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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他们认识。光是认识这个点就处处不对劲。他们完全属于两个阶级,郑佑凡知道来人的底细,贺家的小儿子,去年上位接管了他爹的位置成了贺家主,前不久才回国,他们不久前还坐在一起吃过饭,谈论战队赞助广告之类的事情……方方面面,都应该和辜橙橙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孤女没有关联才对。可他们就是认识。辜橙橙的表情变得很茫然,茫然里又带着一点胆怯,像那种忽然被呵斥住的孩子,既不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又害怕被惩罚。她下意识喊出的那一声音量太低几乎是气音,众人只看到她嘴巴微微张开,好像很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来人先开的口。贺翰音走到辜橙橙面前站定,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好久不见。”其实并不是好久不见,满打满算也才刚刚一年出头。只不过对于他们俩来说,共同生活的那段记忆就像是被剥离出来的独立体,与他们现在的生活格格不入毫无相切……物是人非,甚至连物也不是了,他们站在这华丽的会场中,他褪去廉价衬衫换上手工西装,她亦身着她原本根本毫无机会穿上的高定礼服,像走失的两个人意外在同一个世界相遇。辜橙橙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个人,这个人……阿鹤,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还穿着正装……也是被邀请过来的嘉宾吗?他是去做主播了吗?可是都没有看到过他直播,也没有看到他走红毯……可是……为什么还会遇到他呢……噩梦里的人忽然击碎了壁垒走出来,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说……“好久不见”?她作不出反应,或者说就是完全呆掉了,这在贺翰音的意料之内。两人的确分开了一段时间,她不知道他的一切,他也对她这段时间的发展十分意外,信息的不对等确实不方便打开话题。贺翰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看来战队里的伙食不错,她养了点rou出来,确实比之前气色看着好多了。稍微化了点妆,不是很浓,但是很精致,也比过去看起来要成熟些。穿了礼服……这礼服看着就知道价格不菲,应该不是她自己买的,身边人送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郑佑凡,贺翰音心里有了计较:他的小宝贝儿还有别人盯着。这认知让他心里有些紧张,但又不想表现得太着急让辜橙橙害怕,于是放软了声音道:“我们换个地方叙旧好不好?”这下所有人都听清了:辜橙橙又后退了一步,颤着声音说:“不要。”她在害怕他。他对她做过什么?这表情让贺翰音愈发紧张。虽然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她也许会排斥他甚至是恨他,但亲眼得见的时候依旧怕到心脏揪紧。她会原谅他吗?甚至不说原谅,只要肯听他解释……他像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失了分寸,伸出手去,想碰一碰她:“你别怕,我……”郑佑凡心念电转,瞬间就将得到的所有信息都整理了出来:他和辜橙橙第一次做的时候她就不是处女,本来他以为她是那种面纯心荡的货,后来相处下来才发现小姑娘乖的不行,应该不是那种会随便对待第一次的那种女生。有钱人爱玩的花样他都知道……骗jian?还是她出身的那家孤儿院不干净?看她这害怕的反应,还有之前回去给孤儿院捐钱的行为,前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很大……这么想来上次谈赞助的时候贺翰音在他手机上看到了辜橙橙的直播,然后反应就不一样了,这么说的话这次红人节会邀请她大概率也是一个局,这小畜生贼心不死……郑佑凡理清关键,果断横出手臂挡下贺翰音的手:“贺总?你和我的队员有什么好叙的旧啊?”贺翰音将目光移到郑佑凡脸上。两个同样身处高位的男人都气势非凡,尽管语气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但贺翰音在郑佑凡的眼底看到了审视。审视——他凭什么审视他?这是他和辜橙橙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介入。他微笑着收回手来,装作习惯的样子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重新伸出手:“郑总你好。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贺翰音,是辜橙橙的……”他扫视了一下郑佑凡身后的其他队员,故意加重语气,一字一顿说的清晰。