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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希望,迟疑问道:“你是……”“沙华。”宁墨面无表情。长宁不屑地一声嗤笑,“怎么可能。”“信不信,由你。”宁墨的轮椅缓缓上前,停在无忧身边,雨已经渐渐停下,看着人事不知的不凡和无忧,心里一阵纠痛。他无意中听到峻熙和峻衍的争执,说怀疑不凡和鬼面本是一人,十分不安,见着不凡后,就让他服下护心丹。在与他一起清除对方布下的毒阵时,观察地形,细细想来,以鬼面身份消灭对方隐藏杀手,只能在这片林子里。不凡离开,他支走平儿,自己独自潜回林中守着。远远看着他平安地将对方杀手灭掉,正要离开,却发现无忧到来。无忧和不凡之间的事,他不便参与,又不放心离开,就隐在林中,远远看着。没想到另有人潜在林中,直到对方发箭,他才发现,可惜隔得太远,施救已经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不凡伤在箭下,赶过来,对方已经射出第二箭,他掷出金针,将急箭撞偏,才救了无忧一命。冷箭难防,又不知对方深浅,如果将自己暴露,对方再无忌惮,更难搭救不凡和无忧,只能藏身暗处,与对方僵持。好在不凡曾服下护心丹,只要一口气在,他都能施救,倒不必惊慌。直到长宁赶来,对方才悄悄离去,他才现身出来。伏下身,将人事不知的无忧抱起,令她依坐在自己怀中,转身要走。长宁抢上拦下,“你休想带走她。”宁墨眼风也不向她瞟上一眼,冷道:“就凭你的本事,还拦不下我。”长宁被金丝勒破的手腕,还有些火辣辣地痛。她怕暴露鬼面的身份,就连卫坚也不曾告诉,单枪匹马地赶来,现在以她一个人之力确实不是眼前这个俊美少年的对手。要想从他手中抢过无忧,根本是痴人说梦,弄不好还得搭上条命在这里,“你说你是沙华,怎么证明?”宁墨不答,将右手掌按向身边树杆,等他收回手掌,树杆上竟留下一朵白色彼岸花的图形。等长宁看清,他阔袖一挥,树杆上的图案便被生生抹去。长宁张口结舌,这等功力,以她所知,也只有峻言能够办到,如果自己与他动手,真是鸡蛋碰石头。视线不由地扫向他身下轮椅,怪不得他以残疾之身,敢一个人前来这里。风声中传来宁墨冷如寒玉的声音,“看清楚了吗?”世人都知道彼和岸曾是夫妻,他们分开后,后人之所以被称为彼岸花,除了两家人发誓再不相见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彼和岸能用药物印出一对彼岸花。彼用的左手,印出来的是赤红的曼珠;而岸用的右手,印出的是白色的沙华。曼珠沙华也就是他们身份标致。二人虽然说再不相见,但情却未当真断过,仍分别将这门绝学传给曼珠和沙华,这对花印也就是曼珠和沙华的身份标致。什么身份牌都可能造假,但这对彼岸花掌印却假不了。“那为何传言沙华是女人?”长宁望向树杆上少去的那块少了树皮的那块,又惊又喜,言弟有救了。“无需奉告。”他垂眼看怀中无忧,玉雕般的修长手指搭向无忧脉搏,塞了丸药丸到无忧口中,对长宁的横眉冷对不加理会,重撑了伞,便要离开。他的言行冷得不及人情,长宁自承的优越感在他面前,尽数泄去。她急步上前,手抓向他的轮椅扶车,他冷眼扫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从来不曾见过冷性到这地步的人,不自觉得缩回手,不敢再造次。“好,一命换一命,但我也有条件。”“呃?”他眼皮都不抬一抬,令长宁觉得跟他谈条件,实在艰难。换成别人,长宁早就发难,但现在弟弟命悬一线,而且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少年面前,发不起脾气。“以后再不允许这个女人接近不凡。”.第367心狠宁墨一言不发,自顾转身,冰冷的夜风扬起他乌黑般的长发,木轮压过落叶的枯燥声音让雨夜更显寒冷。长宁的强势在他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下,迅速瓦解,细雨将他的背影蒙去,好像他随时都可能在眼前消失。看向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随时可能死去的不凡,心如刀割,如果放了沙华离开,他再不能活,哪里还顾得上谈条件,追上前,将他重新拦下,“答是不答应,给个话。”“我无权干涉他人。”宁墨眉心微蹙,好像对她拦路,有些不耐烦。长宁直直地凝视着眼前俊美无匹的脸容,疑惑问道:“你……你和不凡是什么关系?”“一个院住了几年罢了。”“一院住了几年?你是……”长宁视线落在他的腿上,眼皮一跳,“难道你是宁……”宁墨嘴角抽出一丝冷意,垂下眼不再看她,又欲前行。长宁脸色渐渐发白,据说宁墨长年被兴宁施以酷刑,却从来不曾听说过不凡对这件事加以阻拦。初看宁墨长相,以为会是当年逃生的弟弟,可是如果是自己的弟弟,也就是不凡的亲弟弟,不凡如何能对他这些年所受的酷刑视而不见?虽然不明白以宁墨的功夫,为何要在常乐府忍受那些酷刑,但是不凡能无视他所遭的罪,他又如何不能漠视不凡的生死。这样的情况,她还有什么筹码与他谈条件,“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救她?”长宁指了指依在宁墨怀中的无忧。“她是我的妻子。”宁墨已经无意再谈下去。长宁怔了一下,无忧明明痴心于言弟,怎么又成了他的妻子,但常乐府中事,她所知有限,而且宁墨生得如此俊美非凡,有几个女人见了,不会动心?无忧与他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也并非不可能。一顿间,宁墨已经从她身边绕过,犹如旷冷冰山中飘来的冷然声音道:“不凡横竖只得半柱香的活头,你有时间琢磨无谓之事,倒不如去为他打点后事。”长宁一个激灵,飕出一身冷汗,再顾不得刨根问底,急道:“我答应你。”宁墨这才回到不凡身边,示意长宁扶无忧坐到树下。不凡的命捏在宁墨手中,长宁不敢乱来,放轻手脚将无忧从他腿上抱起,看着无忧紧闭双眼的小脸,脆弱得如同一朵欲坠的花瓣,恨不得将她摔死在脚边,见宁墨眼角冷光扫来,忙敛去眼中杀光,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树下。宁墨解开不凡身上铠甲,少血色的薄唇微微抿紧,不凡为了救无忧,全没顾自己生死,这一刀,如果不是事先服下护心丹,令出血量远远小于寻常,不用说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