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亲一口

    当红发和特鲁斯乘着飞剑慢悠悠地飞回秘密基地时，就看到散着一头火红长发的少女在揍人。

只见她身型灵动犹如皑皑白雪中的火焰精灵，动作迅捷若山间群狼，三下五除二就将围追上来的黑衣敌人全部打翻在地，随后神色淡漠地拍了拍手掌，拂去出拳时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沫。

站在飞剑前端的特鲁斯看清了少女每一个动作。

——那是一种兼并了优雅和力量的极致美感每一个步伐的变化都如刀尖飞舞的蝴蝶，在攻击时却又能在翅上附上万钧之力，毫无余力展示着rou体强大的同时又美得令人炫目。

站定在雪地上的那抹火红敏锐地感受到空中有物体在快速接近，顺势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明飞行物上的黑发女人。

……和她身旁盈着笑意看向自己的红发男人。

失落与不忿霎时间如一丝青烟般消散，少女欢愉的声音在森林上空、空旷山间响起：“香克斯！！”

感受到身边人的急切，特鲁斯cao控着飞剑快速下降，还未等她停稳，红发一个箭步就冲了下去。

两抹相似的红色急切地撞在了一起。

撒娇似的嗫嚅从红发怀里小声传出：“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啊爱情真好。”特鲁斯不知为何感到有些欣慰，“香克斯诚不欺我，真的是果实能力导致的身体变小。”

大概是他们外出时果实能力突然消失导致的她恢复原状，扑在红发怀里的少女早已褪去了初见时的一脸稚嫩，身体也恢复回原本的大小，现在看来年龄与特鲁斯自己相仿，身高竟然看去也别无二致。

特鲁斯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被辛西娅击败的敌人身上。他们的穿着和城内巡逻队别无二致，莫非是暴露了？但，秘密基地的位置极其隐秘，从远处甚至难以发现其伪装，因此这伙人更像是误打误撞巡逻至此，和准备外出的辛西娅撞见。

“哟。”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唤声，特鲁斯顺势抬头，望见了正揉着脑袋的马尔科。

高大壮硕的身躯在一片白芒的雪地里甚是显眼，不羁的金黄色头发有些凌乱，掩在半开衣领之下的身上似乎还有显而易见的伤痕。马尔科看向这边三人的表情带有些许狼狈和无奈，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的轻叹。

看到这一幕，特鲁斯差点儿笑出声来。

——马尔科的那副表情完全是在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我根本不会带这个油盐不进打人还贼疼的臭小鬼啊！】

就差把愁字写脸上了！

朝马尔科挥了挥手，特鲁斯向着雪地里久别重逢的小两口丢下一句“外面太冷了，你们俩抱完先回基地里再说正事吧。”后，就径直走向站在不远处的马尔科。

“事情都搞定了？”马尔科开口问。

特鲁斯点头：“西科尔医生找到了，他目前被关在监狱里，出于担心我们暴露的问题没有和我们一起离开。至于物资，后来那个和医生们接头的旅店老板娘都给了我们，我把它们都收好了。”

“在哪儿？”马尔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明明看到除了那柄奇特的大剑以外，特鲁斯和红发的身上都没有携带任何与物资匹配的东西。

“在这里。”特鲁斯狡黠一笑，抬手露出手套之下的普通戒指，“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马尔科并没有再就物资一事追问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身上藏着太多的谜团。

——就比如说她刚刚和红发共乘的那柄会飞的大剑。

“所以……其实你是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的？”马尔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微妙了起来，“那为什么之前来秘密基地的时候让我载你们？？？”

“嘿嘿嘿嘿嘿……”特鲁斯选择装傻充楞，讪笑道：“被发现了……”

“……”

“不说这个了，我们在城里知道了很多事。”取出真言索套套在马尔科的手臂上，特鲁斯也拿着绳子的另一端。看出马尔科的疑问，特鲁斯正色道：“既然我们是合作关系，那我必须对你坦诚交代我看到的东西，你也一样。”