“……前男友。”辜橙橙几不可察的颤抖。队员们看着这个笑意深沉的男人,看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佯装要握上来的手。这代表着。这少女的过去。那个她只字不提、不为他们所知道的过去。回来了。她曾被杀惊讶。第一反应当然是惊讶。这就好像你忽然发现早上和你一起吃葱油饼的同桌居然是邻国公主一样,两个不同阶级的人居然曾为恋人,这关系要么是一段佳话,要么是灾难。看辜橙橙的反应显然是后者。郑佑凡首先想到的就是帮她出气。管他什么身份涉不涉黑的先搞一顿,能赶出国最好。心里那脏劲儿上来了脸上也带出一些,似笑非笑的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哦,前男友。”潜台词是左右不过是一个前男友,你有什么资格过来要求跟她说话?早就过了看着不爽挥拳头就上的年纪了,现在一来一回交锋全靠话术。郑佑凡有本事在这里跟他针锋相对,其他人可没想那么多,宋远洲握着她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后带一带挡住她——她好像快要哭了。当初有很重的感情吗?他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表情,脆弱的仿佛被灯光打透的水晶皿,薄,而且透明……很易碎。辜橙橙几乎要完全躲到别人身后了。贺翰音看着着急,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什么的了,松开手上前一步直接去抓辜橙橙的手腕——居然也被他抓住了,轻轻一扯露出脸来:“你听我解释!我当初说那些话真的是有原因的!”你当初说的那些话。辜橙橙仰起脸看他。即便她穿了高跟鞋,但本身身高基础太差,她依旧需要微微仰起脸看他,如同当初在那个昏暗的楼道里,她相隔着两道阶梯仰望他一样。分数栏写着98这个鲜红数字的数学试卷飘落在地。她没能抓上他的衣角,而是被毫不留情的重重拍开。“别碰我。”在昨晚还小心缱绻的将她拥在怀里、跟她说着睡前故事的男人,冷冷的说出了这三个字。少女不明白。她不明白昨晚眼底还盛满爱意的男人为什么会露出这么冰冷的表情。她有些怕,但更怕的是他会离开,身体快过思绪本能的上前抱紧了他的腰,随即又被用力推开。“说了别碰我,蠢货。”“什么原因呢……”辜橙橙在极力忍哭。当初她不明白,她现在也不明白,楼道里那个表情冰冷的阿鹤和眼前这个满脸焦急的贺总有着同样的一张脸,她分不清,她脑子里一团乱,手缩不回去……她被抓住了。贺翰音也顾不上家族秘辛会不会被外人听到传出去,他紧紧地抓着辜橙橙的手腕,语气急促:“我做了一些事——有人要杀掉我,已经追过来了,我怕会牵连到你,所以我才说了那些——”说了那些不好的话,想让你不要跟着我,想要你离我远远的,想要你安全——【扮穷人跟你玩玩而已,你还在做梦呢?】【看上你是因为我没玩过处女啊,你真当自己好有魅力啊?】【你这么蠢的人,根本没有人会爱你——】他怕极了。贺家那些旁支有多不择手段他是知道的,他死了不过一团烂rou,但辜橙橙不能出事——他的宝贝,他唯一的软肋,尚且还没有人知道,他要保护她。为了让她不要来找他,他极尽恶毒,带着嘲讽又得意的表情说着这些话,一步步的看着她的表情由震惊变茫然,又慢慢的掉下泪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顺利的走掉了。顺利的拿着自己得到的证据回到了贺家,一步步扳倒那些为他下套的人,上位做了贺家主……却不知道那个被他推开的少女跌入了怎样的噩梦。在出现的时候他衣冠楚楚,西装革履贵气逼人,但急于解释的时候依旧像全天下的毛头小子一样冒失急躁风度全失。贺翰音急急的解释完,这才敢抬眼去看她。他真的怕再看到当初她落泪时的表情,或者说她不要原谅他……他抬眼,看到少女似哭似笑的脸。她好像想笑,又忍不住眼泪,好像一念成错后再回头,那种嘲笑自己的不值得:“你不是说的很好吗……”贺翰音哑然。辜橙橙抬起手胡乱的擦着自己掉下来的眼泪,竭力让自己哽咽的嗓子发出声音来。“当初你不让我去打工的时候不是说的很好吗……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清楚呢……”你让我不要去打工的时候说的那么清晰有理有据,你那么坦白的告诉我你的想法,你做的那么好……所以、所以……所以在你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信以为真。我是被人讨厌的、灰头土脸又异想天开的蠢丫头,根本没有人会爱我。在想法和三观都尚未成熟的年龄里,她被这样全盘否定并下了定义。“要是你跟我说了,我会听话的……你知道我很听你的话的……”辜橙橙在哭。这根本掩饰不住也阻止不了,眼泪从眼眶不断落下带着妆品的残渍在脸上形成时断时续的江流,很狼狈的彰显着她的难过。辜橙橙看着他的脸,哽咽到几乎语不成句。“你杀死了……我。”可是你却选择了杀死我。在你离开以后,我始终深陷在自我否定的泥沼里痛苦的过活。令人沉湎的幸福被尽数打破,我亲密无间的恋人亲手将我从悬崖上推下。在绝望的黑暗中,我无尽的朝下坠落。而你却在那上方,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