶。”“啊?”她再次露出诧异的表情。云锦望着她,眼中的柔情,忽地变为宠溺:“大多时候你都很聪明,但有时候,真的很傻。”她盯着他半晌,突地朝前一扑,将他整个人抱住,呻吟道,“云锦你真是太狡猾了!”☆、第149章谁欺负谁云锦的病,就像天空突然覆盖而下的大雪,寒气侵人,连给人喘息的时间都没有。那厚厚的冰层,将他裹在一片衰败之下,每当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块即将在烈日烘烤下消逝的冰雕,窗外的风景是那么的繁华荼蘼,碧玉青翠,而他的生命,却在一点点流逝,与这充满生机的景色格格不入,美丽的夏季过去后,他的生命,只怕也将走到尽头。可时至今日,这个人,这个曾深爱不悔的人,才算是真正属于她,那些一起看飞鸟,赏繁花的日子,也从奢侈变为了寻常。就算两年前二人彼此深爱之时,也从未像现在这般纯粹简单的依偎陪伴过。他说他很满足,就算下一刻就会死去,他也不会感到遗憾。除了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以外,他根本不像是个将死之人,早上辰时便起身,于林间和山溪边散步,回来时,会顺道用收集的露水煮茶,轩辕梦生怕他在散步途中晕倒,只好陪着他一同早起,几天下来,倒是改掉了睡懒觉的习惯。他像是个忙不完的人,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做,不但煮茶,甚至学酿酒学弹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活力的他,如果不是知道他身怀重病,命不久矣,或许她会很开心很开心吧。像个孩子一样,每天闲不下来地做这做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所以,才会想将以前没做,却又想做的事情一一做了。如此平静面对死亡,不急不躁,不怨不艾,每当她远远看着他,心口都像被某种利器剜刮般疼痛——他还那样年轻,还有那么多的愿望没有实现,还有大把的幸福没有享受……她想让他快乐,所以即便每日都遭受锥心之痛,但在面对他时,却依旧表现出无比的镇静和开怀。在陪他看过日出和日落后,她想带他去更远的地方,或许是宛东,或许是昊天,他曾说过,若有机会,他希望在夏日的傍晚,赤着脚,在海滩边散步,享受海风的凉爽,感受大海的宽广与无限,将自己寄托于天地,做一只真正翱翔天际的云鹰。可当她决心陪他一起去看海时,他却骤然病倒了,别说是去看海,甚至连每天早晨的散步都再也做不到。他的生命,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吧。“云锦,你这是在做什么?”端着白苏熬好的药进屋,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地坐在桌前,细瘦的手臂艰难地去拿案上的纸笔。他笑了笑,示意她帮他摊开面前的熟宣,“梦,我从来没有为你作过画吧?”她放下药碗,既责备又心疼道:“说这些做什么?好好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先把药喝了。”他按下她端药的手,目光紧盯她道:“你其实心里明白,以我现下的状况,服再多药也是枉然。”端药的手腕微颤,她别过脸,默然不语。他抢过她手里的药,随手搁在一旁,“梦,我想为你作一幅画,算是我……留给你最后的礼物。”“云锦!”什么叫最后的礼物,明明还有希望,难道要就此放弃吗?他笑得勉强,枯瘦的身躯似乎流尽了最后一分力气,“梦,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希望你可以满足我。”她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节发白,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如烟雾般消失不见。那种极度的恐惧,折磨得她几乎要发疯。“云锦,不要这样……”他淡渺的表情终于被她脸上的哀戚打破,眼中转过不舍,他以为自己可以平静面对死亡,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老天能再多给他些时间。不满足,一点也不满足!说什么在幸福中死去,可人都是贪婪的,他多想时间过得慢一点,让这份幸福,再多停留一会儿。胸口猛地一痛,一股甜腥涌上,被他生生吞下,以袖掩去痕迹。提起笔,他指指对面,“去吧,我还能支撑。”手指怎么都松不开,她害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拍拍她的手,温暖和煦的笑,给了她一些勇气:“没关系,我就在这里,就在你眼前。”是啊,他就在她眼前,没关系的,只要他开心,让她做什么都好。点点头,缓缓地、慢慢地松开手,即便两人之间只隔三步之遥,却像要就此天涯永隔似的难受。挑了个最好的角度在椅子上坐下,心里酸涩的难受,不过脸上的笑,却是犹如三月春光般的灿烂,“云锦,难受的话就告诉我。”他冲她一笑,示意她放心。窗外时不时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日光虽然明媚,但室内还是燃着火盆。因为炎热,她的脸上腾起一抹艳丽的红晕,使得原本就娇媚的容颜越显明艳。他画得吃力,甚至连握笔的手都在颤抖,但他却画得一丝不苟,只从那一根根活跃在纸张上的线条来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重病之人所绘。“云锦,冷吗?”她本不想开口说话,但看着他逐渐惨白下去的面容时,还是忍不住出声。他不回答,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