接着，她尽量以平静的心态陈述了一遍二人在城里的所见所闻，包括在监狱里从皇储口中道出的幕后真相。

整个王国的事件复杂程度已经远超马尔科的预期，他眉头紧笃，在脑内仔细梳理起事情的脉络。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和你上去以后再谈的原因，这些幕后真相不适合说给这个悲惨国家的国民听。”特鲁斯望着远方愈加深沉的雪色，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已经背负了太多沉重的绝望，我不想看到他们真的失去希望。”

但特鲁斯也明白，这里的人并不是傻子，即使不说他们也会或多或少猜测到几分真相。就连刚来这个国家不久的特鲁斯都觉得世界政府有问题，这些高智商的医生就不会吗？

“说些你最关注的事吧，我推测你想找的那名船员……可能是被若月猎人招募来的。”

“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一个四皇旗下船员？无非就是金钱、权利、力量。在这个王权被架空，国民被洗脑cao控的国家，金钱和权利可以被若月教的真实控制人无限放大。”特鲁斯接着道：“只有他得到的利益远超脱离四皇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他才会真正行动。当然，这也是你追查而来的原因。”

“关于疫病，虽然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很明显已经有了特效药。不过现在特效药的生产似乎掌控在若月教手上，他们要求需要药物的人去教堂工作，才能获得相应的份额。所以我推测他极有可能是成为了若月猎人团队中的医疗人员，负责一些内部医疗和控制药厂生产的工作。”

“这个国家背后涌动的黑暗，我们都还未触及更多作为无法生产食物的终年寒冷国度，维持整个国家的食物、物资从哪里来？人们又该怎么获得？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若月猎人现在在靠什么赚钱，在王国正式对外宣布封锁后，她是如何用真金白银来收买世界政府和手下一众海贼的？要知道，民众都看到了若月猎人提供给他们的【王族捐款潜逃】的证据。”

马尔科眼神一凝，“你的意思是和黑市有关系？”

特鲁斯摇头：“不清楚，这些证据还需要后续去收集，但要我说，有九成的可能性。”

马尔科心领神会。这世上赚钱的行当不多，最挣钱的那几个都写在了世界政府的刑法里。白胡子的领地里是绝对禁止人口贩卖、毒品的，而这些行当恰恰利润极其可观。自己的队员可能就是受到若月猎人绝对利益的诱惑，才选择以最极端的方式离开白胡子海贼团的。

这世上，会有谁和唾手可得的钱权过不去呢？

和远处冒着桃心泡泡的气氛相反，特鲁斯和马尔科这边倒是拢上了一层暗淡阴云。

“啊，他们终于好了，我们一起上去吧。”

眼巴巴看着远处甜蜜相拥的两人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特鲁斯打破了此时可怕的沉默。

“嗯。”

……

从山脚进入秘密基地内部，辛西娅都一直牵着红发的手，偶尔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但始终一言不发。

得到了充足物资后，洞xue内的光线明显增强了许多，医生们都抓紧时间去另一个房间开展研究工作，基地的正门厅处只留下了红发、辛西娅、特鲁斯三人。

特鲁斯在山脚下时便看清了辛西娅的长相，此时借着明亮的光线，看得更是清晰。

她的肤色呈现出一种不太健康的白色，一头火红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只有几缕发束懒懒散散地搭在轮廓极美的额前，颊边。她的双眼在再见到红发时迸发出过前所未见的火热，现在看向其他人时却是一片冷然的死寂，如同一潭死水般，难以泛起涟漪。

若不是特鲁斯之前与红发同行，恰巧看到了辛西娅火热的一面，否则她会自然而然地认为辛西娅仅是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偶。

——空灵、纯粹到近乎无暇。

但那双平静、毫无波澜的眼却不时带着一丝好奇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特鲁斯，在遇到特鲁斯同样探究的目光时又悄悄挪开。

