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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睨了她一阵,她不相信绿鄂,不相信绿鄂,所不会听她出任何主意。抽出手,转身,目光直接落进一双黑不见的眸子里,微微一怔,“宁墨……”绿鄂脸色微变,继而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什么也没告诉她。”宁墨不理会她,只看无忧,伸出手掌,“来。”无忧看了绿鄂一眼,迟疑地走过去,把手放入他手掌中。绿鄂望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眼里的险些喷出火。无忧绕到宁墨的轮椅背后,推了他离开,没看见宁墨另一只放在扶手上的手,阔袖半掩,手指轻弹,三枚金针从袖中刺出,飞向绿鄂,快得她无法反应。绿鄂微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能叫出来,身体软瘫下去,又如同平常的呆傻。云娘恰好走来,看见绿鄂的神情,等无忧推着宁墨走开,走上前,轻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是死性不改,如果你不再起恶心,公子菩萨心肠,又如何能如此待你。你还是这么坏,如何能放心将你,交给你母亲?”无忧推着宁墨到了一处幽静处停下,依着一株竹子,采了一片竹叶,折着小船,“绿鄂……”“她说的没错,有我在,你和凤止无法交易。”宁墨看着在她手中渐渐成形的小竹船。“我心意已决。”无忧将小竹叶船放到他手中。他白皙的指尖轻轻抚过青幽小船的边缘,“我心意也决。”就算是痛,时间长了,慢慢会淡,如果全忘了,空空荡荡,竟是何等苍凉孤寂。“宁墨……”“不必再说。”“我真后悔不听绿鄂一句。”“你不会后悔。”他抬眸起来。无忧仰头,望着眼前的竹叶,笑了,“我觉得你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宁墨默然,他倒宁可了解她少一些,也就少一些顾虑。“你说,你是怎么办到的?”无忧背着手,笑嘻嘻地看着他。他很想说,如果不开心,不用笑,这般笑,只会让人更心酸,“如果说,我看着你长大,你可相信?”“原来,你也是会开玩笑的。”无忧有些意外,退开两步,将他从轮椅上拉起来,“既然能走了,为何不多走走,总赖在这上面有什么好?”“那我陪你随意走走。”宁墨不忍拂了她的兴致。“好。”无忧转身之际,脚下踩了翻了小石块,身体顿时失去平稳。“小心。”宁墨不假思索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拽回来,手心一痛,惊愕地睁大眼,“你……”身体往后仰倒。无忧将他拽回来,纤细的身体撑住他压下的高大身躯,“对不起。”“是了了给的?”他意识渐渐模糊。“嗯。”无忧抱住昏睡过去的宁墨,轻咬住唇,了了说过,这毒针除了让人睡上几个时辰,再不会有任何的负作用。第一卷402他的真心无忧将宁墨送入房中,为他盖好被子,理顺他枕上墨黑长发。又去镇子上买了两壶酒,躺到后院吊兜上等着。凤止抱着竖琴如约而来。抱着琴站在屋角,望着静静依坐在那里的无忧。她抱着膝盖倦曲着身子,白衣坠在吊兜外,随风轻扬,墨黑的长发拢在一侧,几丝不听话的发丝爬上她的嘴角。神情散漫,面色平静得如同一汪止潭,又如枝头的冷梅,既无将失去失有记忆,死后会失去魂魄的痛苦和害怕,也无即将解脱的欢愉。如同他们今天没有这个残忍的约会,她只是在这里随意的渡过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阅女无数,对女人的容貌从不在意,这时却突然觉得她很美,美得不忍心上前,破坏这份美好的宁静。也不知站了多久,无忧抬脸起来,“来了?”“嗯。”他漫步上前,靠着她身前一株绿竹,“宁墨呢?”“睡了,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无忧语音平和。凤止挑眉,就知道她有办法。无忧看了他一阵,不知服下‘今生忘’,会不会连冥王一起忘掉。他养育了她十八年,似父非父,似兄非兄,又似友又非友,在她心里却是另一种不能割舍的情。凤止垂眼,轻拨了下怀中竖琴,“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没什么不同。”“不舍得将我忘了?”无忧“嗯”了一声,如果他是小冥王,她真不舍得。凤止细目轻挑,暧昧道:“要不……我们风流一场?”无忧扬眉,“风流过后,你可以一直记得,而我却会忘得干干净净,太不公平。”凤止媚眼里笑意更浓,“可惜了……”如果自己要找的魂魄不在她体内,此生有她,倒是有趣。等她忘掉一切,见了他也如同陌路,此生实在少了趣味。“可惜的事,多去了,也不在意多这一二桩。”“等你忘掉一切,再见我,你我会不会有所不同?”他突然觉得,与她之间能有点什么,这一世才不算遗憾。“未知之事,如何知晓?”无忧半坐起身,将他拽近,“或许我见了你,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又或许见了你这张脸,突然爱上女人,可是剥了你的衣衫,却发现你是带把的,顿时倒足胃口,也是未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你说是吗?”凤止有些愕然,天下女人,谁不求着与他有片刻温(和谐)存,她竟说他倒足胃口……沉了沉脸,又笑道:“你肯服‘今生忘’,是因为怕为情受痛?还是想让他放手,等他百年后,能平安回去?”“前者如何,后者又如何?”“如果前者,你是孬种;如果是后者,你太傻,他不值得你如此。”无忧将他放开,“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也是。”琴声嘎然而止,“何时开始?”“随时可以。”无忧已经做好思想准备,这时心头仍轻轻一漾,储多的不舍,就算再痛,也是不舍。但由着自己的私心,他终会走上逆天之路,最后魂飞魄散,到那时,她可还有资格说‘不舍’二字?无论他如何伤她,她心里不管再痛,对他的心仍不能淡去一点。那个人就是她的命,就算魂飞魄散,也想保他平安。或许凤止说的对,她傻,但她宁愿傻。“我只有他一滴血,你能看到多少,是你的造化。”凤止取出一个极小的玉瓶。无忧缓缓点头。无忧在凤止的琴声中渐渐睡去,轻烟缭绕,她拂开眼前的浓雾,眼前是一处屋处。身边站了一堆的人,而长宁就在她身前不远处,来回焦急的踱步。她下意识得要躲,才发现身后也站着人,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