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
懊悔
若不是老医师说明了缘由,怕是沈落柒都不会知道阿荣在遇见她之前过的如此艰难。 还请神医出手相救。她当即跪下又狠狠地磕了个更响的。 老医师捏着胡须尖尖,凝视着与少年没有任何相似的脸,为何? 这世间至亲至爱都可互生嫌隙,更不用说完全不想干的人。 为何? 什么为什么。 沈落柒抬头,刚才叩的太重导致额头上留下了浅浅的红色印记,她神情不解,看着老医师半响,因为是家人啊。 相府 萧燕然拿着手里的信笺,半躺着伸手将纸递到火烛前。 光火摇曳映出他半明半暗的脸,原本刀削斧刻的硬朗,透着亦邪亦正看不清道不明的阴冷。 老师来的信。 意料之中的顺利。 算一算他在相府也快小半月了,有些人怕是要将他忘的一干二净了。 寺庙的客房里 消息属实么?屋里熄了灯,说话的人声音低沉,分辨不出情绪。 陆侯亲口承认的,清明夜会陆晚林被抓了个正着,老大也是着急了些,直接让人下了手,只不过一个没留神让人给跑了。要不是我找人灌酒套了话,都不知道那陆贼胆子那么大,谋害皇亲国戚,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另一个声音听起来年轻很多,嗓音透着幸灾乐祸。 家里怎么样了。 老爷子天天不上朝,流水的汤药送过去都没听见响动的,我的人也进不去,你说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停顿片刻,得利的可真就是老大了。 沉重的呼吸声,派到大哥的眼线怎么样了。 又一声叹息,老大精明的狠,什么歌姬舞女,婢女小厮,厨房送菜的,马房喂草的偏偏没一个是送的进去的。 沉默许久,明日朝堂怂恿楚相暂理事务,让他先挡在前面。 沈落柒一早就偷偷跑出来了,这次她连阿荣都没带出来。 自从她夸下海口要做牛做马,结果嘴像开了光,真的既牛又做马。 那老头看着慈眉善目的,其实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一天天的晒药草,磨药粉,制药丸也就罢了,这草堂的饭菜味道寡淡至极,连荤腥都少的可怜。 这折腾了几日实在是忍受不下了,她背着人偷偷跑出来了。 最近汴京安生不少啊! 是啊,怎么回事,之前突然嚷嚷说有细作,闹得人心惶惶的。 你没听说啊,细作抓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居然不知道,早是前些日子的事情了。 沈落柒,脚下一停,人顿住了,余光瞄见茶楼边上几个吃茶的客人。 细作? 难不成是姓楚的。 不能啊。 随说他文邹邹的,遇事优柔寡断,但好歹相处些日子,所谓近朱者赤,她那么点的机灵劲,多多少少也能言传身教了。 没见几日就被抓住了? 我听说那人好像受了伤,再者这几天挨家挨户搜查的,这还不现了个原形。 你说那个此刻真是大胆,白白等着官府抓人,要我早就跑了。 唉,听说那细作围住堵截,无奈之下投了湖,第二日尸首才浮上来的,哎呀都泡的发白发烂咯。 原来不是被活捉了呀。 死活又如何啊,这种人真是活该了呀。 说完传来欢笑声,沈落柒只觉得头晕目眩,舌头发苦。她心里堆满了懊悔,早知道说什么都不会带他来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