在第三次两人的视线偶然撞上后，辛西娅突然冲着特鲁斯笑了一下。

浅浅的唇色勾起一抹微笑，平静的眼神里明显的带上一层笑意，像甜苹果一样释放着甜滋滋的味道。

时间仿佛突然静止，一抹幽香钻入特鲁斯鼻尖。

「啊，她笑了。」

感觉有什么莫名的悸动击中了心脏，又像是蜻蜓一般轻轻浅浅地点了水面，泛起片片涟漪

红发察觉到辛西娅对特鲁斯露出表示友好的微笑，反倒有些惊奇。

“她平时比较认生不过对你倒是出乎意料的友好呢。”大手轻柔地梳理着辛西娅的长发。“辛西娅，这是特鲁斯，这次她可是帮了我们好大的忙，你可要好好向她道谢”

“味道很熟悉”辛西娅慢悠悠地脱离红发的怀抱，坐到了特鲁斯身边。“我记得这个味道。”

“可能是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把我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了。”借着辛西娅靠近，特鲁斯更加细致地打量起她的轮廓。

辛西娅长得很美，但最让人眼前一亮的并不是整个脸庞，而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特别的，里面的神采也是特别的。

特鲁斯从未见过如此沉静的眼眸，她见过的，无一不是充满痛苦，亦或是悲伤的色彩。

辛西娅望着特鲁斯，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一会儿，她突然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朝特鲁斯递了过去。

白晰的手掌摊开，那是一颗被花哨的糖衣包装起来的糖。

“吃糖吗？”

特鲁斯愣住了。

“这是最后一颗了。”难起波动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舍。

「真是可爱到犯规啊！！！！」特鲁斯内心在咆哮。她突然起了另一个念头。

“看上去你比我更需要这颗糖，留下吧。不过作为谢礼，我想你亲我一口～”特鲁斯俏皮地说着，右手食指点了点脸颊。

她没想到，一张香软的唇下一秒就附了上来。

“！！！”

少女软膩的唇瓣带着甜丝丝的香气，随着她灵巧的小舌，独属于她的味道一并涌入特鲁斯的口腔。小舌灵动地带起她的舌，交缠连绵，轻巧地掠过贝齿、舌苔，似是要品尝她嘴里不同的味道。

特鲁斯懵了，红发懵了，刚从研究室出来的马尔科看到这一幕也懵了。

“什么情况？？”

——————————

Double！！！

红发：？？？？？

马尔科：？？？？？

特鲁斯、辛西娅：嘿嘿嘿嘿嘿小jiejie真好，又香又软又好亲～想再亲亲～

红发、马尔科：不，你们不想。

海鸥：一吻定情（雾）

第一百零三章：EverybodyKnows

阿诺德一边细细翻看着手里的简易报告，一边推门而出，步入秘密基地的正厅。

“按照刚刚医生们分析的从辛西娅身上提取出来的血液样本非常奇怪。”阿诺德一心埋头在报告上，全然没有察觉到正厅里诡异的气氛。

香克斯紧紧攒着辛西娅嫩白的手，面色有些铁青，和另外一边的菠萝头二人刻意分开了一段距离。而特鲁斯则还有些愣神，手指轻轻触碰着嘴唇，似乎是在回味着某些甜腻腻的味道。

阿诺德接着道：“ICYB-01在样本里完全无法存活，很快就被她所产生的抗体彻底杀死了。”

虽然并不是医学专家，但身为科学家的阿诺德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辛西娅的抗体比我们最早期做出来的特效药效果更好，如果有更好的设备，我们能制造出最有效的抗体。”戴眼镜的医生也紧随其后，和其余医护们走出了房间，“只可惜原来的实验室已经”

他有些欲言又止，神情似乎因为回忆而恍惚了一刹那。

但很快，医生就回过神来，微笑着开口道：“不说这些沉重的事情了，很抱歉我没有认真给你们介绍过自己，我的名字叫艾博特。”

“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我的同事，这位是艾芬、斯蒂文森、斯特、莉塔、瓦利安娜、赛隆和西斯。”

“谢谢你们替我们找到了西科尔那家伙，还有这些生存物资。”被叫做艾芬的女性发出由衷的感谢，“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特鲁斯眉头微笃。这句话直接让她联想到了不久前夜色下播放的录像，那三名医生以一种壮烈的姿态倒在处刑台之上，淅淅沥沥的鲜血染红了片中的天空，也在她的心底种下了强烈的疑问。

他们究竟为何而死？

有些事情，无论多么难以开口，终归是要了解背后的真实情况的。

现在她正是缺少这一部分医生的视角。

“我们在城里，看到了……那三个被处死医生的录像。”特鲁斯平静的话语像是一颗重石击中水面，激起阵阵浪涛。“可以告诉我吗？这个国家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最重要的那些医生究竟为何而死？”

医护们显然有预料到她会发问，但没有想到她的问话会如此直截了当。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又都望向艾博特医生。

良久的沉默后，艾博特似是做下了重大的决定，他拉开木桌边的长椅坐下，深吸一口气，尝试平缓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而后缓缓开口：“这个国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一年前突然在国境内爆发的疫病有关系。”

“最开始也就是一年前，国民们都以为这是一种普通的流感，包括我们医疗机构的所有人。几乎没有人会想到，这场由国家最冰封之地传播出来的病菌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在随后的半年时间席卷了整个王国。”

“病人们的反应几乎都是一样的，先是咳嗽发烧，初期症状和流感相似。要知道，在这寒冷的鬼地方，感冒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国民们忍忍基本也就过去了，连医院都不需要去。但这次的不一样。这次，是伪装成流感的致命细菌。”

“最开始我们没有重视，以为这只是又一次流感，直到传播范围扩大到了整个王国，所有人包括皇族都开始出现相同的症状，我们才开始意识到，这次和以往并不相同。研究所的继先博士最先发现了这个细菌，并且上报了当时的国王——艾力陛下。”

忽然，他抬头看向若有所思的特鲁斯几人，眼神急切却又诚恳：“我知道你们在城里一定听到过民众对于陛下的谩骂和诽谤，请你们相信我，陛下绝对不是那种为了自己活命而抛弃国民的君主！”

“在陛下得知这是一种未知的细菌后，下令整个研究院尽全力追踪溯源，研制特效药或疫苗。为了让研究加快，陛下甚至从别的国度买来更先进的研究设备和仪器，这些庞大的支出全都来自于国库。后来经过几个月的研究我们才终于知道，这病毒源自于整个岛屿的内陆，最为严寒的极地。因小冰河期的结束，气候转暖导致极地的冰层渐融，而这一古老却杀伤力极强的细菌因此得以释放，这也是为什么最开始只有居住在靠近内陆的人才会得病。”

“更糟糕的是，随着溯源工作的开展，我们研究出这种细菌最喜爱一种岛屿独有的ICE粒子。这种粒子无处不在，也正是因为ICE粒子的存在改变了岛屿的气候，才使得芮拉王国成为冰封的雪国。这些粒子会随着呼吸进入人体内，但对人类无害，反而能更加适应寒冷的气候，但ICYB-01因长年累月的适应，已经能与ICE粒子共存，甚至完美适应它了。”

“待在这个王国时间越长，体内的ICE粒子就越多，长此以往，人体便成为了细菌繁殖的绝佳温床，每一个常年居住在这个国度的人都一定会染病！这恐怖的事实比瘟疫还要可怕，艾力陛下为了不引起恐慌，封锁了这一消息，甚至顶下这次重压，隐瞒消息不上报世界政府。同时，陛下也竭尽他最大的努力支持我们研究特效药。”

“国王陛下这么做实在是没有办法，还记得白色城镇，弗雷凡斯吗？因为无法医治的珀铅病爆发而毁灭于战争之中。人类对于未知总是抱有无尽的恐惧，国王陛下担心别国对该疫病了解不够，而趁机发动国家之间的战争。芮拉王国，会步上弗雷凡斯的后尘”

“但这样的拖延并不是绝佳的办法，人民在不满，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国王会选择逐步缩减贸易往来，封锁疾病的消息。后来，蠢蠢欲动的敌国向世界政府施压，国王陛下为了给特效药的研究争取时间，和世界政府谈判成功，随后封锁整个国境，直到疫情被彻底消灭才会重新开放。”

“你知道吗，为了研究这特效药，原本有50人的研究所，现在只剩下包括西科尔在内的8人了。”艾博特声音逐渐哽咽，“我们亲眼看着前辈们一个个地倒在研究台上，连眼泪都没时间擦，就要着手接替他们的工作，继续研究下去。”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不能停顿或倒下，这些药物是整个王国的希望。而我们在用生命，换取几百万人生的可能性。”

说到这时，艾博特医生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感而落下热泪。他身后默默无言的医生护士们也难以抑制地掩面，低低啜泣起来。

天知道，那时的研究员们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前仆后继、义无反顾地用性命和时间赛跑？

“就在半年前，西科尔医生和我终于成功研究出了特效药，而早早就已经搭建好的工厂也已然做好准备开始量产，但就在那天陛下却突然失踪了。”

艾博特医生颤抖的声音染上一抹愤恨：“该死的若月教跳了出来，他们趁着国家危难之际，拿着我们研究出来药物宣扬那是他们带来的神迹！！！他们…他们还说国王陛下卷走了所有国库，逃跑了！！”

“但确实……自此以后，艾力陛下就失踪了，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找到他。好在我们的研究所里存有最开始实验时生产的〖：几箱药物，我的三个同事看不下去那些欺骗民众的所谓神迹，自告奋勇上街宣传，展示当时研究所的证据，发放药物以寻求人们和他们一起，揭开若月教的阴谋。”

“后果……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们被曾经对研究给予厚望的市民举报，毒打一顿后押解上了处刑台……从此，若月教就开始了对芮拉王国境内医疗从业者的绝对打压，许多完全没有参与研究的医生或护士都被纷纷举报，以作秀的方式当众处刑……”

“李、欧文、梁……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出于正义而踏出的一步，竟然开启了一个医护人员的炼狱……”艾博特抹去脸上滚滚泪珠，胡乱地擦在有些泛黄的大褂上。“但我不怪他们，他们做的是正确的事，至少他们勇敢地去做了，哪里像我们一样，苟延残喘在这个偏远破败的山洞里……像个丧家犬一样寻找着人们吃剩的食物，以期望一个不可能到来的帮助。”

“但我们始终坚持在这里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记住那些在这场灾难中死去的人，我们知道真相！！！不是吗？！”艾芬医生突然厉声出口，打断了艾博特言谈话语间散发的nongnong绝望。

“艾芬……别天真了……世界政府还会想到我们吗，他们会来拯救我们吗？外界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吗？”艾博特一声反问呛住了艾芬。

没有人回答。

现实是无比残酷的，那声声询问像是无法得到答案的回声，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就连眼中的光都随着沉默中时间的流逝而愈发黯淡。

Everybodyknowsthattheboatisleaking，everybodyknowsthatthecaptainlied.Everybodygotthisbrokenfeeling,liketheirfatherortheirdogjustdied.

长久的沉默是只无声巨兽，在人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将本就渺茫的希望一点点揉碎，吞吃入腹。

医生自嘲地笑了笑，轻轻抹掉眼角的泪花，“如果他们真的想要来帮助我们，怎么会只派一人前来呢？我们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这位海军小姐身边其他的人……都并不隶属于海军吧？”

医生混浊的双眼望向那个坐得笔挺的女人，她的眸中却完全没有他所想像的颓败。

——他看到了一片澄澈和毅然。

“他们不会。”

特鲁斯回答。

“但我会。”